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次之後,白子勝,黑子輸。
小南拂袖,棋局,棋子,棋盤消失于無形,取而代之的是一壺清酒,一對瓷杯。小南執瓶倒酒,一杯贈古一,一杯留自己,而後古一開口,緩慢而充滿溫暖。
“可曾後悔?”
小南搖頭。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
古一也搖頭。小南笑笑,執杯敬古一道。
“這是我們國家很有名的青梅酒,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但是我蠻喜歡的。”
她這麼說,而後微微低頭便一飲而盡。古一又露出那種祥和的笑容,緩緩的說,“汝悅,吾悅。”
不管是從行為和言語上來看,古一的所作所為堪稱寵溺,小南笑笑,放下酒杯,又添一樽。
“古一,今日之戰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我有預感那一天很快就到來,我想問你,那之後我還算是人麼?”
“汝可知,何為人?”
人是什麼,古一确實問住了小南。小南那恬靜而自然的笑逐漸有些怅然,目光帶着少許追憶,像是在追憶一些無法挽回的什麼東西,良久之後她淡淡的說。
“在我的認知中,人應該是有七情六欲的,見到喜歡的東西會變得很開心,見到不好的事情會難過,但是古一我開始變得奇怪了,很多情感我都無法做出正常的回應,我真的很喜歡小北,很在乎長門,但是在今天我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理智這種東西讓我在第一時間做出了最正确的選擇,我的思維已經不是站在人類的角度去思考了,我開始站在更高的層次去判斷一些事情,我不知道這是好是壞,所以想問問你,我還算是人麼?”
“天道無情。”
古一說,小南沉默良久,彎出一道看似頓悟天地的笑容,那笑和古一很像,那眼神也和古一很像,仿佛看穿這世間萬物,看透這前後光年一樣。親和,溫暖你,卻又……缥缈如煙,空洞的可怕。
“我曾經以為作為人類是一件很卑劣的事情,人類這種東西在很多時候都要不得的,但是現在看來,哪怕是作為那卑劣的一部分也是一件幸事。古一,我不想舍棄作為人類的那一部分,如果代價是如此的話,我甯願葬身于此。”
她說,頓了一下,那笑容更深刻了一點,少了一些空洞,多了一些焦距。
“小北和長門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促使我做出這種決定的也是他們,促使你‘看’到我的也是他們,如果最後的時候我失去了對他們的那份感情,那麼這樣的我是無法做出這種決定的,你想到過這一點麼?”
“想到過。”
聲音平緩,面目祥和,雙瞳平靜,唇角微揚,這是古一。
良久之後,小南點頭,緩緩道,“難怪。”
她說完,自蒲團之上坐起,雙膝跪于地,雙掌附于額間,對着古一深深跪拜。
古一,“此為何意?”
小南,“我能感覺到體内屬于于人類的那一部分仍舊存在,你教我良多,我該稱你一聲老師,我想以人類的身份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話,他們回不去的,古一老師,萬分感謝。”
言語清冷,但是不管動作還是那句謝謝都端莊十足。
“你不怨吾?”
小南笑,淺淺語。
“不怨,這是最好的結果。”
……
天天知道卡卡西老師沒死,因為現在天下無人不知世界第一号通緝犯旗木卡卡西之名。刺殺四代雷影,他成了各個大國的追殺目标,也成了賞金獵人圈子裡最燙手的一塊‘山芋’。可是天天再也沒有見過卡卡西老師了,随着惡名一次次傳來,囚徒們的待遇多少是有了些好轉,隻是甯次仍舊沒能被調回。
傳來雷影被人暗殺身亡的時候;
天天成了暗部監管。
傳來火影重傷的時候;
基礎物資裡面多了藥品儲備。
傳來火之國宰相暴斃家中的時候;
人質從監牢轉移到了被掃蕩一空的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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