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沒事,沒事,聽完了我送你回公司,乖一點。&rdo;袁城安撫性的按住小兒子,&ldo;演奏會就在紐黑文市區,很近的。再說李明羽也去,我們可以一起跟他打聲招呼。&rdo;不論是父親親自送他回公司還是音樂會離家很近,都不構成打動朗白的理由,唯獨最後一點讓朗白的耳朵稍稍豎了起來:&ldo;李明羽?&rdo;&ldo;是,你還沒有正式見過他吧?袁骓也沒有。他這個人很怪,除了公事會面之外從來不參加酒會典禮之類的,我也是第一次聽說他要去聽音樂會。&rdo;北朝鮮軍事總長李明羽,是近幾年來東南亞政治格局裡備受矚目的人物,他的強硬手段讓很多歐美國家都對他甚為忌憚。早幾年袁家就和他有很多生意往來,但是除了袁城之外,幾乎沒有其他袁家人跟他有私人來往。甚至連名正言順的大太子袁骓都給他遞過請柬,卻被他直接無視了。這個人做事極其有原則,他跟袁家做生意,所以隻跟袁家的掌門有往來,而且隻限于公事往來。他從來不拉關系,哪怕對方是袁骓也一樣。袁城之前從沒說過要帶小兒子出席正式場合,更别提給他引薦重要人士了。今天是他第一次主動要帶小兒子去見外人,而且還是聞名已久的李明羽。&ldo;怎麼這樣看我?&rdo;袁城笑着摸摸朗白的臉,這孩子正以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他,&ldo;别這麼警惕,爸爸沒有其他意思。你是我兒子,當然可以去見爸爸的朋友,這不是很正常的嗎?你又不是不能見人。&rdo;朗白垂下眼睛,不說話,似乎在内心激烈的掙紮着。長長的眼睫覆蓋了流水一般的雙瞳,因為生病而消瘦的臉頰蒼白透明,這個角度實在是好看極了,袁城不禁希望時間就在這一刻停下腳步,讓他永遠這麼近距離的看下去……&ldo;……那我去洗澡。&rdo;朗白終于艱難的做出了決定,看上去是勉為其難的相信了父親一次。袁城點點頭,說:&ldo;好。&rdo;朗白推開他,從床上站起身。他穿着白色v領短袖上衣,灰色的棉質短褲,這樣一翻身,就顯出一段清瘦柔軟的腰,仿佛一手就能環勒過來。袁城還坐在床邊上看着他,突然忍不住一伸手,把小兒子從身後抱起來:&ldo;阿白……&rdo;朗白一下子就繃緊了,刹那間呼吸都停頓了,極度防備的樣子。&ldo;别怕,阿白,乖,爸爸不對你怎麼樣……&rdo;袁城深吸了一口氣,又過了好幾秒,才低聲說:&ldo;我隻是想告訴你,下次生病的時候要打電話告訴爸爸,不要讓人擔心。我知道你是害怕我借這個理由奪走你的公司,你怕我出爾反爾,把你硬帶回香港……&rdo;朗白背對着父親,似乎已經緊張到極點,肌肉都繃緊了,連肩膀都在微微的顫抖着。&ldo;爸爸不會的。爸爸知道你喜歡給自己安排很多工作,喜歡擁有自己的公司,這讓你覺得快樂。這些爸爸都知道。&rdo;袁城站起身,低頭親吻着朗白的耳朵,卻非常溫柔甚至小心翼翼。&ldo;隻要你覺得高興,想怎樣都可以。但是下次如果生病了,起碼打個電話回家好嗎?我保證不幹涉你的工作,我隻是想知道你好不好。&rdo;朗白微微睜大眼睛,緊接着好像被撓癢癢一樣的親吻給癢到了,稍微閉上眼睛躲閃了一下,說:&ldo;……我知道了。&rdo;袁城笑起來,拍拍他的肩:&ldo;乖孩子。‐‐去洗澡吧。&rdo;朗白的耳朵尖有點紅,沒有回頭看袁城,而是匆匆抓起浴衣跑出了卧室。&ldo;……真是長大了,有心思了啊……&rdo;他出去很久之後,袁城才重新坐下去,低沉的歎息着。這麼大的孩子,已經不像幾年前那樣清澈透底,喜悅、悲傷或者是憤怒都挂在臉上,一看就能看得明明白白。要激怒他容易,要讨好他也容易,要讓他順從的話更是簡單不過。現在已經不行了。&ldo;這孩子……&rdo;袁城笑了笑,從西裝口袋裡抽出煙盒,啪的一聲點起了煙。44、朗白的禮物演奏會在市音樂廳舉行。也不知道袁城是怎麼打聽到的,連朗白都不知道今天在市音樂廳裡有新春交響演奏會要舉行。他們走下車的時候,腳踩在未盡的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太陽暖烘烘的映照在樹梢和房檐上,泛出明晃晃的金色,空氣裡充滿了清新的氣味。朗白穿着一件制服式的黑色厚呢大衣,裡邊是他萬年不變的立領襯衣,雙手插在口袋裡。袁城倒是非常輕松的套着一件深灰色羊毛衫,嘴裡呼出熱騰騰的白氣,連外套都随便的搭在手裡。在路上的時候袁城還嘲笑朗白,年紀輕輕的搞這麼嚴肅,整天把自己套在筆挺的制服襯衣裡,也太老氣了吧。但是見到李明羽的時候他嘲笑不出來了‐‐就算在新春音樂會這樣的地方,李明羽也萬年不變的套着他的中山裝,面無表情,一絲不苟。李明羽身上有一種逼人的肅穆。不論是炎炎夏日還是數九隆冬,他總是穿着那套灰藍色的中山裝,扣子扣到下巴上,眼神清明,面色肅然,說話簡潔利落,每一個發音都充滿了毫不拖泥帶水的力量感。在會議上跟他談判讓人感到很舒服,因為他從來都不跟你糾纏拖拉,總是很快一錘定音。但是在娛樂場所見到他就讓人難受了,因為他從來不笑!他總是遠離熱鬧的氣氛,獨自冷冷的坐在一邊,從來不跟人一塊兒起哄捧場。袁城歎了口氣,和李明羽打了聲招呼,說:&ldo;你跟我小兒子一定很有共同語言。&rdo;李明羽跟朗白握了握手,臉色還是淡淡的:&ldo;我想也是。&rdo;他轉向朗白,說:&ldo;我見過你,袁小公子。在紐約碼頭上。&rdo;朗白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眉梢輕輕跳了一下。音樂廳的燈光一下子熄滅了,袁城正好回過頭去,沒有看到這一幕。李明羽側過來,問:&ldo;那箱單發火箭導彈泡了水以後還好用?&rdo;朗白這下子臉色是真的有點變了,但那僅僅是刹那間的事,随即他就恢複了正常:&ldo;原來那天晚上的海底打撈隊是你的人。&rdo;李明羽一言不發的默認了。按朗白的脾氣,用集裝箱撞翻了他父親隻是發洩了一下怨氣而已,他需要更多實質性的利益。在韋伯克?羅斯索恩引發動亂的時候,他手下的容青悄悄将一些新型重火力武器裝箱并沉入海底,當時袁城受傷人心惶惶,自然沒人追究那些從索馬裡海盜手中劫來的軍火是不是對的上數量。換句話說,那些軍火被朗白一聲不吭的獨自悶了。袁城之後雖然想查,卻毫無頭緒‐‐本來負責組裝軍火的就是朗白,具體數量也隻有朗白才清楚。朗白從袁家長老手裡被送回來的當晚,就發布了打撈那批軍火的命令。執行這項任務的容青迅速調動了她手下的機動隊,但是在實施打撈的過程中遭遇了另一批打撈隊,并在海上發生了短暫交火。當莫放聞訊趕來救援的時候,那批身份不明的打撈隊伍已經利用快艇逃之夭夭,連根毛都沒留下。雖然容青他們成功回收了海底的軍火集裝箱,但是那批打撈隊的身份一直是朗白的心中隐患。是誰知道了他的隐秘計劃,并探知到了那批海底集裝箱的位置呢?如果是索馬裡海盜,那朗白根本不怕,那些人雖然兇狠,卻沒有什麼組織性的系統力量可以跟他作對。如果是袁骓,那也算不上大問題‐‐說到底除了名分差距之外朗白就沒怎麼把他大哥放在眼裡。但如果那是袁城的人馬,問題就大了。袁城本來就對小兒子極度控制,如果被他發現朗白已經裝備了重火力武裝力量,他會怎樣無情的剿滅真是不可想象。這個隐患讓朗白一度寝食不安,雖然表面上十分鎮定,内心的焦慮卻讓他神經極度緊繃。一直到後來袁城承認了小兒子的名分,他才稍微輕松了一點。之後的整個冬天他都忙碌于控制美國分公司,對那支海上打撈隊的焦慮之心也漸漸淡了下來。誰知道今天竟然從李明羽嘴裡得知了答案,一時之間朗白不知道如何應對,半晌才道:&ldo;嗯……那可真是不好意思。&rdo;&ldo;沒有關系,我也沒有對令尊提起這件事情。&rdo;李明羽把目光重新移回演奏台上,&ldo;我和袁家一直是朋友。&rdo;&ldo;……我想也是。&rdo;朗白歎了口氣,低聲說。他們坐在相鄰的座位上,中間隔着一條走道,然後才是袁城。在環繞式交響樂聲裡就算隔着座位也很難聽見聲音,他們這番對話完全不擔心會落入袁城的耳朵裡。況且李明羽說話的時候一直正襟危坐,眼睛盯着前方的演奏台,甚至連表情都完全沒變化。他全身都有種極度清正肅穆的氣質,很少有人敢面對面的直盯着他看。朗白突然問:&ldo;我聽說總長以前當過耶魯的老師?&rdo;李明羽開口時停頓了一下,&ldo;……嗯。以前在耶魯政治系念書的時候,兼職過本科小課老師。你怎麼知道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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