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炎沒來得及說話,蔣衾淡淡道:&ldo;是我進去了,被人誣陷的。爸應該知道上半年我們省裡改選牽涉到很多内幕吧,方源也被調查了,不多幸虧他幫我從中斡旋,不然也不能那麼快就脫身。&rdo;蔣父蔣母雲裡霧裡的,疑惑問:&ldo;誣陷你什麼?還有這關方源什麼事?&rdo;&ldo;做賬方面的事情……做财務的哪能一點把柄都不留下呢?硬要追查的話,大家都有問題。&rdo;蔣衾頓了頓,表情凝重的道:&ldo;方源問題就大了,據說是行政和生活作風方面犯了錯誤,具體怎麼樣我不大了解,也不敢多問……唉,姨媽有沒有跟你們說過啊?&rdo;&ldo;沒呢,你表哥怎麼也不肯跟家裡人說‐‐&rdo;&ldo;哎,我就知道是這樣。&rdo;蔣衾臉上沉痛的表情格外深沉:&ldo;生活作風問題最是捕風捉影,說起來都太傷人了,而且名聲也不好聽,方源不想跟家裡人說也是可以理解的。&rdo;蔣母驚問:&ldo;有那麼嚴重?!&rdo;蔣衾默然點頭,半晌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正色道:&ldo;方源既然不肯說,你們也千萬别去打聽!這事在s市沒聲沒息的,你們隻要開口問,方源立刻就知道是我在你們面前說了什麼。他在這件事上摔了那麼大跟頭,到時候指不定惱羞成怒,會怪我背後嚼他舌根,我跟他面子上怎麼過的去?&rdo;蔣母本來對兒子被誣陷坐牢的事情心存疑慮,想去找方源探探消息,結果一聽立刻悚了:&ldo;這話是正理!方源的事有他父母操心,我們趕着往前湊有什麼意思?&rdo;蔣父還是心存疑慮:&ldo;但你被抓去管看守所的事情,到底……&rdo;&ldo;都是小事,已經過去了。在看守所裡也沒吃什麼苦頭,多虧有方源呢。&rdo;蔣衾頓了頓,嚴肅道:&ldo;可惜你們不能去謝他,我私下裡去看看他好了。&rdo;蔣父還想說什麼,蔣母一錘定音:&ldo;這話很對,我們摻和的話他保不準還以為我們背地裡打聽了什麼,這樣反而尴尬!&rdo;靳炎偷偷把臉埋在飯碗後,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結果被蔣衾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一腳;更可氣的是緊接着黎小檬也狐假虎威的跟着踩了一腳。&ldo;但是我們大人裝不知道可以,你不能一點表示也沒有,&rdo;蔣母語重心長道:&ldo;你們都是獨生子女,表兄弟之間更應該互相扶持。這樣吧,今天下午就帶點禮物去醫院看他,順便好好跟他開解開解!&rdo;靳炎失聲道:&ldo;喂不要!&rdo;可想而知他的意見被無視了,蔣衾自然而然問:&ldo;醫院地址在哪裡?&rdo;&ldo;哦,你跟的士司機說去省立醫院住院部就行,待會我去把病房号寫在條子上,你别搞錯了。&rdo;蔣衾輕而易舉解決了潛在的暴露危機,又順理成章安排了去看望方源的行程,安心低頭吃飯去了。靳炎則抓耳撓腮不得安生,一個勁的想嶽母這是啥意思呢,難道想撮合蔣衾跟方源嗎,尼瑪方小三哪裡配得上我英明神武且冰清玉潔的媳婦兒!閹了,果斷閹了!殺氣騰騰的靳總沒能跟去醫院,下午被蔣母強行扣留在廚房削土豆去了。蔣衾穿着淺灰t-恤,水洗白牛仔褲,清爽斯文如同十八歲大學生,提着果籃施施然出門去看方源。靳總趴在窗戶邊上咬牙切齒的看着,恨不得手裡就攥着方源的脖子,一刀削下去幹淨。不過他也就想想而已,一聽到廚房外傳來腳步聲,立刻低頭捧土豆作賢惠狀。蔣父路過就看見身家巨萬的娛樂業總裁坐在自家廚房裡削土豆皮,且一臉小媳婦般的殷勤微笑,頓時覺得兩排牙齒顆顆都疼。方源住在省立醫院單人病房,據說當前一房難求,隔壁病友要麼家裡有錢,要麼有點關系。蔣衾進去前還要登記,前台護士打了内線電話,聲音甜美的問:&ldo;方先生,有一位姓蔣的先生要來看您,請問您方便現在接待他嗎?&rdo;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護士小姐看了眼登記簿:&ldo;蔣衾……他叫蔣衾。&rdo;她放下電話,笑道:&ldo;方先生說請您進去。&rdo;蔣衾輕輕推開病房的門,方源背對着他,站在灑滿陽光的落地窗前。病房牆上貼着米白色的牆紙,床頭擺着一大束百合花,空氣裡飄着淡淡的香氣,并沒有醫院裡慣常的消毒水味道。病床對面還放着電視和音響,看上去不像病房,倒是像某個退休老幹部的休養所。蔣衾随手把果籃放在床上,笑問:&ldo;你這是來養病,還是來休假的?&rdo;&ldo;什麼病也沒生,感冒早好了。&rdo;方源回頭聳了聳肩,說:&ldo;隻是當初被你在法庭上一鬧,面子裡子都丢了個光,在這裡窩一段時間避避風頭罷了。你怎麼樣?&rdo;蔣衾沒回答,隻微微笑着看着他。他這樣的表情非常平和,完全沒有半點耀武揚威,或施舍同情,或洋洋自得的意味。如果是不知情的外人看了,可能會覺得這兩人之間非常要好,甚至連一點龃龉也沒有。方源突然有點荒謬的感覺,仿佛當初那明争暗鬥驚心動魄,都成了朋友間無傷大雅的玩笑,瞬間就無足輕重了。&ldo;聽我媽說你病了,就想來s市看看。正巧我最近挺閑的,案子已經了了,整天在家裡沒事做……你吃香蕉嗎?&rdo;方源點點頭,蔣衾便扔了個香蕉給他,自己拿個蘋果咔嚓咔嚓的咬起來。&ldo;所以說,你後來真被我整得挺慘的?&rdo;方源剝香蕉皮的動作頓了頓,&ldo;‐‐其實也還好。隻是當時太心高氣傲,覺得丢臉。&rdo;&ldo;挨打的是我,你覺得丢臉?&rdo;方源笑了起來。他不想告訴蔣衾,當初被調回s市的時候,那段錄像在專案組已經人盡皆知了。蔣衾身為靳炎的合法配偶,性取向如何早就無需隐瞞,而他當了三十多年的社會精英,威逼利誘還強迫跟自己有血緣關系的同性,着實跌了很多人的眼鏡。方源從小是優等生,小學年年市三好,中學又拿了國家二級運動員資格,大學第一年就在學生會活動裡大放光彩,走到哪都不缺仰慕者。太過順遂的人生養成了他極其尖銳的個性,辦案風格也雷厲風行、追根究底,公安系統很多低層警員聽了他的名字都害怕。如果不是那段視頻清晰拍下了蔣衾回擊和反抗的過程,這件事要鬧出來,所有人都會以為是蔣衾為打探消息,私下色誘了方源。所以他回到s市的時候頂着很大壓力,上邊對他的态度一直不明朗,到底是棄還是保,他自己心裡都沒個底。當時他心理壓力很大,不僅僅是恥辱和挫敗感,對蔣衾他也有一點難以察覺的不甘。方源早年也不是沒交過女朋友,可惜他眼高心傲,對女方總有百般千般的挑剔,好不容易找到符合條件的,後來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問題而沒能成。之後他也想開了,私生活方面漸漸随心所欲起來,雖不能說是十分浪蕩,但是也從沒個定性。這次他對蔣衾的心思,盡管有種種複雜和陰暗的因素包括在内,但總體而言是比較認真的。蔣衾是個台面上的人物,同時又有點隐藏的人妻屬性,符合了方源對于完美伴侶的要求,他一度以為隻要自己出手,對付靳炎那是小菜一碟,對蔣衾也是手到擒來。誰知靳炎還沒反應,蔣衾就給一巴掌幹淨利落的甩了回去。蔣衾從少年起就壓他一頭,這麼多年落魄過來,方源以為自己如今已經站在能俯視他的高度上了,誰知還是被壓一頭。蔣衾那一巴掌何止打在他臉上,簡直把他抽吐血了。&ldo;知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料想也沒人能把你怎麼樣,畢竟姨父還在那個位子上呢。&rdo;蔣衾丢掉果核,擦了擦手說:&ldo;靳炎的案子現在也了結了,希望他以後安分一點,别再沾惹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畢竟夾在你們中間,弄得我也挺難做人的。&rdo;&ldo;你不怕我把姓趙的那些事情告訴别人?&rdo;&ldo;過失殺人總沒有猥亵表弟難聽。何況方源,我是個生意圈子裡混的人,實在不行了往靳炎身後一躲,天塌下來都砸不到我頭上。而你呢,你把我的事情說出去,不怕我一怒之下魚死網破,大家一起身敗名裂?&rdo;&ldo;……&rdo;方源沉默半晌,突然問:&ldo;靳炎對你很好?&rdo;&ldo;是。&rdo;&ldo;那我在你眼裡又怎麼樣?&rdo;問這話的時候他表情平靜,蔣衾看了他一會兒,才說:&ldo;你太偏執了。&rdo;&ldo;……我偏執?!&rdo;&ldo;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勝利總是你的,正義總站在你那一方,你要抓的人就一定罪無可赦,你要愛的人就一定要愛上你……這是很讨人厭的。&rdo;&ldo;所以你讨厭我?&rdo;蔣衾頓了頓,說:&ldo;沒有。&rdo;他們對視良久,方源繞過病床走到他面前,冷冷說:&ldo;我不相信。你來看我到底是想幹什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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