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松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站在山門前舉步維艱,就仿若輪回經曆了所有的孤獨與茫然。
他在太影山上長大,由掌門親自帶着,那麼多年了,這一次應該是他第一次自己一個人下山,也是他第一次竟生出不想踏入的念頭。
整座山沒有了蒼翠也沒有皚皚白雪,沒有了歡歌笑語,也沒有了生機,或者說死氣彌漫。
門外重并把守,不斷巡邏換崗的士兵們把整座山全部包圍,密集的連個蚊子都飛不出。
梁松看了看站在他後面的兩個人,垂了目光:“要不,你們不去了吧……我進去還容易,你們……”
陳恪看了看營地上方飄揚的旗幟,扯了半邊嘴角,冷笑着道:“無事,你找個地方,我們好接應,至于進入這件事,你不用擔心。”
梁松想了想,覺得擔心陳恪還不如擔心自己,于是他點點頭:“行,到時候我就在大殿等你們。”
陳恪微微颔首,然後大搖大擺的向着那群士兵走去。
梁松看了看陳恪那邊的情況,似乎再和人交涉什麼,他看着覺得應該沒有問題,于是轉身自己尋路。
快速的穿梭在衆多守衛間隙中的梁松苦笑着,他在這一天來之前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還得用自己在這個門派學到的東西進入這個門派。
等他剛到大殿時,陳恪帶着駱歧澤也緩緩的進來了。
梁松看着他倆,問:“你們怎麼那麼快?”
陳恪晃了晃自己腰間一塊通透的玉佩,上面刻着一個清晰的“章”字。
梁松本來說直接帶着他們到田信那裡去,結果陳恪攔了下來,對他道:“你這裡有沒有紙筆?給我。”
梁松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還是依言拿來了。
陳恪自己磨了墨,沾了點墨汁,寫到:“速派人至太影山,阻止江步青,留影令尚在。”
他寫完後,彎了右手食指,放在唇邊吹了聲。
梁松等着,沒多久,一隻通體灰色的鳥飛了進來。
陳恪伸手接住灰聲,把剛剛寫好的信綁到它腳上,輕輕拍了拍它的翅膀,灰聲又撲棱着飛走了。
待的做完了這些事,陳恪轉頭對梁松道:“走吧。”
梁松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猶豫了下,還是問了出來:“你為什麼要說留影令的事?”
陳恪聽後,也沒什麼覺得隔閡或者不禮貌的感覺,隻是說:“我剛才是去找當朝太子,留影令是告訴他留影派還沒有落到江步青手中,讓他放心派人來……再說,我要是對留影令有什麼想法,我會讓你看到這封信?”
梁松勉強信了他的話,帶着他們往後面走去。
等他們走到田信屋子外面時卻停了腳步,擡了左手,輕聲道:“有人。”
田信與行之對坐着,中間的香爐中一縷縷的輕煙飄出來。
行之隻是沉默的坐着,也沒多說話,似乎覺得這樣就能減輕他心裡的罪惡感。
江步青帶着軍隊上來圍山的事情他也不知情,直到大軍駐紮在了山門下,他才開始驚慌。
他本想勸說田信讓他交出留影令,這樣大家都好過,既可以保全留影派,也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犧牲。
當他說出來的時候,田信也沒有什麼激動的情緒,隻是看着他,緩緩道:“行之,你究竟想要什麼呢?”
行之想了很久,道:“我想不背叛你們,我也想不背叛他。”
田信聽見這話倒是笑了:“行之啊,天下沒有兩全其美之事,即使你現在是想要逃避這個結果,但是最後你還是要做出選擇的。”
行之苦笑了下:“我知道世間沒有兩全法,但我就是什麼都想要。”
田信歎了口氣:“你自己好好想想,究竟二者對你來說,什麼值得,什麼不值得,究竟哪一個你放棄了會覺得痛苦。”
行之點了頭,轉身下去了。
快要踏出房門時,隻聽見田信的聲音淡淡響在耳邊:“行之,沒有人怪你。好自為之。”
行之腳步一頓,随即慌不擇路的走了出去。
今天行之照例來到田信的房中,但這個各自做自己的事的情況已經出現許久了。
對行之來說,對着田信坐着仿佛心中那一團躁動就能平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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