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今日雖孤身上門,但神鬼門本來就是殺手集團,眼下已有不少高手潛入了淮南。各位都是名門子弟,錦繡年華大好前程,我也覺得若是輕易就将命丢在了這裡,未免有些……&rdo;他如電的視線從大堂中每一張或義憤,或激怒,或膽怯,或瑟縮的臉上掃過,緩緩道:&ldo;……不劃算。&rdo;&ldo;你!&rdo;堂下崆峒派弟子霍然起身,怒道:&ldo;你還有臉提!我掌門師叔……&rdo;锵!!‐‐他身邊不遠處,陳海平拔劍起身,箭步上前,隻聽當頭巨響,硬生生格擋住了神鬼門兩名蒙面殺手砍下的刀鋒!而在他身後,那名崆峒弟子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張着嘴僵硬在當場。緊接着,陳海平手中劍身發出可怕的龜裂,猝然被壓斷了!隻聽轟然一聲,陳海平在劍身飛旋而出的同一時間閃避、拉住崆峒弟子,兩人同時避過了神鬼門殺手順勢斬下的刀鋒;緊接着兩人也同時失重,重重摔倒在了地上。刀鋒左右交叉,電光火石間,從陳海平面前一擦而過!傅老夫人驚呼:&ldo;海平!&rdo;大廳中數人紛紛起身:&ldo;住手!&rdo;景靈懶洋洋道:&ldo;所以說人要是多嘴,也容易早死。&rdo;&ldo;夠了!&rdo;傅文傑用力拍打桌案,鐵青着臉怒吼:&ldo;夠了,景公子!讓你的人立刻住手!&rdo;大廳中人人起身,滿地狼藉,所有神鬼門殺手腰間刀鋒拔出過半;一時滿堂劍拔弩張,空氣緊繃得一觸即炸。似乎隻要有人再稍微動作半步,整個局面就會陷入不可挽回的境地裡。景靈卻是很閑的。他那張臉明明漂亮得讓小姑娘臉紅,眉梢眼角卻滿是殺伐慣了的,漫不經心的冷酷。&ldo;少莊主有什麼話想說?&rdo;&ldo;……&rdo;傅文傑胸膛劇烈起伏,半晌澀聲道:&ldo;神鬼門提親之事,實在事關重大,想容好歹是我唯一妹子……&rdo;&ldo;鍛劍莊暫時無法立刻應答,請景公子在莊内暫住,三天之内,鍛劍莊定能拿出一個讓大家都滿意的答複。&rdo;景靈似乎早已預料到這個結果,聞言隻挑眉看看傅文傑,繼而目光移向老夫人、傅想容、陳海平、以及大廳中表情僵硬的衆人,如毒蛇舔信般緩緩掃過單超,最終釘在謝雲深潭般毫無波瀾的側臉上。&ldo;好,&rdo;他居高臨下地挑起嘴角,說:&ldo;就三天。&rdo;&iddot;經過神鬼門上午這一鬧,單超原本打算立刻動身離開鍛劍莊這是非之地,但謝雲卻告訴他不能走。單超從小在漠北長大。大漠孤煙,萬裡長河,駝鈴穿越白雲聲聲,第一沒見識過女人,第二沒領教過江湖。他空有絕佳的天賦、絕佳的根骨,兩把傳說中得之即可得天下的上古神劍,還有一個隻在無數深夜夢回中出現過的師父;然而不論天子朝堂還是江湖武林中,最基本的東西,他都是完全不知道的。&ldo;鍛劍莊眼下強敵在前,随時有滅門之虞。大師要是現在就走,事後若鍛劍莊滅了,你就是束手旁觀的罪人;鍛劍莊沒滅,你也是臨陣脫逃的小人。&rdo;&ldo;而鍛劍莊是沒膽量在下個月武林大會召開前和神鬼門正面沖突的,因此必然會想法子拖。拖過這一陣,危機解除,才是大師與我離開的時機。武林白道喜歡彼此&lso;擡轎子&rso;,互相吹捧互相烘托,日後這些名門大派的弟子出去後,與鍛劍莊攜手禦敵的美名自然少不了大師一份。&rdo;謝雲負手站在池塘邊,随手丢點魚食下去喂大紅錦鯉,惹得水面魚兒争相上浮。秋風穿過金桂樹梢,把他鬓發輕輕拂去耳後,柔黑的頭發、素白的脖頸,顔色分明又調和,娓娓道來如聊天一般。單超眉心動了動。似乎很久遠之前,在他如一頭離群幼狼般苦苦掙紮又兇狠好鬥的少年時代,也曾有一個人這樣鎮壓他,安撫他,再諄諄善誘地教他。然而那隻是種熟悉又飄渺的感覺,他的意識如浩瀚深海,連一丁點具體的片段都難以抓住。&ldo;大師?&rdo;單超驟然回神:&ldo;是。&rdo;謝雲輕描淡寫道:&ldo;大師與我朝向時,不用如此緊張。&rdo;單超沉默了會,眯起眼睛,看着面前風流閑适身形削瘦的&ldo;龍姑娘&rdo;,緩緩說:&ldo;……有時我感覺,你有些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rdo;&ldo;你執念太久了,年輕人,&rdo;謝雲揮手把魚食向池塘一灑,淡淡道:&ldo;看誰都像你師父。&rdo;&iddot;是夜,鍛劍莊四下俱寂,屋檐、長廊、樹影和池塘都籠罩在濃墨般化不開的夜色中,微風在昏暗處掀起窗簾,無聲無息。重重紗幔中,謝雲突然睜開了眼睛。一個結實精悍的少年身影正站在榻邊,月光從窗棂外移過,映亮了他血紅的頭發,和俊秀妖異的側臉。&ldo;雲使,你醒了。&rdo;景靈微笑道,眼底閃動着狼瞳在月夜下森寒的光。謝雲目光向側邊一掃,隻見房裡黑影憧憧,東南西北角上起碼還守着四五個神鬼門殺手。他輕輕出了口氣,說:&ldo;你認錯人了。&rdo;緊接着要坐起身。但下一刻景靈手持奪魂鈎抵着他的咽喉,把他硬生生推回了榻上:&ldo;天涯何處不相逢,你不先問問我帶這麼多人來幹什麼?&rdo;謝雲問:&ldo;幹什麼?&rdo;景靈臉上滿是惡意,他俯下身對着謝雲的耳邊,低聲說:&ldo;幹你。&rdo;謝雲笑了起來,戲谑道:&ldo;若偷香竊玉也分品,閣下這該算最末一品了。我以為你好歹是神鬼門首座弟子,不至于幹這麼沒格調的事……&rdo;景靈問:&ldo;何謂分品?&rdo;&ldo;夜探香閨,剖白心迹,你情我願能算上品;雖用藥用強,但溫柔小意,魚水之歡巫山共享,能算中品。&rdo;&ldo;至于你這種連強上都不敢單槍匹馬,還得找幾個手下在邊上看着的……下品都不能算,估計得是下下品了。連首座弟子都失敗至此,看來神鬼門如今江河日下得厲害啊。&rdo;月光從景靈背後映照進來,穿過重重紗簟,将謝雲半邊身體暈染在銀白色的光影裡。景靈慢慢眯起眼睛:&ldo;‐‐那你通常算幾品?&rdo;&ldo;我不幹這種事,&rdo;謝雲懶洋洋道,&ldo;這世上跪着求我看他們一眼的人太多了。&rdo;&ldo;哈哈哈‐‐&rdo;景靈倏而大笑,隻是那聲音裡卻毫無半點笑意,聽着隻讓人心膽俱寒:&ldo;說得好!果然心思狡詐這四字斷語不是假的!‐‐你們下去吧。&rdo;景靈一揮手,屋子角落裡的黑衣殺手齊刷刷欠身,随即在黑暗中消失得無影無蹤。随即他笑容一收,如貓捉耗子般緊盯謝雲,一字一句問:&ldo;那如果我告訴你,這不叫偷香竊玉,而是叫‐‐報複‐‐呢?&rdo;謝雲說:&ldo;我不記得在這方面哪裡得罪過你。&rdo;景靈漂亮的臉上帶着那種毫不掩飾的,混合着狡黠和殘忍的神情,奪魂鈎輕輕一挑,便把謝雲胸前白绡衣袍紐襻撕開,露出了鎖骨到胸前的光裸皮膚。緊接着他伸出手,卻沒有碰其他地方,直接按在了謝雲耳後。那一小塊肌膚柔軟溫熱,透過指尖可以感知,脈搏正一下下穩定地跳動着。景靈心下難以遏制地掠過一片狐疑。‐‐竟然空空蕩蕩,沒有一絲内力。&iddot;怎麼可能?景靈臉上陰晴不定,片刻後突然手指順着謝雲側頸往下移,直至按在他咽喉上:&ldo;你這是被人封了氣海劫持來的,還是又走火入魔了?&rdo;謝雲誠懇道:&ldo;搞錯了吧少俠,我什麼時候走火入魔過,在下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唔……&rdo;景靈卡在他咽喉上的粗糙有力的拇指驟然下按,謝雲立刻失聲,片刻後面色開始漸漸發紅。&ldo;你說,要是你這副模樣擱在神鬼門會怎麼樣。&rdo;景靈饒有興緻道:&ldo;我該不該先好好消受你一下,然後再把你弄回去神鬼門,試試看會發生什麼事?&rdo;&ldo;……&rdo;謝雲眼底似乎汪了水,昏暗中粼粼泛光。景靈呼吸有些急促,慢慢俯下身來。他眉宇間夾雜着桀骜的狠色,月色下精悍的身軀帶來一種難言的壓迫感,靠近便傳來火熱的體溫。謝雲垂下眼睫,擱在身側的手無聲無息擡起。啪!景靈耳側遭受重擊,頭腦瞬間一麻,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軟倒‐‐那隻是刹那間的事,他反應也極快,當即提氣撐住身體,但電光石火間手上奪魂鈎已被謝雲抽去。景靈悶聲一哼,五指成爪反手去奪!然而謝雲似乎早已預料到他的動作,在躲避的同時,順着他的手臂經絡啪啪啪點了數處大穴‐‐景靈手臂瞬間一沉無法擡起,登時大怒,張口就要厲喝,下一刻謝雲已翻身跨坐在了他脊背上,鈎尖閃電般對準了他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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