沒有立碑,沒有築墓,甚至,送葬的人都在山腳停住,不許上山。那白石的靈柩,最後埋葬在青青碧草下的何處,隻有親手下葬的四位護法知道。——而他們,從一開始就已經立過誓約:上北邙山以後,結廬守墓,終此一生不再下山。都是經曆世事過的人,看破了塵世聚散如泡影之後,失去了效忠的對象,那還不如就這樣隐居在北邙山上、了此一生。到了選好的墓穴邊,四個人默不作聲地輕輕放下靈柩,看着黃土一寸寸的湮沒兩台白石的靈柩——湮沒了那一段衆口相傳的武林傳奇。曾經有過多少激蕩的風雨、指點江山的淩厲,然而,如今剩下的隻有這一片碧草、一抔黃土、和黃土之下沉默相伴的孤獨靈魂。寸寸光陰如握不住的流沙,從指間轉瞬滑落——人中龍鳳……那樣驕傲而敏感的兩個人,卻終其一生都無法真正的走入對方的生活,隻是那樣隔着看不見的屏障遙望了彼此多年,到最後依然相互猜忌、相互傷害,一至于同死。——希望,在所有一切都平靜以後,他們能靜靜地相守于這一片青青的碧草下罷?紫陌輕輕拉着黃泉的手,想起種種過往,隻覺悲歡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們四個人都沒有說話,山風越來越大,吹拂起每個人的長發。從山上回看,山下白雲茫茫,白雲盡頭、洛陽仿佛在極其遙遠的地方。遙遠得猶如那回不去的昨日。黃泉。紫陌。紅塵。碧落。原來每一種,都是一種幻滅。【指間砂·完】 荒雪原·二稿(上)前言:荒原雪這一篇,其實是多年前的手稿,承蒙zcaty(野百合)熱心,幫我輸入到電腦裡(如果她不幫忙,可能這一篇就永遠無法讓大家看見了喔~~因為……嘻嘻,滄月是很懶的)但是,由于是多年前手稿,所以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故事還算好看吧,雖然那時候的文文還殘餘着一些摹仿名家橋段的迹象。但是最要命的是造句遣詞,行文節奏乃至人物性格刻畫,都已經和目前已有的聽雪樓有着一定差距,蕭靖二人的性格和以血薇為首的系列裡面有偏差……我汗(要知道,三四年前,在偶心中活着的蕭靖,他們可是和現在很不一樣呢,笑。随着我的長大,他們也在成長)總是覺得,如果這部手稿就這樣湮沒了非常可惜,畢竟當年還是費了那麼大心力一個子一個字寫下來的。所以的輸入工作完成以後,我一直也在陸續的進行着潤色修改的活兒————好辛苦的阿,哭。對我這種向來寫文速度狂快,文不加點完成後、再也不會看稿子一眼的人來說,這次修改荒原雪甚至比新寫一篇還痛苦,也算是一種修行磨練吧~~~~~~:(((所以,大家要多多體諒偶的辛苦工作喔,即使…嗯,即使你們覺得這一篇水準和其他聽雪樓系列相比有不及,感覺因為削筆其間導緻氣脈有所凝滞,也不許罵偶!橫橫~~~~偶可是一直整理修改的很辛苦的:荒原雪台州府。太平鎮。石塘村。這是一個東海邊上的一個小漁村,當地居民大都以捕魚為生,此時正是漁季,壯年勞力早成群結隊地出海去了,留下的婦孺老弱也紛紛出去趕海,挎着籃子去近海的灘塗上撿拾一些貝類海藻,也好補貼一下家用。小村子一下子變得很甯靜,隻有一些從遠方趕來收海貨的商人不時在村子裡踱着,喝喝茶。風緩緩地吹着,帶來大海的濕潤氣息和腥味。“海瓜子!新鮮炒好的海瓜子!”尚書坊下,一個衣衫破舊的小女孩蹲在那裡,在初春的寒風中瑟瑟發抖,守着一籃子海貨,用怯生生的聲音叫賣,“先嘗後買,不鮮不付錢!”平日的集市人卻不多,她在那裡蹲了近一個時辰,還是沒有幾個人過問。“小丫頭片子……”周圍忽然暗了下來,有人輕笑,小女孩驚訝地擡頭,看見旁邊忽然圍上了一群穿紅衣的少年,個個嬉皮笑臉。中間站着一個身材高大的紅衣少年,黑發披肩,英挺的臉上卻帶着邪邪的谑笑,紅的炫目的披風,仿佛有鮮血在往下滴。紅龍。在太平鎮裡,就是連八歲的小孩子都知道,這是紅龍的老大,任飛揚。這個無父無母的浪子,正是小城裡人人頭痛的地頭蛇。也不知道他是從那裡學來的拳腳,居然連衙門裡的官差大爺都遠遠不是他對手,領着一群放浪的無業子弟,在當地遊來蕩去,什麼事——無論大善大惡,都做的出來。“兄弟們,來嘗嘗看,到底鮮是不鮮?”籃子裡的海瓜子立刻被七手八腳地搶了一空,小女孩不知如何是好,急得小臉都紅了。“不鮮!一點也不鮮!”“就是……這種破爛,吃了怕是要鬧肚子呢!”“不鮮不付錢——可是你說的哦!小丫頭!還有,你的東西我的兄弟吃了要鬧肚子怎麼辦?你可要賠錢的!“紅衣少年笑了起來,看着小女孩着急的樣子,作勢要揍她。小女孩都快要哭出來了,除了叫“姑姑”以外,什麼都不會說,任飛揚這才站起來,從懷中掏出一把碎銀子,看也不看地扔到女孩的竹籃裡,拍手大笑而去。那些遊手好閑的少年們也一哄而散,擁着他向前走去:“頭,咱們今天去哪裡?”任飛揚把手一揮:“去美春樓玩他一天!銀子我出!”幫閑的少年們齊聲歡呼,紅衣少年揚眉,神采飛揚的臉上一派的不羁輕狂。任飛揚正待舉步,忽覺有人拉了他一下,一個聲音輕輕的叫:“任公子!”低頭,看見扯着他衣襟的正是方才那個小女孩,不禁沒好氣:“什麼事?是不是嫌錢不夠阿?真是欠揍!”小女孩又急了,分辯:“不是的!剛才那些海瓜子是家裡姑姑自己炒的,值不了多少錢。請把多的錢拿回去吧~”她用力踮起腳,手心托着那一把碎銀子。任飛揚有些發呆,過了許久,嘴角才浮起一絲微笑,俯下身,從懷裡另外拿出一錠銀子,再放到了孩子手心:“小丫頭很懂事嘛!這銀子就算是大爺賞你的好了。”他轉身要走,小女孩卻不依:“不行!姑姑說了,不能拿别人的東西!公子若是嫌錢多了,何不去打發你周圍那些幫閑叫化子?”她的聲音很大,稚氣的話語中有孩子中少見的堅決。此語一出,任飛揚周圍那些少年勃然變色:“這個丫頭居然把咱們比成叫化子?”“撕了那張嘴,看她還敢亂說話!”一個個摩拳擦掌,圍了上來。任飛揚笑了,拍拍女孩的頭:“看見了嗎?兄弟們都生氣了那。小丫頭,快拿錢走,免得惹别人揍你!”小女孩被那些人的氣勢駭的退了一步,但仍倔強的伸着手,把銀子遞給任飛揚。任飛揚臉色也是一變——這丫頭的倔脾氣讓他也有些懊惱了。在這個太平鎮,從來還沒有人敢不聽他任飛揚的話!周圍的一群惡少早按捺不住,叫嚣:“頭,别和她羅嗦,我們替你教訓教訓她!”任飛揚抱臂而立,淡笑不語。他也有心要給這丫頭片子一個小小的教訓。小女孩雖然倔強,但畢竟年紀幼小,吓得“哇”地哭了出來,轉眼之間,已被惡少們團團圍住!拳落如雨。但在拳頭快要落到孩子頭上時,衆人隻覺眼前一花,小女孩已經不在圈中!“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小孩,太不象話了。”少年們詫然回頭,隻見三丈開外,一個白衣青年抱着小孩,冷冷地看着他們。衆人竟然連方才他是如何來去都沒有看清楚!任飛揚嘴角的笑容消失了——隻有他看清了方才白衣人鬼魅般的身手,那,的确是他在這個小城裡從小到大僅見的高手。白衣青年把孩子放下地,緩緩道。他不過二十七八的光景,臉色有些蒼白,眉毛很濃,眼睛很亮,五官的輪廓及其俊美,但仿佛是一尊大理石像,優秀卻缺乏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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