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在樹木後的男子微微地彎了彎嘴角,頓了片刻什麼也沒說,低下了頭來繼續看着手中的東西。紀清走到那屋子前頭的時候才知道金氏果然不可能給她真的給個房子的,眼前的破土堆也算個房子?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東西,那房門都已經壞了,裡面黑洞洞的瞧着怪吓人的,門口處還有蛛網,屋子前頭荒草叢生,幾乎有半人高了,紀清懷疑自己要是走進去,隻怕都看不見自己的身影了。像是土堆裡頭掏個洞,半晌之後紀清才無語地垂下肩膀來,罷了罷了,有個地方總比沒個地方強。她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說幹就幹,她當即便捋起袖子,奮力地開始拔起地上的荒草來,皇天不負有心人,扒了一半的時候還從草叢裡撿了半斷的鐮刀,雖說不甚趁手,可也比徒手拔草要好多了。天色漸漸擦黑的時候,門前的荒草便除去了,再開始修整門,左右使喚了好一會兒之後,竟然修不動,想着如今天也凍不死人,将就一夜也就罷了,便開始整理屋子。待堪堪把屋子的蛛絲和落灰勉強弄成能看的模樣,外頭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從一個小洞口摸到半截快秃了的蠟燭,紀清歎了口氣,費了好大力氣才給它點燃,一室微光之下,屋子裡雖說陳蔽破舊不堪,但好歹也不是剛才的模樣了。這才是第一次收拾呢,還是可以的。紀清舒了一口氣,心中頗有幾分成就感,有什麼能比親自掙出自己的生活來得更開心呢?她輕輕地笑了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泥灰,無奈了半晌,拿了個破盆子到水塘邊接了點水,滴了些靈泉進去,那水便變得清澈見底了,簡單地擦洗了一番自己,這裡頭自是沒有能鋪能蓋的地方了,勉強湊活一夜也就罷了。收拾整齊之後,她端起水盆來去門外倒水,隻剛潑完水,卻隐約聞到一陣香氣傳來,詫異地擡起頭來的時候,隻見門前倒了一大半還有一半立着的院牆上放着一個籃子。她詫異地走上前去一看,那籃子裡頭竟然放着一張大餅,簡直令人垂涎欲滴。她當即震驚地擡起頭來左右看看,剛才是有誰來過嗎?她怎麼沒看到?可是天色已黑,便是明月也照不出半分人影,若不是這餅還是熱乎乎的,她幾乎要懷疑自己的眼睛了。電光石火之間,她腦海中突然冒出一雙沉靜平淡的眼眸來,心頭一跳,卻是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過了半晌之後,才遲疑地拿過了餅,轉身回到了屋子裡。就着月光啃了半張餅,又喝了些靈泉,她覺得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半張留着明天早上吃吧。放好餅不讓有可能出來溜達的老鼠啃去,紀清和衣躺在了縞線上,還帶着潮濕味道的縞線根本讓人無法入眠,翻來覆去直到半夜,對着月亮發了半天呆之後,實是忍不住困意,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一覺到天明,天邊露出魚肚白的時候,紀清就醒了,一大早就開始忙忙碌碌地收拾屋子的東西,趁着天明還洗了個澡,雖說洗得艱難,但是看着身上的瘡疤下去了些許,她心中也是快活的。其實她瞧着這東西,心裡頭也很是膈應。待收拾完了之後,天光大亮,飯香味都傳了過來,家家戶戶都升起炊煙來,紀清啃着半張冷餅,心中想着若是好的話,自己也該置辦些家具物什了,要不然這屋子可怎麼住?湊合着用了一頓早飯,這破屋子裡看着還是不大成樣子,采了些長矛紮捆,也勉強做出個掃把來,裡裡外外清掃了一遍之後,這才是大大能看了。紀清心滿意足地舒了一口氣,看着屋子外頭,想了半晌之後卻也不再動外面的髒亂了,說不準這兩日還有禍事上門,若是看到自己過得還可以,隻怕戲要演砸了。她壞心眼地笑了笑,停下了手,回了屋子裡。破屋子外頭的樹林中,慕修遠站在原地看着屋子的方向,手中端着的一張大餅熱騰騰地散發着香氣,卻沒有上前去的意思了。他适才看到那小可憐嘴角帶了幾分壞壞的笑意,像是眼花一般,難道說她并沒有她看起來這般可憐?想起她适才啃着冷餅的模樣,慕修遠心頭微微熱了一下,懂得分配的姑娘,應該不算笨吧?紀清料想的沒錯,陳家不能在金氏和紀家兩房人哪裡讨得了好處,隻怕要一腔怒氣撒到自己身上了。果不其然,堪堪午後的工夫,她坐在門前紮雞毛撣子,就聽見外頭的路上喧嘩聲陣陣,吆五喝六的像是能吓死人一眼,她眼疾手快地從地上抹了把灰在自己臉上,可憐巴巴地坐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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