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尾音微微上揚,帶了一絲輕佻與不屑。
江步青捏着杯子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但面上卻是鎮定的,他看着陳恪波瀾不驚的臉,笑道:“慎苛過慮,帶我等商量下,明日給你答複可好?”
陳恪挑了挑眉,笑:“嗯?丞相有何可與我交代的?哈哈,我們當初可是說好的,我隻負責帶兵,其餘一率不管,丞相可是會反悔?”
江步青心裡暗罵陳恪簡直老狐狸,一邊面上帶着十分笑意,滿帶恭維與讨好:“将軍可是說笑?我何時說過如此大話?将軍天縱之才,怎可埋沒與那些武夫之中?”
陳恪自己揣摩了下這個天縱之才的含金量,自認為說的沒錯,但面上卻是苦惱狀:“丞相這樣可是太過客氣了,天縱之才此類詞語用于陳某身上實在有失妥當……”他擡手指了指旁邊一直沒發話的蘇大人,語調輕松而舒适:“蘇大人才是應當堪稱天縱之才,兩不誤呢!”
蘇止甯眼皮一跳,似笑非笑的看着陳恪:“将軍何出此言?”
陳恪笑:“沒有啊,隻是見你上次在京城抱了兩個花魁,我可是眼紅的很哪。”
蘇止甯眼神微凝,而正坐上方的江步青瞥了眼蘇止甯,眼中浮現出一絲不明的色彩,陳恪唇邊浮現出一起笑意,眼底一片冰涼。
江步青回了暫時府中,一踏進主屋,立馬對空氣說了聲:“給我查蘇止甯最近的行蹤,派個人過去跟着他。”
空氣中并沒有人搭話,完全封閉的屋子裡卻讓江步青的衣角翻飛,頭發飛揚。
他的眼光裡是滿滿的惡意與揣測,既懷疑蘇止甯的忠誠也懷疑陳恪的詭計多端,他誰都不信,除了黑暗中的這條狗。
出行無聲,永遠不會威脅到他。
忠誠且不緻命。
隻會受傷了自己慢慢的一個人療傷,永遠不會打擾他,或者說,背叛。
陳恪回到小院子的時候,所有人都睡了,整個院子裡隻有飛蛾還在義無反顧的沖向那無邊無際的漫長黑暗裡唯一的幾點光明。有時“噼啪”一聲就顯示着一個飛蛾的死亡。
有時他看着飛蛾會想,他們這樣是為了什麼呢?有什麼意義呢?什麼也得不到反而還隻能得到完全沒有懸念的死亡。
飛蛾撲火,以死成之,萬世輪回,卻得不到一個還有的好結局,隻餘滿目蒼夷,燒成灰燼。
他曾經特别無聊的對着一些撲火的飛蛾問:“也什麼?”也得不到任何答案,但也可能是心有靈犀,一隻飛蛾繞到他眼前飛了幾圈,又慢騰騰的撲棱着翅膀,飛到火中,火勢陡然打了起來,而火中的飛蛾卻仿若重生。
萬物輪回,既有鳳凰浴火重生,也有飛蛾撲火湮滅。
但誰又真的知曉誰是真的重生,誰是真的湮滅。
或許該有的隻是命中注定的消失。
他走之前曾經問過顧緻,問他怕不怕他真的叛變。如果真的叛變了又該怎麼辦。
顧緻笑,那就直接殺了,有什麼好問的。
他笑問:“這麼絕情?”
顧緻也笑:“我不是為你而活……或者說,從我成為這個所謂的皇帝開始,我就不再是顧緻了,我的存在隻是為了黎民百姓。就算是李澄若,也是如此。”
他聽後隻是笑了笑,并不再多加言語。
其實是一樣的,他們都是為了一絲了無希望的希望存活着,而後等待絕處的湮滅後的重生。
趙均半夜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陳恪坐在燈火下,閃動着的燈火沒有定性的照着他的臉,可見一處,卻永遠看不完全。
就像他的人,你永遠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
陳恪聽到動靜擡頭看來,見到是趙均,便招了招手,讓他過來。
趙均慢騰騰的挪了過去,吹熄了手中的燈,坐在他對面。
陳恪沒看他,隻是看着燭火吹熄後留下的那抹青煙,道:“趙均?你有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抑或是對我有什麼想問的?”
他的聲音淡淡的,帶着一股子孤獨的味道,似烈酒般的醇厚。
趙均很久都沒說話,陳恪也不催他,隻餘下院子裡的蟲鳴與飛蛾撲火的聲音。
很久了吧,也或許不久,至少趙均這一刻如坐針氈,仿若置身修羅地獄。
怎麼開口呢?
坦率的?猶疑的?彷徨的?抑或是堅決而徹底的?
好像什麼都可,似乎什麼都不。
他好像沒有什麼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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