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秦見狀也停下,見他遙對山下,不解何意,便出言激道:“你殘害本門前輩,如今還妄想能搬得救兵麼?”
清逆一哂,立掌相向,道:“何須援手,我一人對你尚有餘地。”
楚朝秦便不說話,拍案而起,腳尖借力點于殿牆之上,穩穩立在檐角。
這套身法施展于眨眼之間,清逆且來不及納罕,隻見他雙臂抱圓,緩緩納沆瀣與朝霞集為一體,伴着山霧晨風,仿佛神明降世,射下萬道光芒。清逆從未見過這種陣仗,一時被那光晃了眼,心中不由大駭,着忙後退,同時運起看家功夫,将四臂全然釋出,胡亂攻向前處。
掌風淩厲帶鈎,削斷十數片灰瓦,紛紛落在殿前。
楚朝秦冷眼旁觀,知他現下早已不是對手,腹中漸漸湧起一陣殘谑之意。他略微擡眼,翻手捏住一片碎瓦,朝那攻勢縫隙處擲去。清逆雙目遭蔽,從耳邊辨得一絲風聲,知是暗器,便欲伸手來接。
誰知掌心一陣劇痛,是那瓦片鋒利,竟被生生切斷四指。
清逆懵怔之下未及反應,又覺出眉心蠍蟄似的麻了一瞬,仰臉見楚朝秦已至眼前,竟驚恐大叫出聲。
楚朝秦捏的仍是那片利瓦,從他肩周開始,利利落落畫了個圈,而後穩當落地,将手裡之物抛向山下。
清逆随之雙膝着地,兩條手臂從背後齊齊裂開,裹挾綿綢鮮血,滾在一旁。
霎時血霧彌漫,遮掩了三分晨色,楚朝秦胸口處熱流澎湃,一股似有若無的快感應景而生,他捂了胸口,盡量喘勻了氣息,方道:“這兩條手臂,是為我師公砍的。”
清逆無論如何都未想到,僅僅須臾,這楚朝秦的功力居然能夠進益至此,他大睜雙眼,喃喃道:“這便是那圖譜上功夫?”
楚朝秦眉心一皺。
清逆從唇角溢出血沫,望着自己兩條灰敗的殘肢,忽然狂喜,道:“這便是那功夫的威力?不枉我殚精竭慮數十年來苦苦尋求的秘籍圖譜!比那身在武林之巅的武當少林高出莫止百倍?!”
他滿口噙血,望着楚朝秦道:“連你這天資奇差的草包小子都能進益百倍,若我能習得這絕世功夫,豈不是……豈不是……”
他癡心妄想的模樣令楚朝秦渾身無端難受,手心腳心裡似結了一張無形的蛛網,牽制着上下血脈。他定了定神,道:“别做夢了,此物乃是教中不傳之秘,曆屆教主方可見得,憑你如何能習?”
清逆冷笑,道:“若不是所傳非人,我教本可延持萬年神威!可惜楚霆谷那厮資質平平,無心持教,隻管與那衆派勾搭,表裡為奸!現如今又換給了你,才使得百年教業,一朝覆滅!說到底來,你們二人難辭其咎!”
楚霆谷持教初期,的确在江湖各處行走,但行好事,隻為修複教中與衆派關系,無奈後來秘籍之事不胫而走,那正道衆派如跗骨之蛆,咄咄逼人,迫得楚霆谷開山擺擂,将秘籍之功夫公布于天下,才引來了後來一系列事端。
楚朝秦雙眼通紅,忽然揚腳踢向他腰側,将清逆踹出丈餘,撞向山壁。
楚朝秦道:“你長久混迹于正道,我爹……先教主擺下雲湖之擂時怎不見你出手阻止?且在我當日被圍殺時火上澆油,更别提之後三番五次從中挑撥,你有何臉面與我提起揚教之事?!”
清逆受此重創,竟是斷了脊骨,他慘笑道:“原來你都知道……竟是我……小看了你!”
楚朝秦上前,踏住他的胸口,道:“所以今日我殺了你教中除害,亦不算晚!”
清逆氣息受制,氣若遊絲,勉力捉住他得腳踝,斷斷續續道:“你有……知道的……便還有……不知道的,你那……兩位好父親,一個……擺下擂台為招攬能夠容納……圖譜之人是為己……所用,一個……隐姓埋名,自小便……養下這人……以作後用,什麼秉承教業、心系天下……被逼?呸!笑話……他們與我……其實目的相同……皆是觊觎這秘籍……觊觎了……一輩子啊……”
此話如雷貫耳,楚朝秦聽得膽戰心驚。忽然清逆哈哈大笑數聲,叫道:“還有秦晉那厮,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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