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聽見這話,忍不住還偷偷笑了一下,誰啊,居然和自己一樣有福氣,被人罵成短命鬼?人群中有人低低地歎道:“九哥兒性子本來就倔,你們也不說攔着?”“攔着?我們怎麼攔?他爹娘在世的時候,都順着他依着他,我們要是一管,那可不是我們當叔嬸的刻薄了嗎?”紀清偷偷擡眼看了一眼,隻見一個胖墩墩的婦人站在人群中哭天抹淚地喊着,隻不過眼中卻是一點眼淚都沒有,仿佛還帶着幾絲慶幸一般。她搖了搖頭,不再理會,順着記憶的方向,繼續往前走去。走了大半天才走到地方,想了想之後又往前頭而去了些,這個村子外頭其實還算可以,依山傍水,一條不算大的河從村子外頭流過,她走了半天已覺得有些累了。到了目的地,先坐下歇了一會兒,眯着眼睛看了那河,陽光之下河水波光粼粼,其實如果不是紀家人太過刻薄的話,這裡也算得上是個适合居住的地方。瞧見波光底下遊來遊去的魚,紀清計上心來,剛想要把手伸到河水中捉兩條魚上來,卻聽見背後的草叢裡傳來一聲動物的叫聲,吓了她一跳。她趕緊站起身來,往後頭一看,隻看見一隻野雞撲騰在草叢裡,急切暴躁而慌張地叫着,她一愣,不過片刻,那草叢後頭的山林中緩緩地出來一個人。不,不應該是走出來的,紀清有些發傻地看着那人走出來,日頭照在他的臉上,顯示出一種不健康的蒼白來,他身上的衣衫雖然破舊,卻洗得十分幹淨,頓時讓紀清生出幾分尴尬自卑的感覺來,不自在地伸手扯了扯身上的衣裳。兩人之間隔着一叢茂盛的草叢,那男子也沒料到這裡竟然還有個人,愣怔之下詫異地擡頭看向她。紀清這才看出那男子的模樣來,心中忍不住一跳,竟是意外的好看。臉色雖然蒼白,可一雙眼睛卻是薄然冰寒,像是養在冰水中的黑鑽石琉璃一般,清澈見底卻又深沉冰寒,鼻梁高挺,唇瓣微抿,因了沒什麼氣色,桃花色澤一般的唇瓣上頭蒙着一層淡淡的白色,墨發如雲,簡單地束在腦後。隻是讓人觸目驚心的是,他臉頰左側竟然有一塊十分嚴重的刀疤,皮肉翻滾着猙獰不已,像是自幼就有的,随着年齡的生長愈發地猙獰起來。紀清在他眼睛望過來的一刹那就仿佛陷進去了一般,看見刀疤的時候呼吸不由得一頓,頓了良久之後才尴尬地打招呼道:“你、你好,你是……”那男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并未露出尋常人的嫌棄,反而還頗帶了一絲詫異,“你不認識我?”紀清呆呆地看着他,她該認識他麼?頓了片刻之後,才聽那男子緩緩地笑了笑,“紀家的小可憐,整日不出門,不認識我也正常。”同是天涯小可憐紀家的小可憐?紀清腦子一懵,心口竟然砰砰地跳了起來,還沒反應過來,便聽他自嘲似的低聲笑了笑,“我也不過如此,又如何能說你可憐?”電光石火之間,她像是突然明白過來一樣,“你……你是九哥兒?”男子擡起頭來,側目望向她,饒有興趣一般,“你知道我?”紀清尴尬地撓了撓腦袋,喏喏地答道:“我剛才路過,聽見别人在說……”男子緩緩地笑了笑,不以為意一般,上前拿起地上的野雞,野雞被夾住了,在他們說話的功夫,也撲騰地累了,有氣無力地躺在了地上。那男子上前拾起野雞,紀清這才看見捕到野雞的是一個夾子,類似捕鼠夾子一般的東西,她發傻地看着他,見他手腳利索地上前将那野雞解開,手起刀落地很快便将一隻野雞給放在一旁的鍋中褪了毛。看見他裝備齊全,紀清覺得自己腦子都不大夠用了,聽那些人說,他像是上山尋死的意思,怎麼還在這裡野炊起來了?九哥兒擡起頭來看了她一眼,見她呆呆怔怔的模樣,勾起嘴角緩緩地笑了笑,低聲道:“你也來吃一些吧!”紀清一愣,擡頭看了他一眼,見他表情平和,果是誠摯邀請的模樣,想了想倒也沒什麼客氣,隻是指着他的鍋,為難地低聲道:“你等會兒能不能借我燒些熱水?我可以打柴還給你。”九哥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想了想之後道:“你要鍋做什麼?”“我、我……”紀清尴尬地看了他兩眼,局促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擺,“我想洗個澡。”九哥這才上下看了她一眼,許是思及非禮勿視,當即便移開了目光,點了點頭,“可以。”紀清這才笑了起來,連忙上前搭把手,待做好了之後,兩人坐在一旁分吃了,紀清想開口,卻見他神色平靜,并無說話的意思,也隻好忍了下來,不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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