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結束的突兀,趙均當時還沒來得及回答,陳恪就被人叫走了。他也沒來得及細問,隻餘一段揮之不去的話音回蕩在腦海中。
他記得陳恪給他回過一封信,上面隻有寥寥的幾個字:“等你回來。”
他記得自己隻是看着這封信笑了笑,而後拿了旁邊的燭火,順着角落點燃,看着灰塵飄散在土地裡。
他擡腳在灰塵上抹了抹,讓他的痕迹消失的幹淨些,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他一直覺得自己和陳恪的差距太大,大的他覺得自己跨不過去,所以他一直沒有告訴陳恪,自己為什麼會隻身前往上汗,甚至可以說是先斬後奏。
他其實在出征之前就已經決定好了來到上汗,就算他不能做什麼,至少能夠暗中為陳恪傳遞一些信息,或者有些信息他知道,也或許有些他不知道也幫不上什麼忙,但他就是覺得這樣有用。
他總是想:有用的。
看起來就是蠢死了的自我安慰,但是也許是上天顯靈他竟然走到了一個他從來沒有想象到的高度。
想到這裡,他就忍不住嘴角上揚,就算很多事情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
但他不在乎,他想,他想要的從來不是事情在不在他的掌心,或者對于一件事遊刃有餘,他想要的,從來,觸手不及。
趙均看着地面上分布的不均勻的許多細小的已經幹裂的溝壑,好久沒有下雨了。
他還記得在蜀州的夏天,悶熱,裡面的衣服一動就被汗水打濕,可時不時下下來的雨也是透徹的,草地上散發出來的清香總是引得他們想要上去躺一躺。
轉眼,他看着連成一片的土地,心裡一片茫然。
坐在他面前的人年齡應當與章淵将軍相當,一身惹眼的戎裝,頭發束成幾條辮子,眼眸深邃,瞳孔在陽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
一種難以表述的壓力就這麼砸下來,重重地壓在趙均身上。
上汗拓在寂靜中首先開口:“趙小将軍。”
趙均見他沒有再說下去,便道:“汗王言重,談不得什麼小将軍。”
上汗拓不怎麼真心的道:“談不得?如何談不得?即使自己曾經有過的東西,如何當做不得?”
趙均這時才第一次擡眼看着這個他聽說過很多次的人,心裡有些慌亂,說出來的話他自己都不怎麼理解:“如今我既然身處在上汗,以前有過的便不必再提,若是我一直記着以前的功績,難免膨脹,這樣來說,還不如不得,還不如重新開始。”
上汗拓沒對他這番話做出什麼表示,隻是道:“我聽說,你過來是想要報複他們?”
趙均道:“既然汗王問起,我也明說。我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做不來以君子之腹度小人之心的事,别人給我的,我必定是要還回去的,隻是方式不一樣罷了。”
上汗拓道:“你這話說的倒是有理,那你怎麼對陳将軍呢……據我了解,他好像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趙均笑笑:“他以前對我說,你決定了的并且權衡過的東西,做了,就不用管他們怎麼想的怎麼做的。所以,現如今,我也可以不用管他。我權衡過,我擔得起。”
上汗拓又沒有說話,隻是道:“你先回去,我有事再找你。”
趙均行了禮,退下了。
他擔得起那麼多,唯一擔不起的是陳恪。
他怕他輸了,他怕他傷心。
作者有話要說:
上了一個星期并且做完了體測還出去做了調研的我已經是個廢人了。抱歉,這麼久沒跟,久等。
說我
趙均一隻腳剛剛踏出營帳,就被上汗拓叫住。
他收回自己踏出去的腳,轉身隔着遙遙的空氣看着上汗拓,微微躬身:“汗王還有何吩咐?”
上汗拓看着趙均,突然想要試他一試,便道:“既然如此,你可是想要真的在我們上汗?”
趙均笑:“可有好處?”
上汗拓本來嚴肅的表情突然就生動起來,饒有興趣的笑了笑:“怎麼說,你這麼實際?”
趙均聳聳肩:“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不是傻子。”
上汗拓笑:“那行,如果你幫我打下太和,我給你你想要的,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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