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看到祁卿拉着周啟的手走進來,垂眸思索了一下,卿卿從小就沒有什麼性别意識,長的又可愛,經常被當成女孩,常年練習芭蕾的形體和氣質讓他更加雌雄莫辨了,找個機會應該跟卿卿談一下這個問題。
“來,洗了手過來坐,嘗嘗我的手藝,不知道做的地不地道。”祁月端上一盤焦圈,招呼祁卿和周啟來吃飯。周啟有些腼腆,祁卿遞給他一雙筷子,“不要客氣,以後我們就是朋友啦,漢語老話怎麼講,‘盡地主之誼’,而且至少一年的時間我都在華國,拜托你教我漢語呢。”“哇,你漢語說得很标準呐!”周啟有些吃驚,這句“盡地主之誼”祁卿是用漢語說的,吐字非常的标準,他還以為祁卿是沒有什麼基礎的。
祁卿沖祁月眨了下眼睛,滿臉的邀功,祁月被他逗笑了,夾了一塊焦圈給祁卿,“涼了就膩了,快吃。”然後用漢語對周啟解釋,“我們祖父是華人,早年因為一些原因移民到俄國,媽媽是大不列颠人,家裡常常是三國語言混在一起,卿卿是華裔他從小耳濡目染,雖然不會寫不會認,但一般的日常用語都會講。你呢,就教他認識漢字就可以了,華國文化博大精深,不求他能出口成章,隻要他能認識常用字就好了。”
祁卿聽懂了大概,哥哥應該是沒有說自己壞話,于是頗為驕傲的也用漢語對周啟說,“我要考大學,考狀元!”
周啟目瞪口呆,着實被祁卿的豪言壯語驚到了,他不知是出言鼓勵,還是告訴他實情,隻好把求助的眼光投向祁月。祁月擺了擺手,“吃飯,食不言,寝不語。”祁卿又聽到自己聽不懂的漢語,覺得哥哥又欺負自己,化悲憤為食欲,一口氣塞了三個焦圈在嘴裡,腮幫子鼓鼓的像一個像倉鼠,祁月連忙拿給祁卿牛奶。周啟看着暴飲暴食的祁卿和手忙腳亂的祁月,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擔心多餘了,他還以為這兄弟二人高高在上很難相處,沒想到今天再一見,祁月還蠻平易近人,祁卿也充滿孩子氣,他心裡那個神話世界裡才存在的祁卿小精靈踏碎次元壁,生動活潑的坐在他對面吃的熱火朝天。他忍不住夾了一個焦圈嘗了起來,嗯!地道!我給十分。
吃過飯,周啟表示幫忙洗碗,祁月大手一揮,讓他倆快去書房學習。周啟又在心裡給祁月加了十分,這樣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鑽石王老五,不知道什麼人好福氣會嫁給他。也不知道誰會幸運的娶了祁卿,等等,我為什麼會用娶這個字。周啟甩了甩腦袋,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進水了,有這種想法。
周啟從書包裡拿出一本學齡前兒童識拼音的書,
區别于26個英文字母,一點一點的交給祁卿。祁月端來水果和果汁,自己坐在另一張桌子上開始處理文件,一時間,書房裡隻有翻閱紙張的聲音,和周啟一遍遍糾正祁卿的發音。
祁月偶爾擡起頭,看見對面祁卿認真的樣子,好像又看到那個冰場上光彩奪目的明星,卿卿總是這麼要強,休賽的事情,對他打擊是最大的吧,可他卻安撫雅科夫,安慰家裡人,完全的為别人着想,或許我們不該勸他退役,還是讓卿卿自己決定吧,無論是重返賽場,還是當一個米蟲,作為家人,難道不應該尊重他的選擇嗎,卿卿馬上就要18周歲了,是可以自己決定人生了。說到生日,31号馬上就要到了,爸爸媽媽和爺爺一定不想錯過卿卿的生日,得趕緊給他們定機票。祁月完全忽略了,同樣疼愛祁卿的自己的父母怎麼會不為祁卿的成年禮精心準備,于是在有一天興緻勃勃打電話通知父母,已經訂好機票的祁月,受到了必須帶祁卿回家的命令,說是晴天霹靂也不為過,不過這是後話,此時的祁月還沉浸在給祁卿一個生日驚喜的幻想中。
送走了周啟,祁月連忙把祁卿抱回二樓的卧室,輕輕的放到床上,又拿來藥酒,搓熱雙手,按照醫生的指導輕柔的把藥酒塗抹在祁卿後腰上,慢慢的揉搓吸收藥性。
“醫生說了,坐立時間最好不要連續超過三個小時,就要平躺休息,這個藥酒呢,味道有些沖,但是是我從華醫哪裡求來的古方專治跌打損傷,卿卿你忍耐一下。”
祁卿側過臉,看着床邊的哥哥,疑惑地說,“藥酒?是酒嗎?這味道并不濃郁啊。”聞言祁月笑了起來,雖然卿卿是個混血,但還是在俄國長大的啊,泡在伏特加罐子裡長大的孩子,那裡會怕這點酒味。看這卿卿的臉總會不自覺的寵愛,忘記了卿卿骨子裡也流着戰鬥民族的血液。卿卿就是長着一張讓人放下防備去關心他的可憐兒樣,祁月歎道。突然他想起飯前的那個問題,在心裡措辭了好一會,他開口問道:“卿卿啊,你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祁月有些忐忑,卿卿長這麼大接觸的女孩子大多都是花滑女選手,共同語言更容易産生好感吧,會有嗎,沒聽他說過啊,卿卿長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嗎,祁月有點失落,覺得自己錯過了好多。等了半天,沒聽到回答,一看,卿卿保持趴着的姿勢睡着了,兩片睫毛像停在玉蘭花上蝴蝶,微微顫抖,安靜又美好。祁月歎了口氣,把祁卿小心的轉了個身,幫他脫掉了睡衣,以免不省心的寶貝半夜熱醒了把睡衣蹬掉拉扯到傷口。
留下一個晚安吻,關了燈。祁月回到書房處理文件,要努力賺錢養卿卿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對于俄國人是酒罐子裡泡大的我深信不疑
布林餅
坐在回莫斯科的飛機上,祁卿又開心又擔心,這次回國不禁沒有帶回獎牌反而帶了傷病,雖然從小爺爺就教育哥哥,男子漢流血流汗不流淚,傷疤是男人的功勳章。但是到了自己這裡所有人都變了,跌青了或是擦破點油皮,都會被全家人像對待高位截癱患者一樣,更别說這次脊椎錯位休賽一年了,等到家見了媽媽是不是先抱頭痛哭一頓比較好。
一張毛毯蓋到祁卿身上,仔細的掖好了四角,祁卿隻是閉着眼睛想事情并沒有睡着,睫毛動了動,并沒有睜開眼睛。祁月摸了摸祁卿的頭發,回到自己艙位,繼續郁悶,所以沒發現祁卿的小動作,也不知道祁卿正在心裡計算能勸說父母和他回華國的幾率有多少。
出了機場,一眼就看見早早等在候機室的爸爸媽媽還有雅科夫,大家怕碰到祁卿的腰,忍住了把他揉進懷裡狠狠親幾口的沖動。回到莫斯科的家,祁卿連忙爬到自己床上躺下,扶着自己隐隐酸痛的後背,想就這麼趴着睡吧。
媽媽在門口敲了兩下門,走了進來,坐在他床邊,“疼嗎,我的孩子。”安德莉亞抓着祁卿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我們在電視裡看到,都擔心死了。”大顆的淚水滾落下來,祁卿輕輕抹去安德莉亞的眼淚,隻好把對哥哥那套說辭又搬出來,“一直也沒能好好休息,本來也打算休賽一年做調整的。别擔心,媽媽。”
“媽媽,卿卿該上藥了,莉莉安阿姨在廚房喊您呢,好像是菜品上的問題。”祁月拿着藥膏過來了,祁卿像看救星一樣的看着他,祁卿實在應付不了媽媽的眼淚,能從他四歲招惹大鵝被咬一口的糗事一直說到現在,真不知道這麼多年爸爸是怎麼熬過來的。自己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過了明天自己就18歲了,就算不用等到六月底的青年節,自己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怎麼能老被媽媽當成小哭包呢。祁卿吸了下鼻子,淚眼婆娑的目送媽媽離開,“真的是,媽媽讨厭,老惹我掉眼淚。”祁月聽到祁卿小聲嘟囔,心說,卿卿還真的是和媽媽好像,都是感性的人啊,爸爸寵了媽媽一輩子,讓媽媽做了一輩子的小公主,自己也要寵祁卿一輩子,做無憂無慮的小王子。
一家人吃過晚飯,祁卿早早的睡了。祁月被爺爺叫到陽台,祁月跟爺爺說了祁卿要考大學考狀元的壯志,爺爺笑的不見眼不見牙的。又簡單彙報了一下公司發展情況,爺爺擺擺手示意他不用說了,祁東強吸了一口煙,緩緩地說道“生意上的事,我從來沒有擔心過你,這麼多年我看着你長大,你是一個特别知道分寸的人,這一點爺爺相信你。農場鐵路你們都看不上,都喜歡研究新東西,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啦,我們這些老東西就不來礙眼了,以後呢也不用和我交代山海集團的事了,你祖母走了之後,這些年我越發覺得人生無趣,覺得啊,我這苟且偷來的人生啊,是該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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