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實是非常危險的,因為剛才朗白頭就壓在袁城的左胸下,如果沒有袁城的身體作為緩沖,朗白現在已經被壓碎了半邊頭顱。&ldo;……爸爸還是有用的吧。&rdo;袁城費力的擡起右手,摸摸朗白的臉,&ldo;整個樓都塌了……寶貝兒,你真是太會搗蛋了。&rdo;朗白一動不動的僵在那裡。很多人跑過來擡起壓着他們的石頭,七手八腳的把袁城扶起來,驚慌失措的腳步聲、尖叫聲、咆哮聲都仿佛離得很遠,飄飄渺渺的聽不真切。朗白覺得自己好像被好幾隻手拉起來,他站不穩,身體抑制不住的發抖,很多保镖驚慌失措的扶着他。袁城的左肩血肉模糊,保镖們小心翼翼把他架起來,不遠處醫生擡着擔架跌跌撞撞的往這邊跑。一切都這麼混亂,到處都是坍塌和碎石,警笛和直升機的轟鳴也漸漸由遠而近。&ldo;白少受了驚,&rdo;袁城轉身的時候吩咐醫生,&ldo;叫幾個人把他送到醫院去,打一針鎮定劑。&rdo;醫生看看傷勢嚴重的袁老大,不敢違抗他的命令,隻能低頭說是。袁城終于籲出一口氣,沉沉的昏睡了過去。29、審訊在碼頭上鬧的這一出實在是驚天動地,袁城想替小兒子隐瞞都隐瞞不住,何況他剛躺到擔架上去就人事不省了。他倒是想撐着不暈,但是肩膀上血嘩嘩往下流,雖然沒怎麼傷到骨頭,但是整個肌肉都被刺穿了,光痛都能把人痛死過去。袁城被送到醫院去,緊急打上麻醉做手術,手術完了立刻被推到病房去,外邊重兵把守,連隻蚊子都飛不進去。袁城當年上位的時候把兄弟全都除幹淨了,現在他一倒下,整個袁家能說的上話的隻有太子袁骓一人,連個八賢王都沒。袁骓連夜趕到美國,下飛機第一句話是:&ldo;我父親呢?&rdo;第二句話是:&ldo;我弟弟呢?&rdo;朗白被手下們打包送進了醫院,打了一針鎮定劑,昏睡了一晚上。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單人貴賓病房裡,袁骓滿眼血絲的坐在病床邊,看到他醒來,立刻一揮手,吩咐手下說:&ldo;帶走。&rdo;朗白連聲都來不及出,就被他大哥的親信手下恭恭敬敬扶起來往外攙。&ldo;阿白,這次不是大哥要害你,大哥也是沒辦法。&rdo;袁骓一邊上車一邊說,&ldo;動靜鬧得這麼大,父親又傷成這樣,就算我不過問,袁家那些長輩也要問的。你也别擔心,無非就是叫你過去問問話而已。你是我們家金尊玉貴的小公子,誰能對你怎麼樣呢?&rdo;朗白神情恹恹的坐在車裡,臉色白得幾乎透明,一陣風就能刮走了似的。袁骓坐在副駕駛席上,從車後鏡裡看了看,緊接着頭也不回的吩咐手下:&ldo;給白少披件厚衣服,别讓他真病起來,長輩那裡不好交代。&rdo;袁家所謂的長輩,全都是朗白曾祖那一代的,也就是跟當年袁家老爺子同一個輩分。那些老人如今都不管事了,在袁城的安排下他們大多在海外頤養天年,袁家的事情他們基本上沒有插手的餘地。但是在非常特殊的情況下他們也有話語權,比如說袁城生死不知的躺在醫院裡,袁骓卻還沒被正兒八經的任命為繼承人,那麼這些有輩分的老人就可以聯合起來,要求袁家子孫遵從他們的命令。要求把朗白叫去&ldo;問話&rdo;的,就是這些平時醬油瓶倒了都用不着他們去扶的老頭子們。當然袁骓有沒有讓人撺掇他們,有沒有暗下出力,這隻有袁骓自己才知道。袁城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袁骓。袁骓其實也不是什麼都沒幹就守在父親跟弟弟的床邊上的,為了以防萬一,他已經把一切繼位的事情都準備好了,萬一袁城沒醒過來,他立刻就要有所行動,以防袁家這份産業落到别人手裡去。在他所有的準備事宜中,最重要的一件,就是把他的親弟弟扣押在了袁家長輩手裡。袁骓号稱太子号稱了這麼多年,千般防範萬般防範,最迫切需要防範的其實也就朗白一人而已。袁城睜開眼睛,看了看大兒子,又緩緩閉上了,低聲問:&ldo;家裡一切都好?&rdo;袁骓立刻回答:&ldo;都好,沒人敢動。&rdo;&ldo;……你弟弟呢?&rdo;&ldo;阿白他‐‐&rdo;袁骓頓了頓,說:&ldo;在美國定居的曾祖們把他叫去問話了,也就昨晚的事,大概要幾天的功夫,人還沒回來呢。&rdo;&ldo;開什麼玩笑,&rdo;袁城還閉着眼睛,但是口氣已經有點沉了:&ldo;關你弟弟什麼事,再說他哪吃得了那苦頭。&rdo;&ldo;父親,我也沒辦法啊,長輩要求見曾孫子這種事情……&rdo;袁骓看了看父親的臉色,改口道:&ldo;我派人去接他回來。&rdo;萬一讓袁城覺得太子爺有意迫害自己的親生弟弟那就不好了。袁城半天沒說話,袁骓等了一會兒,确定父親已經睡着了,才慢慢退了出去。和袁城所預料的一樣,朗白确實吃了些苦頭。長輩叫你去問話,說得好聽是有事情要問你,說得難聽就是提你去審訊。袁家子孫從來都是不金貴的,那些老人們的子女不就全被袁城該殺殺該流放流放,一個不剩全除幹淨了嗎?他們憑什麼要對袁城的私生子厚道啊。朗白被請進郊區的一棟别墅裡,先是被軟禁了一晚上,不給吃食不給飲水,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才有人來提審他。提審環境也不太差,至少沒有那些讓人膽寒的刑具被擺出來。一間石質的地下室,四邊沒窗,一盞強光燈正對着朗白的臉,幾個老人全都坐在黑暗裡,荷槍實彈的保镖把地下室四角堵得嚴嚴實實。但是審訊内容十分簡單并且粗暴。同樣的問題被重複多遍,比如說&ldo;你是不是跟韋伯克?羅斯索恩有勾結?&rdo;&ldo;你是不是故意要謀害你父親?&rdo;這一類問題,在審訊中重複了起碼五十次,一遍遍機械而冰冷的語音給受審者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而強光燈正對眼睛,不一會兒就能讓人完全失去視覺。朗白的心理素質跟他柔弱的身體正好成反比,他的意志非常堅韌,頭腦思維極度冷靜,而且說話條理清晰、一絲不亂。即使在一天一夜滴水未進、身體虛弱到極點的情況下,他也冷靜的撐過了第一次審訊。當他被請出地下室的時候,他看到窗外淩晨的天光,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在高強度的審訊中度過了整整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這樣下去撐不過三天‐‐朗白粗略評估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然後得出了這個結論。在接下來的兩天裡他接受了第二次審訊和第三次審訊,過程都跟第一次差不多,但是時間越拖越長。審訊隻提供少量飲水,但是完全無法讓人飲用‐‐因為裡邊摻了大量食鹽,會讓人越喝越渴。朗白知道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審訊了,這其實是一次蓄謀已久的報複。這些老人們的子孫,也就是袁城的堂叔們,大多在當年慘烈的奪嫡之戰中死的死廢的廢,就算僥幸保住小命,這輩子也肯定沒什麼前途可言了。這些老人們哪裡是想維護袁家啊,純粹就是借機整死袁城的小兒子而已。朗白想通了這一點,袁骓能想不通嗎?袁骓心裡當然也清楚。他隻是想摒除朗白上位的機會而已,整死自己親生弟弟這種事,他暫時還是幹不出來的。所以他第二天就去找了那幫老頭子,請他們放人。但是袁骓沒想到的是,把人送去容易,要回來可就難了。怎麼說都是他的長輩,一個個幾十年下來混成了人精,比他袁骓的心眼多多了,根本不買他這個太子的帳。袁骓當天就碰了個釘子‐‐&ldo;袁城要人?真的是袁城的意思嗎?他不是還躺在醫院裡嗎?怎麼,你說這是他的命令,你有證據沒有?沒有的話恕難從命,我們不能随便把人放出來。&rdo;袁骓傻眼了。這幫老頭子都是半截黃土埋脖子的人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一不做二不休,把袁城的孩子也殺了報仇啊。正巧醫院裡手下來報,說袁總又醒過來了。袁骓趕緊飛奔回去請示:&ldo;父親,那幫老頭子說話沒問清楚,不願意把阿白放出來,您看怎麼辦?&rdo;袁城這次醒來比第一次要清醒得多,他坐在床上慢慢的抽煙,半晌沒說話。袁骓吃不準他在想什麼,小心翼翼的提醒一句:&ldo;‐‐父親您看?&rdo;&ldo;……那就過兩天再讓他回來。&rdo;袁骓愣住了。連他都能想通的事情,袁城不可能想不通。他平時那樣溺愛小兒子,簡直是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怎麼這會兒反而不着急了?不過再借袁骓一個膽子他也不敢把這話問出來,問出來了就是明着在指責父親偏心,坐實了&ldo;怨望&rdo;的罪名。開什麼玩笑,清朝皇帝廢太子,這個&ldo;怨望&rdo;可是重罪啊!不過袁骓不知道的是,他剛剛從病房裡退出去,袁城就叫來心腹手下,命令他們去監視老頭子那邊的動靜,千萬不能讓小兒子真被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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