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時候,楊康和王其英說話,都是故意壓低了聲音,他并沒有聽到,但後來兩人打鬥起來,動靜卻是非常大,他自然是聽到了。眼見楊康痛的蜷縮在地上,周博民忙着沖了過去,一把抱住王其英,叫道:“少東家,有話好說。”王其英被周博民抱住,自然沒法子再動手,當即怒道:“周叔叔,是他……是他先動手的……”“啊……”周博民愣然,楊康是他看着長大的孩子啊,一向斯文儒雅,别說動手和人打架,就算吵架隻怕他也不會啊?他怎麼會動手打人?但看看王其英臉上指印赫然,又由不得他不相信。這個時候,楊康咳嗽了兩聲,張口吐出一口血水,才感覺緩過一口氣來,忙着掙紮着扶着一邊的椅子站了起來,然後他轉身就向着外面走去。“站住!”王其英大聲喝道。楊康站住腳步,想了想,說道:“這事情你就算告我,我也隻需要承擔三分之一的責任。我沒錢,你頂多就是利用權勢把我抓進監獄,關我個二三年而已。”說着,他頭也不回的向着外面走去。周博民原本還想要勸說幾句,但這個時候卻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少……東家,你要告他?”周博民想了想,忍不住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又沒有吃撐了?”王其英也是惱恨不已,想了想,說道,“他如果要走,你讓财務給他把這個月的工資結算了,我……”“呃?”周博民有些回不過神來,這才七月初,如果楊康要辭職,按照王記典當行的規定,他是拿不到七月工資的,何況這裡面還有别的事情。看着剛才王其英的模樣,可是很吓唬人,這個時候怎麼就這麼通情達理了?“周叔叔,你快去啊!”王其英眼見周博民站着不動,當即跺腳道,“我這個時候可拉不下臉面來和他說什麼,你快去。”“好,我這就去!”周博民忙着向外走去。果然,楊康已經收拾好簡單的幾樣東西,準備離開。太陰寶鑒周博民忙着走了過去:“小楊……你要走?”“周叔叔,我……還能夠做下去嗎?”楊康苦笑,雖然他也不想走,他這個專業很難找工作,但是不走,他還能夠做的下去?早在知道這家典當行是王家的之後,他心裡就有些疙瘩,但是,周博民對他不錯,再來王其英這段時間也沒有找他麻煩,他也就忍氣吞聲的認了,人啊,為着生活所迫,有時候總得咽下這口鳥氣。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王其英居然如此不堪,或者說,狗就改不了吃屎的習慣。“可你怎麼辦?”周博民還是有些不放心,皺眉問道。“周叔叔,我好手好腳的,難道還怕餓死不成?哪怕是去工地做苦活,也就是這樣了,倒是謝謝你這些時間一直維護我。”楊康忙着說道,想着他好歹也是一大好青年,又沒有老婆孩子的拖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倒也不用擔心餓死。“好吧,我幫你打聽着,有對勁的工作,我給你介紹個。”周博民說道,“你既然要走,我也不說什麼,你去财務結算一下這個月工資吧。”“不用了!”楊康心中有些苦澀,今天才五号,這個月才五天而已,結算工資又有幾個錢,算了,跟周博民打了一聲招呼,楊康拎着一個簡易的方便袋直接就離開了王記典當行。金陵城的七月,中午的天氣,十二點半剛剛過,太陽火辣辣的燒烤着大地,不是普通的熱,知了在梧桐樹蔭裡面,死勁的叫着,渲染着夏天的氣氛。馬路上,一個人影子都沒有,讓原本顯得擁擠的馬路顯得空曠起來。楊康盡可能的從樹蔭下做,王記典當行就在夫子廟附近,距離古玩街不遠,他也沒有打車的準備。但是走了幾步路,他就感覺胸口痛的慌,尤其是炙熱的溫度,夾着熱浪撲面而來,讓他感覺很不舒服。靠在一棵梧桐樹上,楊康忍不住摸了摸胸口,然後幾乎是處于本能的,他伸手捏向襯衣裡面,但是,這一捏之下,他不僅呆住,忙着伸手摸了過去。但是,挂在脖子上的黑色編織繩還在,穿在繩子上面的一枚小銅錢卻是不見了。“丢了?”楊康的臉色順便就變得有些不好看,也顧不上多想,忙着把繩子從脖子上取下來看了看,繩子并沒有斷裂,但是,原本穿在繩子上面的那枚小銅錢,卻是不翼而飛。難道說,是在和王其英打鬥中掉了?想到這裡,楊康忙着轉身就要再次回典當行,這别的東西都算了,這枚小銅錢對他卻是意義重大。這枚小銅錢根本不值錢,他記得很清楚,他八歲的時候,暑假,媽媽帶着他去揚州大明寺玩兒,路徑許願池的時候,楊媽媽性子跳脫,還有些小孩子脾氣,帶着這麼一個同樣頑皮的孩子,竟然翻過許願池的護欄,從池子邊緣摸了一枚小銅錢出來。至今為止,楊康都能夠記得,當初媽媽那開心得意的小模樣——回來之後,楊媽媽就親手編了一根黑色的繩子,把那枚小銅錢挂在他的脖子上,她說,那是佛祖老爺的東西,會保佑他長命百歲。但是,他那位父親楊崇軒畢竟是做古玩生意的,那麼銅錢一入手,他就忍不住笑了,這就是一枚現代仿制品的小銅錢,而且,不知道是處于怎樣的惡作劇心裡,這小銅錢上面的古篆,并非是什麼通寶,而是——太陰寶鑒。這枚小銅錢自然是一文不值,可是這枚銅錢卻記載了他和母親的幸福回憶,如果母親還在世,楊康也不會在意這麼一枚不值錢的小銅錢。就在他十五歲的時候,他的母親患上癌症去世了……所以,他分外看重這枚小銅錢,一直戴在身上,感覺就像母親一直陪着他一樣。如今,這枚小銅錢丢了,他焉能不着急,當即回身就要趕去典當行,但是,走了兩步路,楊康愣然,這根繩子乃是市面上賣的,專門用來挂玉的編織繩,非常牢靠,繩子并沒有斷裂,銅錢理論上來說,就不會掉啊?他一邊想着,一邊又忍不住在身上四處翻找,襯衣的口袋,褲子口袋,連着手提袋都找了一邊,卻是一無所有。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目光一滞,他剛才随手在身上四處亂翻,由于着急,導緻他把襯衣的胸前的兩顆紐扣解開來,如今他低頭之間,正好看到自己的左邊胸口上,印着一個銅錢的血痕,上面那個太陰寶鑒的古篆,都是清晰可辨。楊康這個時候恍惚想起來,他被王其英推到在地上,他對着他胸口踹了一腳,當時他隻感覺痛的慌,難道說,當時他那一腳,正好踹在了太陰寶鑒上,導緻銅錢上的字迹印在了他身上?可是,銅錢又去了哪裡?難道說,那個銅錢竟然跑到他肉裡面去了?楊康一邊想着,一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胸口,有些痛,但似乎并無大礙。銅錢找不到了,楊康站在樹蔭下發了一會神,然後定定神,把衣服紐扣扣好,拎着簡易的方便袋,無精打采的向着叔叔家走去。姜岩并非是他的親叔叔,而是他父親的一個遠房表弟,談不上有什麼血緣關系,但是由于都在金陵城裡,倒是有些往來。二年前家裡發生了那場變故之後,他天真的希望這個叔叔姜岩能夠施于援手,借點錢給他應急,但是,姜岩卻趁火打劫,動用了一些關系,廉價的買下他們家在古玩街上的那間店鋪。而後,姜岩的老婆魏燕又端着一副仁慈好人的嘴臉,收容了他這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住在了他們家的儲物室。盡管楊康很不想看到姜岩一家人,但是,他的工資不夠,一個月三千左右,想要在外面租房子住,實在有些為難,所以,哪怕是肮髒雜亂的儲物室,他也認了。進門的時候,正好看到魏燕挽着手提包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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