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假思索地躍了起來,果然把就在身邊的黑衣人驚得當場楞住,我飛身過去就是一推,他重心不穩立刻朝後栽倒,似乎因被手中滑落的火把燙傷而發出了悲鳴。我顧不得張望他的情況,飛身沖入禦園後的樹林,不顧一切地狂奔起來。前方漆黑一片的包圍中隐約能看到石燈籠的光線,隻要逃脫身後人的追逼,再找個隐蔽處藏身到天明,一定可以脫險的!我跌跌撞撞地穿行在灌木和荊棘叢中,混亂的呼吸扯得胸腔陣陣劇痛,但此刻我不能停步!我的腳程在同齡人中也就是屬于稍好一些的那類,而身後嘈雜的人聲漸漸靠近,在這種自己不熟悉的山林中想要甩掉一群追蹤者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吧?正想着就感到一陣陰風擦過耳邊,本能地俯身一讓,再定睛望去時,一個黑衣人已經在我身前收住了去勢,手中的所持的是兩米來長的法杖。不容我思考他已經揮舞着武器再次朝我襲來。在閃避的過程中已經有更多身影将我包圍了起來。手無寸鐵,要防禦住他們的攻勢以近乎是不可能的,我脫下了背包抵擋攻擊,但因為無法視物而屢次暴露出空擋,頃刻間身體的數個地方就受到了重擊而不支倒地。腳踝被人抓住提起了一些,昏昏沉沉的我被倒拖着穿過了樹林。手臂和臉龐不斷磕碰在突出的岩石上,衣物被撕破的聲音湧進腦海,但反擊的力氣已經消失殆盡。拖行終于停止了,我像一條擱淺在沙灘上的魚般地,癱倒在白石鋪砌的禦園中間,全身的酸痛讓我連翻身都無法做到。視野的盡頭那一抹豔麗的鮮紅正在無聲地靠近,那個長發的少年赤足踩在碎石地面上,輕盈得猶如鬼魅,無聲無息。我用盡全身僅剩的力量擡起頭,看到的依然隻是那猙獰的鬼面和下方那雖然微上揚卻不帶任何笑意的嘴角。背對着绯月的修長身軀被亮紅色勾勒出一層耀眼的邊,當中的紅卻更顯得深邃,和場地中彌漫着的濃烈的帶着鐵鏽味道的腥氣融合在一起。身體忽然被人提起,接着有人站到我面前,粗暴地扳開我的嘴,把從一個褐色小瓶子中倒出的液體灌進我的嘴裡,強迫我咽下去。有着烈酒一般灼燒感的液體飛速滑進了咽喉,嗆得我不住咳嗽,燥熱的刺痛一直蔓延到胃裡,然後頃刻間擴散開去,直到身體末端的每一處細胞。雙臂被拉向身後,被迫跪在鳥居前方。方才還在折磨着我的痛苦和灼燒感忽然間消失了,而下一刻我就意識到并非如此。消失的不是感知,而是我對這軀體的操縱權。自我似乎離開了身體,就連移動視線這種事都做不到,我隻能保持着木偶般扭曲的姿态,茫然注視着前方。我似乎明白了西村為何會變成那樣…現在輪到我了麼?紅衣少年接過巫女遞上的長柄劍,朝我走來。西村的頭已經不知所蹤,血痕也已經擦去,閃爍着白亮寒光的冰冷利刃現在就抵在我的下颌處,他定然地望着我。我沒辦法做出任何表情來回應他,隻是瞪大了眼睛盯着他而已。劍刃緩緩移動到額頭,散亂的劉海被輕輕挑開了,我一直隐藏的面孔坦露在他面前。然而那一直挂着優雅卻又懾人的笑容的嘴角卻忽然抽動了一下,我注意到他用細微的幾乎不可聞的聲音說出了一句話,從唇形上判斷應該是:“為什麼回來了?”注1:‘’,這裡是指講話的人有說出台詞,但是作為【玖刻】匆忙地奔下樓時差點因為踩到褲腳而摔倒,這種慌亂對我來說是少有的。今天确實是睡過頭了,母親的呼喚聲已經是第三次傳來。還未走到餐廳就已經聞到了香味,不禁對菜色猜測起來。有一點海鮮的味道,還有我喜歡的咖喱的香氣,難道是烏冬面?我三步并作兩步地拐過走道奔進餐廳,不忘大聲地對回應母親。父親戴着眼鏡,坐在近窗的位置上,手裡拿着一份報紙,一邊吃一邊讀着。母親還在廚房内忙碌,似乎正在為我準備中午的便當。一如往常的平靜祥和,以至于連沒有人對我的來到表示回應,我也沒有感到怪異,隻不過是因為忙碌而忽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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