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藏在袖口裡,握緊又放開,反複多次,那股火苗才被壓下去。吃飽喝足之後,休息半小時,沈知非陪着兩個學渣補寒假作業。宋朗今天沒帶書包過來,就先拿孟繁星的試卷充數,反正誰的都沒寫,他明天再把自己的白卷拿過來給孟繁星填補上就行。沈知非坐在他的右手邊,隻要他稍稍偏頭就能看到。啊,他的坐姿實在端正,好像學校花園裡的那棵柏樹,挺拔直立。嗯,他握着筆的手也那樣好看,骨節分明,少年的力量感積聚在筆尖,力透紙背。唔,他最妙的地方在于那雙眼睛,無論何時都那樣深邃内斂,哪怕是寫作業這種無聊透頂的事,他都能做到目不斜視。被他用這樣專注的一雙眼睛望着,會讓人産生一種“除了我世界再沒人能入得了他的眼”這樣的錯覺。誰能不淪陷在這樣一雙漂亮的眼睛裡呢?宋朗咬着筆帽,偷瞄着沈知非發呆,試卷仍然一片空白。“怎麼了?”沈知非偏頭看過來,正好和他偷看的目光對個正着。宋朗趕緊搖頭,随手在試卷空白處寫了個“解”字。沈知非無奈失笑:“哥,你這是英語卷子。”宋朗:“……”“叮”的一聲,宋朗擺在桌面的手機蹦出一條短信,是個新的陌生号碼,他條件反射般把手機拿過來,不敢讓别人看到上面的内容。雖說他已經把前面兩個陌生号都拉黑了,但保不準對方會不死心繼續換号騷擾。沈知非看他慌張無措,關心地問:“怎麼了?”“沒事,垃圾短信。”宋朗把手機調成靜音,一手捂着屏幕,一手點開了短信界面。【昨晚夢見你了寶貝兒,你呢?我猜你肯定在想我。】宋朗翻了個驚天白眼,本想無視,但又氣不過,飛瞥一眼沈知非見他正在全神貫注寫東西,便飛速回了一條:想你大爺。有什麼東西“嗡”的一聲響。沈知非停下了筆,宋朗也豎起了耳朵。“什麼響呢?”宋朗問沈知非,“非非你聽見了沒?”沈知非面不改色,“沒有。”宋朗轉頭推了推正在打瞌睡的孟繁星,“你手機是不是振了?”“啊?”孟繁星揉揉眼,“沒有啊,幹嘛?”“不對啊,就是手機響,我肯定沒聽錯,”宋朗突然卡住,轉頭看向沈知非,一臉複雜地問,“非非你手機呢?”沈知非從口袋裡掏出那部和宋朗同款的手機,放到他面前。宋朗又快速發了條亂碼短信給那個陌生号碼,然後緊緊盯着桌面上的那部手機,掌心都滲出了汗。兩分鐘過去了。沒有任何反應。他暗罵自己是個智障,先前已經試探過一次了,發短信的人不可能是沈知非,怎麼這會兒又要腦抽懷疑到他身上?剛才那聲響,不是巧合,就是他幻聽了。發短信的絕逼是宋顯霁那家夥沒跑。于是,宋朗又發了條罵人大全給那個号碼。沈知非鎮定自若地将手插進右衣口袋,摸索到另一部手機的關機鍵,長按關機,然後把另一張數學試卷放到宋朗面前。“這個今天也要做完。”宋朗偷瞄沈知非三次都被對方撞個正着,他再不敢走神,又沒心思玩手機,隻能悶頭寫作業。他要讓題海淹沒自己,讓語數英占據大腦,再無暇去想任何人、任何事。在這短短一個下午,他發現了關于自己的一個驚天秘密:隻要一進入學習狀态,他的腦容量會迅速縮小,幾近為零。數學公式,一個沒記住。語文古詩詞填空,甭管上句是什麼,他腦子裡隻有一句“一枝紅杏出牆來”。至于英語,abcd他都認識,但人家一排列組合,他就想罵一句“這t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啊——!操!”宋朗“咚”地把腦門砸在桌子上,把旁邊孟繁星吓醒了。“咋滴了這是?”孟繁星咂嗼幾下嘴,剛才做了個好夢,口水把壓在胳膊下的試卷都打濕了一小片。宋朗一動不動裝屍體,萬分沮喪。以前沒心沒肺,學習成績再差,他都無所吊謂。可今天他格外在意,他和沈知非之間的鴻溝不是他用天功就能跨越的。從内涵到外在,他都配不上沈知非。更令人沮喪的是,他們之間根本不能存在“配”與“不配”的概念。“高一基礎要打好,你現在開始也不晚。”沈知非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宋朗卻猛地起身,避開了他的手。“我出去透透氣,你們繼續。”孟繁星一臉懵逼,一聲“大朗”還沒叫完,宋朗就頭也不回地推門走了:“别跟過來,我自己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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