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想笑,他做出了這個動作,可是嘴角隻是扯動了一下而已,僅此而已,而後又是那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雨水混雜着血水落在了泥土之中。右掌按在地上的時候,術式驟然出現,白煙散去,帕克還是那身衣服,護額還是木之葉的護額,像是一片落葉。
“呦~卡卡……西。”
聲調先揚後抑。帕克第一次見到斷臂的卡卡西,也第一次見到在光天化日下沒帶面罩的卡卡西,更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狼狽的卡卡西。
卡卡西沒說什麼,他扯下了帕克頭上的護額,苦無落入手中的時候,那尖銳的利器也抵在了護額邊上。卡卡西看着那太熟悉太熟悉的護額,很幹淨甚至能折射出他的影子來,卡卡西又想起來穿着天藍忍者衣褲的金發老師,也想起了橙藍運動服的白癡同期,還想起來了素衣白裙的溫柔女孩兒,還有那常年綠色連體衣的粗眉毛男人,有那總是叼着煙鬥說力不從心的老頭子,有那睜着黑白分明雙眼的可靠晚輩,有那金毛藍眼總是卡卡西老師卡卡西老師叫他的學生,有一頭粉發的可愛女生,有那張冷酷着臉喊卡卡西的……徒弟……
——卡卡西,玖辛奈就拜托你了。
——白癡卡卡西,不要總是罵我的撒!
——卡卡西,好厲害啊~
——卡卡西,我永遠的對手,一決勝負吧!
——卡卡西呦。
——卡卡西老師。
——喂,卡卡西。
——卡卡西……
——卡卡西……
——卡卡西……
是雨水混雜着淚水還是淚水混雜着雨水,帕克說不清,他看着眼前的男子握着苦無匍匐了身體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像是離開了家,再也回不去的少年。他這個時候看起來不像是那個名震天下的卡卡西,它看到他曾經的樣子,穿着白條黑衣,戴着面罩,背着短刀。
“卡卡西……”
“嗚嗚嗚……我……我到底是什麼東西……嗚嗚嗚,我……我到底為什麼活着……”
他哭,難過的哭,痛苦的哭,嚎啕的哭。
他掙紮爬起來,苦無握在手中立在那幹幹淨淨的護額之上,臉上有着淚,手在劇烈的顫抖,丁點痕迹落在沾了雨的護額之上,卡卡西淚流滿面,即便他閉上了眼也無法阻止那淚,即便他一無所有可仍舊在不停的失去。
失去父親,失去老師,失去帶土,失去琳,失去弟子,失去那些他想要保護的人,現在他将失去……根……
木之葉被一分為二,這一刀像是用掉了卡卡西所有的力氣,在上下分明之際,男人的哭聲戛然而止,他昏倒在這大雨之中,除了一條狗,一隻被劃破的護額之外,什麼都沒有。
帕克歎了口氣,扭頭看向此地的一隅。
“我知道你在這裡,出來吧,這家夥身受重傷,再淋雨的話,真的會死的。”
如此說來,在帕克的注視之下,半隻頭露出地面,白藍短發,還有一雙紫眼。
“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你們演戲在給我看,現在是我殺死卡卡西的最好時機。”
“對于現在的他來說,你把他殺了才是解脫,水月,你一直這種形态待在雨忍,應該比我知道的更多吧。”
水月撇嘴,沒有什麼底氣的反駁,“我不知道。”饒是如此水月還是湧出地面除了赤身裸體之外也沒有什麼不妥,彎腰将卡卡西扛起,水月看着這棟被毀的差不多的房子實在不知道要去哪裡。
“那,小狗,白眼的範圍是多少?我可不敢靠近那白眼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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