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另一侍女不同名喚吉雅的女子,她聲音柔和,反而勸說道:“莫公子剛到草原不久,不習慣也是正常,何況他在這裡無依無靠,想回大禹實在是情有可原。”
“是啊,莫迦的阿爸阿媽都已經不再了,”說回北狄話的尤娜,聽她這麼一說,想起從大哥那探聽到有關莫迦的身世,心裡一揪,本就愛慕那個俊美高大的男子,如今更添了幾分心疼,指責道:“吉雅,你要多學學阿木花,不要再說莫迦的壞話!”
“是,公主。”被公主斥責,吉雅狠狠的瞪了眼和她并排的阿木花,心有不甘的應下。
等人走遠,莫迦才松了口氣,對應付女人這件事,他實在不拿手。
今日去鋪子見祁垣,藥鋪是江世子專門買來作為聯絡點使用的。
當初把尤娜帶到那裡去,也是事先就計劃好,為了日後得到情報能夠方便彼此聯絡。
隻是沒想到他今日會在鋪子裡見到唐錦昭,這個他以為不會再見到的人。
聽祁垣說,唐錦昭過來是為了傳話,說江世子遞了帖子準備安排祁圪進私學念書。
祁垣想要回拒,卻礙于孫氏的苦求,不得不答應下來。
莫迦記得他問祁垣為何孫氏會得知這件事。祁垣選擇沉默以對,他便隐約猜到一種可能性。
不過祁垣不說,他也就不繼續追問。
江世子答應他,等證據拿到手,時機一到,祁垣他們作為有功之臣會得到相應的恩典。
如此一來,就算他回到了多納斯蒂,祁垣他們身在大禹也能安然無憂的生活下去。
換好衣服,莫迦躺在羊毛毯子上,對想要盡快結束這一切表現的有些焦躁。
他應該好好籠絡住尤娜,這樣才能更快的接觸北狄王族,才能順利的和關鍵人物對上,才能馬上拿到他需要的東西,然後回到多納斯蒂,和那個說不定仍單身的對象結婚。
而不是冷漠地趕人出去。
翻了個身,莫迦把腦袋枕在雙臂上,壓下心裡的不舍,原來他也會求而不得。
狄人的警惕性比莫迦想象的高,因為對他身份有所懷疑,所以并未真正接納他。
莫迦也清楚他的身份尴尬,想要取得他們的信任似乎在短時間内不太可能實現,除非照江世子他們說的來辦,娶了尤娜。
尤娜對他一往情深,對此莫迦幾乎毫不懷疑。可他真的要違背良心去傷害這個天真的少女嗎?
莫迦把阿木花偷偷塞給他的紙條順手丢進火堆裡,掀開帳簾,站在簾子中間。
他看着蒼茫遼闊的草原之上,大雪紛飛,心道難怪會讓他娶尤娜,顯然安插在她身邊的貼身之人,都未能得到有用的消息。
兩個月未見祁垣,莫迦依照他們的囑咐,減少了去藥鋪的次數。彼此傳遞信息,暫且由阿木花這個内線來完成。
在得到消息之後又過了幾天,近日來,雪越下越大,嚴冬對依靠畜牧生存的狄人來說實在有些殘忍。
莫迦看着每日因牛羊凍死,牧民齊齊跪在雪地裡祈求他們的真神,依靠信仰驅逐内心的恐懼,心生感慨。
“最近是不是有事要發生?”黑暗中莫迦對着阿木花詢問道。
一陣沉默,不同那日站在尤娜身邊,阿木花眼中透着堅毅和冷漠:“為何如此問?”
“哈齊拉最近頻繁出現在大王子帳中,”莫迦緊緊盯着她的眼睛,說出他看到的異常:“且他手下的北狄騎兵也有些蠢蠢欲動。”
沒有回避莫迦的打探,阿木花毫不心虛說道:“我不知,”頓了頓,她冰冷的聲線同此時的嚴冬如出一轍:“主公讓你盡快給他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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