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泠,你我相識,已有十年。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你仍如我初見時那樣年輕。”
司泠隻微微垂眸,并不對上皇帝的脈脈眼神,隻低聲道:“陛下,君臣有别。”
“這裡并無旁人,何必如此拘束?你看,自你進宮之後,便如此冷疏。我還懷念,你還當我是你的知心好友,喚我益矜的時候。”
見司泠仍是不為所動的模樣,薛益矜隻是微微歎了口氣,垂落的長發掩住了眼中的失落。
“雖你的琴藝依舊精湛,但我總覺得,你的琴聲卻再難讓我生起共鳴。朕開始有些後悔,當初讓你入宮,是不是錯誤的選擇……”
理所當然地,沒有聽到司泠的回應,薛益矜微微苦笑,似是了然。“司泠,按你的喜好彈奏樂曲吧。”
聽到薛益矜的話,一直端坐不動的司泠,此時才開始有所動作。
隻見他神情冷凝,于寬大衣袖下伸出瘦可見骨的蔥白雙手,以右手輕輕撥彈琴弦,左手則按弦取音。
如汨汨流水般的琴音,頓時洩流而出。其指尖更如翻飛蝴蝶,繁複而絢麗,令眼見之人,都會忍不住驚歎,其指法的靈動高超。
然而,薛益矜聽着司泠的琴曲,卻仍是愁眉不展。
他深深地望了司泠一眼,而後緩緩走向床榻,以衾被擁覆,似是睡了過去。
而殿外的衡情,心中更是愈發的疑惑。直至薛益矜就寝,也無法察覺出司泠的異樣。
難道,司泠當真不是吸取王氣的妖祟……
床上的薛益矜似是睡熟了,吐納的氣息愈發地綿長起來。
而司泠仍不為所動地彈奏着,指下的彈奏也愈發急促起來,桐木琴更隐隐散發出黑氣。
果然!
發現異動後,衡情與雪降凝神盯緊了司泠的舉動。
隻見司泠眼中黢黑一片,空洞無神,演奏琴曲的手指卻不見慢下,活像是被操縱的木偶一般。
隻見一縷金黃的氣流自薛益矜的後脖流出,緩緩飄向司泠的鼻間。
床上的薛益矜似是在遭受極大的痛苦一般,眉頭緊蹙,神情也扭曲了起來。冷汗濕透了他額間的發絲。
他的嘴巴不斷地張合,似是離水瀕死的魚一般,隻是無力地顫抖着。
待氣流吸收完畢之後,琴曲也戛然而止。司泠的空洞目光,恢複如常的冰冷。
而床上的薛益矜,也微微放松了下來。隻是還在細聲夢呓着,似是未從痛苦中完全解脫出來。
見司泠重新抱起桐木瑤琴,準備起身,兩人慌忙回到門口處。待兩人站定後,司泠剛好打開了門,隻是冷聲道:“送吾回殿。”
司泠走下台階,重又坐上軟轎。待将其送回後,衡情與雪降回到方才的角落,将昏迷的守衛抹去記憶,換回衣服後,便返回了寝殿。
“原來,這琴師是個被操縱的傀儡。難怪,他的身上并無異樣……”
回想起方才司泠那失去神采的雙目,以及薛益矜眼中的苦澀失落,衡情不禁蹙起了眉頭。如果皇帝知道,他所面對的琴師,早已失去了真正的魂靈,那麼,他會怎麼樣……
“雖然已經知道,琴師确實是吸取龍氣的傀儡。但我們也不能輕舉妄動,打草驚蛇。首先,我們要讓皇帝知道并相信這一事實,否則,一切都難以進行。”
雪降打開了紅木窗門,任由銀色的月輝灑落在他的身上。
這一夜的月光極亮,襯得雪降的臉龐更加光潔無暇,似乎連他臉上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不知為何,衡情望着雪降的背影,突然覺得那人的背影分外孤寂,離自己越來越遠,竟像是要融于這如水的月色,再不可見。
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然站立于那人身前,竟是不知羞恥地拉着他的衣衫,而那人更是早已轉過頭,看向了他。
湊得極近的臉龐,還有那冰冷的探究眼神,都像是要将他心底的卑劣看透一般。
如遇蟲蟄一般,衡情猛地想縮回手,卻被那人的手狠狠抓住。
原本應該溫涼如玉的手掌,卻是異樣的火熱,仿若要将自己的手灼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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