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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研究出什麼結果沒有?”這句話，麻星曜是硬着頭皮問的。“似乎不怎麼準确。”澹台明月偏着腦袋，覺得這東西和上學的時候，做複雜的幾何證明題一樣，有必要找個人讨論一下子，也許就知道從什麼地方下手了。麻星曜無疑的比較合适的讨論人選，一來他是自己的妖寵，是“真正”的自己人，二來他年齡偏大，想來這方便很有經驗。“怎麼不準确了?”麻星曜問道。“書上和電視上都說，男追女，那是一重山，女追男，隔層紗。”澹台明月說道，“可我感覺，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啊?”“什麼意思?你說的那個什麼男追女，一重山?”麻星曜很糊塗，可憐的，他這個老男人還沒有談過戀愛了，就成大叔了。澹台明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想來自己是找錯讨論對象了，就像拿着一道似懂非懂的幾何題，跑去找一個數學永遠也考不及格的讨論怎麼解題一樣，對方根本什麼都不懂，說不準正準備抄襲她的答案呢。但是，就算麻星曜不是很好的讨論這個話題的對象，澹台明月還是不準備換人，因為—她也找不到合适的人讨論了。“意思是說——男人追女人，那是像隔着山一樣，需要努力攀爬翻越，才有可能追到手，如果你爬一半放棄了，那麼這輩子也别指望看到山那邊的風景了。”澹台明月說道，“而且，就算你怎麼努力，有時候，山太高，你也未必就爬得上去。”“這個形容很是貼切。”麻星曜在想了想後，說道，“确實如此，更重要的是，有時候爬山的，也許并不止你一個人，說不準人家會比你先爬上去，先摘到那朵美麗的花朵。”“對啊!就是這個說法，”澹台明月說道。“那女追男呢?”麻星曜問道。“說女人追男人，很容易，隻是隔着一層紗。”澹台明月說道，“隻要女人願意，把這麼一層紗撕破了，男人就手到擒來，可是……”“可是什麼?”麻星曜問道，女人追男人，真那麼容易?仔細想想，似乎也有很多女人倒追過他，如果真是一層紗，自己老早成了唐生肉，都讓女妖精給吃光了，等着他見到澹台明月的時候，隻怕連着骨頭渣子都沒有了。從十七八歲開始，就有各種各樣的女子追過他，美麗的，純情的，冷豔的，高貴的······有錢有勢想要包養的，清貧仰慕的。“我像他示意，他像木頭一樣。”澹台明月不滿的說道，“我又要懷疑他，是不是不喜歡女人，喜歡美貌的男子，比如說像風羽夕那樣的花樣美少年。”“喜歡男子?”麻星曜頭上真有冷汗冒出來，蒼天啊，大地啊，神仙妖怪，誰來告訴他，她最近都研究了什麼言情劇本?澹台明月的臉還是有些紅，但已經比剛才好多了，咬着嘴唇，低聲說道：“我最近看言情劇本，才發現原來男人和男人之間也很暧昧……”“這什麼該死的言情劇本啊?”麻星曜在心中暗罵不已，好好的純情少女啊，都讓他們給教壞了。澹台明月繼續說道：“我以前看紅樓夢的時候，真的不懂——”“有什麼不懂?”麻星曜隻當她轉移話題了，當即忙着岔開，“我也看過紅樓夢，要不，我們讨論讨論?”“好吧······”澹台明月雖然感覺這個話題有些尴尬，但是，既然麻星曜都說了，要讨論讨論，那麼就讨論吧，“紅樓夢裡面有一回，說寶玉的書童鬧了學堂的，其中有一句，有個小學生和秦鐘出去說話，被另外一個學生拿到了。”麻星曜終于明白她要說什麼了，當即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老天爺啊，這都什麼事情啊?“另外有一回，說寶玉和秦鐘睡一起的?”澹台明月說道，“就是秦可卿死了，在什麼家廟裡面?我以前可是一直看不懂的，現在才算知道了……”可愛老天爺啊，掉一塊金磚下來砸死他吧!他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大妖啊?而澹台明月說完之後，居然一本正經的摸着下巴，開始考慮：“男人和男人……倒好耶，就是不能夠生孩子，否則，這年頭女人真危險。”麻星曜端起桌子上有些冷的咖啡，一口氣灌了下去。“麻叔，你老實告訴我，你有沒有睡過男人?”澹台明月很是認真的問道。“沒有，絕對沒有!”麻星曜連忙說道，這麼尴尬的話題，她怎麼可以問的這麼認真。“你長得這麼好看，比女孩子還要好看，難道就沒有男人喜歡你?”澹台明月很是好奇，“想來，賈寶玉秦鐘，都是沒有你好看的，哎……居然沒有男人喜歡你，這都什麼眼光啊。”“男人都是喜歡美女的。”麻星曜徹底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那你喜歡美女嗎?”澹台明月問道。“我也不喜歡美女。”麻星曜突然笑了一下子。“哦?”澹台明月有些疑惑不解，“好看的男人你不喜歡，美女你也不喜歡，難道——你也是屬于變态的種類?”“什麼叫做變态的種類?”麻星曜很想抓過她來，問問清楚，她都是研究是什麼言情劇本，怎麼就這麼怪異了?“這世上隻有男人，女人，人妖……”澹台明月說道，“當然。死人除外，你不喜歡男人和女人，隻剩下人妖和死人了。”“我……”麻星曜一把抓過她，終于忍無可忍，“小明月，寫這個言情劇本。說這麼一句話的人，絕對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大妖，還有神族——我喜歡大妖，就是你這麼一隻迷糊的。喜歡研究言情劇本的大妖。”“原本你喜歡我啊?”澹台明月樂呵呵的笑道，“這個還算正常，不算變态。”“我本來就不是變态。”麻星曜說道。“剛才我們說到哪裡了?”澹台明月有些心虛的看着麻星曜，很認真的說道，“麻叔，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們剛才說到小太陽?我這都明着向他表示了。可是，他就是裝糊塗，我也沒法子，他還和風羽夕有說有笑，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喜歡美男了。”“他和風羽夕有說有笑?”麻星曜隻是感覺奇怪，晨旭不是那麼好相處的，看樣子，風羽夕還是有些魅力的。“嗯!”澹台明月苦笑道，“他不喜歡我。”“他和我說過。他把你當女弟子。”麻星曜忙着解釋道，“他除了性子有些壞，不是變态的。”“女弟子……”澹台明月心不在焉的端起咖啡來，喝了一大口。“他是這麼說的?”澹台明月不确定的再次問道。“是的，小明月，不要考慮小太陽，你們不會在同一個星空出現的。”麻星曜突然有些好笑。低聲笑道，“我才是那個陪你一起出現的小星星。”“嗯，聽你這麼一說，似乎有些道理。”澹台明月迷糊的笑着，太陽和月亮。自然不會同時出現，就算有同時出現的時候，也大都是月中時分，也就是那麼匆匆一瞬間。但是，星星會陪她整個晚上。“别喝這又苦又澀的冷咖啡了，我帶你出去走走，逛逛街?”麻星曜拉着她的手，溫和的笑着，“從今天開始，我要正式追你。”“好吧，我讓你追!”研究過言情劇本的澹台明月，當即笑道，“可是，難道我的初戀，就要這麼擱淺了?我要不要再試試?”麻星曜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拉着她向外走去，感覺自己真是悲劇，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迷糊的大妖啊?還真不是普通的迷糊，和一個仰慕她的——或者應該說，和她已經名正言順的男子讨論要不要追另外一個男人的話題，她就不嫌尴尬。在大街上走了一圈，澹台明月終于把那個尴尬的問題抛在腦後，然後，兩人竟然意外的發現了那隻悶騷的肉鳥，當即追過去，才發現，夜凰竟然偷偷飛出來，跑去找某個水果攤的中年婦人，騙人家水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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