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華駕了那輛雪弗蘭車,而姜岩故意坐了副駕駛室的位置,讓姜曉月和楊康兩人坐在後面。“楊康,給我看看是什麼東西?”姜曉月等着姜尚華發動車子,故意挨近楊康,笑呵呵的說道。“等下到了阆苑看吧!”楊康淡淡的開口道,“這車裡黑漆漆的,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剛才在我家的時候,可不黑。”姜尚華故意說道。“黑的!”楊康不動聲色,直截了當的說道。“你——”姜尚華氣的差點就把油門當成了刹車,如果他不是在開車,就沖着楊康這麼一句話,他非要轉身找他理論不可。“哦?”姜岩冷笑道,“小康,這麼說,你是對我這個叔叔有意見了?”“沒有!”楊康斷然搖頭,意見?魏燕口口聲聲的罵着他是“白眼狼”,而他感覺,自己父親當年才是幫了一個白眼狼。他不惱姜岩讓他住在那肮髒雜亂的儲物室,他也不惱魏燕和姜尚華等人把他當奴仆使喚,但是,他對于姜岩一家在他父親楊崇軒過世後,居然還沒事辱罵于他,他表示憤恨。父親不過是生意上面的失策,打眼了,最後落得一個一無所有,郁郁而終。但是,他沒有對不起過姜岩一家。突然,楊康想到一個問題,如果姜岩沒有貨源,豈不是意味着——玉珍齋他經營不了多久?現在的玉珍齋,可就是維持着原本的格局,打着買賣古玩生意的幌子,事實上就是賣一些工藝品啊。但是在夫子廟這邊,工藝品的生意雖然還不算不錯,卻也不好做。而自從姜岩盤下他們家這個古玩店鋪之後,魏燕就天天打扮的像是貴太太一樣出去打麻将,姜曉月大專畢業,出去工作了兩個月,嫌棄辛苦,也不願意做了,天天就窩在家裡不動,或者就是約個朋友逛商場,出去旅遊什麼的。姜尚華倒是有工作,但是,薪水似乎也不高,如此一來,姜岩一家的收支絕對無法平衡,難怪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他的貨源。想到這裡,楊康忍不住就笑了起來,天知道,他根本不知道父親的貨源問題啊。阆苑距離古玩街不遠,開始的時候,聽說是金陵城裡幾家古玩店的老闆發起的——你有古玩想要出手,但是卻找不到合适的買主,自然也是愁人的。而一些收藏家,手裡有錢,想要淘換一點東西,卻也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比較好,一般的店鋪,真假難辨,魚目混雜,實在太過坑爹,很多買家都放心。阆苑的古玩交流會,又有資深的鑒定師坐鎮,對于買賣雙方都拿捏不準的東西,可以當場求鑒定。雖然不敢說是百分之百,但好歹比外面多了一份保證,讓那些有錢有閑的買家放心,楊康自然也知道這個地方,以前跟着楊崇軒,曾經來過二次,倒也不陌生。但是這地方沒有正規古玩店鋪或者是邀請函,要不,就是要有熟人介紹,否則,想要來也不容易。阆苑外面有個老大的花園子,裡面的規模也不小,聽說,阆苑的主人大有來頭——當然,沒有來頭,也不可能在金陵市中心置辦下這麼大的房産。走進阆苑,姜岩就故意說道:“小康,既然你有東西要出手,随便找個地方放着吧,我和小華四處看看。”說着,他對着姜曉月使了一個眼色。“好的,你請便。”楊康答應着,看着姜岩和姜尚華向着衆人走去,他四處看了看,也沒有随便找個地方把東西擺出來。字畫這玩意,有時候比金石之物還要尊貴,價值不菲,但是,正因為價值不菲,曆代臨摹者不知其數,在古玩一行,是最難辨别真僞的,這樣的東西,他不找人鑒定,誰敢買他的?所以,他略略看了看,就直奔一邊的花廳,由于天熱,晚上花園裡面涼快,兩邊都有明亮的路燈,一些買賣金石之類玩意兒的,就在地上擺個地攤,讓買家可以随便挑揀,很有那種“淘”的味道。淘這個字,可是有大學問的,自從宋代金石學興起,古玩一行就是真假莫辨,你有沒有眼力,能夠在一堆高仿品中淘出真品來,就如同浪裡淘金一樣,寓意無窮。花廳内,二張并排放着的八仙桌上,鋪着紅毯,有幾個人正圍着看一張畫,楊康好奇,忍不住也湊了過去看了看。至于姜曉月,就這麼一直跟着他,他也不理會。出乎楊康的意料之外,鋪在桌子上的那張畫,竟然是唐伯虎的仕女圖,正是傳說中的那張《昭君》圖,畫上,一個美人懷抱琵琶,梳着雙寰,眉目流轉,顧盼生輝,倒是畫的極好,旁邊有詩:漢家天子鎮環瀛,塞北羌胡未罷兵。猛将謀臣徒自責,蛾眉一笑邊塵清。聽說,這畫有個晚清仿品,真迹倒是沒有見過,但既然有仿品,想來也是有真迹的。隻是不知道遺落何方?“喂,那是什麼畫?”姜曉月這個時候終于忍不住,低聲問道。高仿楊康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唐伯虎的《昭君》圖,你不看上面的字?這美人畫的可真是漂亮。”他說的是實話,那美人畫的确實漂亮之極,尤其是一雙眼睛,妩媚靈動,他看着就喜歡,心中想着,這不過是一張畫兒,不知道那真正的昭君,到底是何等美貌?居然能夠憑借美貌,把那邊關蠻夷單于迷得昏頭轉向。姜曉月正欲說話,不料這個時候,旁邊一個六旬左右的老者聽了,忍不住笑問道:“怎麼,小友也懂畫,過來過來,看看!”“謝謝老人家,我不懂的,就是看着這畫上美人畫的好看,忍不住湊湊熱鬧。”楊康忙着說道。“哦……沒事。”老者姓秦,是金陵城有名的老鑒定師,人稱秦教授,聞言笑道,“隻管看就是了。”出于好奇心,楊康伸手對着那張畫摸了上去,但是,他并沒有看到靈氣,忍不住愣了一下子,難道說——這畫,竟然是假的?高仿品?但想想,既然市場上有一張晚清的仿品,自然就會有第二張,而這一張,天知道是不是晚清的仿品都難說了。這個時候,一個穿着體面的中年人,身材微微發福,忙着問道:“秦老,你怎麼看,給句話啊?”“哈哈!”秦教授忍不住就笑道,“莫老闆,人家賣主都沒有着急,你急什麼啊?”“我……能夠不着急嗎?”被稱作莫老闆的中年人忍不住讪讪笑道,也知道自己确實是問得急了一點。“我也着急。”作為賣主的盧秋生忙着問道,“秦老,你給一句話。”“秦老,你别賣關子了,大家都等着你呢。”站在莫老闆旁邊的是一個相當美貌的女子,她說話的時候,楊康頓時就有眼前一亮的感覺。剛才,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張《昭君》圖吸引,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留意到那個年約二十七八的美貌女子,感覺她比那畫上的昭君還要好看一點。“盧老闆,這畫……我看着疑點頗多啊。”秦教授想了想,斟酌了一下子用詞,這才說道,“你問問甄老和費先生?”“我看着也有些不放心。”被稱作是“甄老”的老者,放下手中的放大鏡,揉揉眼睛,站起來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雖然口中說是“不放心”,但事實上他已經表明态度,他沒有興趣了,這東西,就是高仿貨。至于費先生,倒是比甄老年輕得多,看着年齡在四旬左右,正值壯年,當即皺眉道:“别的倒還罷了,隻是這紙……未免太好了一點。”楊康被他一說,頓時暗罵了一聲自己:“糊塗!”“喂……”姜曉月明顯還是第一次見識這等場面,當即小聲的問道,“為什麼紙好了,反而不好了?”楊康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唐伯虎乃是一個普通畫家,靠着賣畫為生,而這紙是明代禦用宣紙,乃是宮廷之物,他如何能夠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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