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哄好了陶曦曦,何九華:“你打算什麼時候跟九良提?”
陶曦:“等到快走的時候吧,或者,你跟師父還有公司說了嗎?”
何九華:“我這不是等咱們把這些事兒定一定,不然萬一你又一會兒一變,我怎麼整?”
陶曦:“那,要不就同時說吧,你看看近期什麼時候有時間,你找師父,我這邊兒也去提。”
何九華想了想,這似乎是最好的辦法了,同時知道,同不挽回。
這些年,他是有點兒累的,好像對舞台的愛也多了一份介意,還好,他現在的搭檔不是靠着倆人天天在小園子裡說相聲的,所以,就這樣也好吧。
這時這刻,以他對自己的認知,是不指望成為什麼樣的大家的。那就在成為什麼樣的人之前,先顧上他作為人本身所在意的事兒吧,隻要他還在,就得讓他們家陶曦曦好好兒的。
這一家子人啊,到底是憋了出大的。等到相熟的師兄弟們都聚在師父家的時候,不管有沒有預料,都得面對這樣的結果了。
師兄弟們不斷的規勸,何九華不停的道歉,但決定,不改了。
見實在不能轉圜,師父又一次把何九華叫到了書房裡。“那孩子的事兒,我知道。我就再問你一回,你是不想說相聲了還是覺得這場面你收不了場了?”
何九華:“師父,到如今這一回,我收不了場了。”本來還打算接着往下說的,卻被師父截住了話頭。
師父:“行,我知道了。這麼些年都不容易,既然你還認我是你師父,這回師父給你托底。”
沒立刻明白師父的意思,但也知道長輩對他是有打算的。等到外面的師兄弟都安靜下來,師父就發話讓各自回去了,沒在家留飯,也是不常見的事兒。
這一天的話題過于震撼,以至于除了孟鶴堂就真沒有誰發現周九良從頭到尾就沒出現。
周九良:“原因呢?”
陶曦:“就是不合适呀,我鬧自殺鬧到醫院才把你捆過來的,如今醒了,該向你道歉的。”
周九良:“曦曦!”
陶曦:“就算了吧,以後好好兒生活,離我這樣的人遠點兒。就算我見好,也不能好的和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的。等過兩年,你遇到适合你的漂亮姑娘,就什麼都好了,不要在我這兒耽誤着。”
周九良:“陶曦!為什麼?!”
陶曦:“我,一個精神病人,受不了自己的世界有任何的變動,你懂嗎?也不希望在顧着自己要做的事情的時候猛然發現還有什麼在乎我的人被我忽略着。”
言語如刀,含着感情的人是最知道怎麼傷人又傷己的。
所有隐晦着、被顧慮着藏在腦海最角落裡的想法,就這麼不管不顧的被丢了出來,砸在周九良的身上。
早前知道陶曦曦喜歡他的時候,他喜歡這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姑娘,可是最初的心動之後,每一個關聯在現實的問題都是他需要面對的,父母可以支持他,可以不介意,但相處的每一刻,都是他要考量的。
說實話,不是不累的,但相愛,就得扛着。怎麼突然的,她就不想再繼續了呢?她把這叫作清醒,這對嗎?
他們好像都是被‘喜歡’又‘心動’的這顆糖衣炮彈給炸開了,炸開炸得盡是被命名為‘現實’和‘生活’的一地雞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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