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輕聲道,&ldo;以後,關于他的任何事,我都不想知道,金少爺跟着金家一起死了,我跟他也不會再有交集。&rdo;蘇胤拍拍他的肩膀,沉聲道,&ldo;你們不會再有交集。&rdo;小寶點點頭,跳下床,&ldo;我去看看我爹。&rdo;&ldo;不急,金伯伯還沒醒,你先洗個澡,然後吃點飯,等金伯伯醒了,我送你們去大理。&rdo;&ldo;大理?&rdo;&ldo;不錯,大理四季陽光充足,不若江南那般潮濕,冬季又比蘇州還要暖些,對你和金伯伯的身體都好,而且滇南是我外公的勢力範圍,無論是朝廷還是……都不會再打擾到你,你們在那裡會很安全,我已經安排好一切,你們以後就住在大理,我以後大部分時間都會在大理陪你的。&rdo;&ldo;蘇胤……&rdo;&ldo;阙思明你聽過嗎?是神醫阙臨裴的養子,和我有些私交,他已經從中原趕赴大理,你身上的寒毒,他一定有辦法。&rdo;小寶眼睛亮了一下,卻又很快黯淡下去。雖然蘇胤總是那麼可靠,可是他還是害怕抱有希望,因為失望的滋味實在太過刻骨銘心,他甯願堅信自己會成為一個廢人,也不敢幻想他或許可能有那麽點希望不會變成廢人,殘忍的事情,并不說經曆的多,就都能習慣。小寶愣愣的點點頭道,&ldo;聽說過,說不僅醫術高明,武功也很厲害,而且總帶着面具,這麼神秘的人,我豈不是有機會見識見識了?&rdo;蘇胤一刻不停的往他碗裡夾菜,邊夾邊說,&ldo;他那人脾氣差,又特别傲慢,很不好相處,不過醫術是沒話說的,但你别當着他的面對他的面具好奇。&rdo;小寶想問的話和着飯菜一起吞回了肚子裡,他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飯,全身清洗了一遍,等他出來時,恰巧下人過來說金老爺已經醒了。小寶和蘇胤連忙跟了過去。一進屋果然見金老爺側卧在榻上,金夫人則坐在床沿,二老一見到他們馬上露出了激動的神色。&ldo;爹!娘!&rdo;小寶看着憔悴的二老心中苦澀難耐,立刻撲了過去。&ldo;小寶!小寶!!你怎麼了,受傷了沒有??啊??你可把爹吓死了呀!!&rdo;金老爺擺弄着小寶的胳膊腿,緊張的連連發問。小寶和蘇胤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隐痛,小寶安撫的摸着金老爺的胳膊,&ldo;爹,娘,我沒事,那天齊曉彬把我打了一頓,不過都墊着厚厚的書,他怕在我身上留下傷痕,當時有點疼,不過這兩天都恢複好了,蘇胤淨給我用好藥了,你看,我現在不是一點兒事兒都沒有了。&rdo;他雖然故作輕松的撩着衣袖,但被迫回想起了那一根根閃着灰敗銀光的寒針,身體竟止不住的微微顫抖。二老将信将疑的看着小寶挽起袖子又翻開胸前的衣服,果然未見到任何傷痕,而且小寶除了看上去消瘦憔悴外,并沒有什麼外傷,也就相信了下來。除了金夫人嚴寒淚光外,金老爺也受不住的眼圈發紅,&ldo;小寶呀,爹對不起你,是爹害了你,爹太貪心了,你和夫人……都跟着我受苦了。&rdo;說完愧疚的眼淚唰唰的留了下來。金夫人将臉埋在金老爺肩頭,含糊着聲音哭道,&ldo;老爺,這怎麼能全怪你,我當時也是利欲熏心,這麼些年來你對這個家是全心全意……隻是苦了小寶……小寶……讓你跟着我們受苦……&rdo;。小寶心中酸楚,卻不願再在這事上多說半句,隻希望前塵往事,都一并埋葬了,他不想記得他爹娘怎麼發家,又對小雨做過什麼,如今三人還能相擁而泣,他已經别無所求了,他兩手環住二老,輕聲道,&ldo;爹,娘,兒子從來沒怪過你們,以前的事咱們都忘了吧,再也不要提了,我們一家三口還能活着已是萬幸,蘇胤要帶我們去大理,我們去大理重新開始生活,把以前的都忘了吧,都忘了……&rdo;招财和進寶聽到三人均已經醒了的消失,不知何時也沖了進來,抱着小寶就是又哭又笑的,其中進寶更是一邊叫着少爺一邊哇哇大哭起來,小寶看着他僅剩的親人,心中百味雜陳。蘇胤默默的看着他們相擁在一起,默默的退了出去。他的侍衛安靜的立在門外,一見蘇胤出來立刻擡起了頭,等待吩咐。&ldo;已經追蹤上宗政懷恩手下的位置了嗎?&rdo;&ldo;是的少爺,他們離我們不算遠,隻是我們切斷了線索,但是以他們的追蹤能力,不出意外的話三日内定能找到我們。&rdo;&ldo;今日太陽落山後開始轉移,你派人去将他們引到雙子廟,你自己則和招财進寶護送金家三口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大理,我……就由我親自去會會他們吧。&rdo;蘇胤眼中戾氣暴漲,将跟在他身邊十幾年的随身侍從也驚出了一身冷汗。以瘋狂的速度不停疾馳的左影此時已經連續奔勞了近三天,他已經能夠确定金小寶和蘇胤就在這座山的三百裡内,但要在這樣的範圍内找人,尤其是蘇胤那樣身手的人,談何容易,他隻怕他再晚一會兒,少主盛怒之下真的會拿他弟弟開刀,他越急越混亂,越是無法理清線索。然而就在三個時辰前,有人故意引導他們往一個方向走,他即使知道這肯定是陷阱,卻也是唯一的希望,他隻能自動的往裡跳。連續追蹤了兩個多時辰後,那個躲在暗處不停給他們留下些蛛絲馬迹的人終于顯身,然後就開始跑在他們前頭把他們往一個方向帶,左影明知多半是有去無回,咬了咬牙隻能追在那人後面。那人速度算不得多快,最多和他持平,但猶豫距離尚遠,左影無論如何也追不上他,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将他們領到了一處荒涼之處,前方一處荒廢了的破廟孤零零的出現在眼前,那個人影閃進破廟就不見了。左影一個揮手,他身後跟着的七個人向七個方向蹿去,轉眼就蹿進了黑暗中沒了蹤影,左影也以一種詭異的步法飄飄忽忽卻急速的向那破廟逼近。他繞着破廟逡巡了兩圈,卻感覺不到任何人的氣息。他拽出脖子上一個墜飾,那是一個空心的小圓木柱,比一根手指還要細了一圈兒,隻有一寸長,他将那小圓木放在嘴邊輕輕一吹,盡管聽上去沒有任何聲音,但這東西其實是統教特有的信号工具,隻有修煉統教獨門心法的人才聽得到。随後那隐在暗處的七條人影在月光下忽隐忽現,起起落落的往破廟靠近。左影輕輕抽出了佩劍,悄無聲息的率先從破廟的窗口跳了進去。動物的本能在察覺到殺氣的瞬間心裡已經警鐘大作,可惜身體的速度完全更不上神經的速度,左影隻來得及微微偏過頭,眼角餘光瞄到了一個在月光下透着墨藍的身影,那衣服上縫并的金線剛映襯在他眼底,血色随即染紅了他的視線……當宗政懷恩看到渾身是血出氣多進氣少的左影時,心瞬間沉到了谷底。跟随他去的七個人,個個都是教内一流高手,卻被殺了個幹幹淨淨,隻給左影留了一口氣。左影昏迷前掙紮着跟他說了最後一句話,他說,&ldo;蘇胤叫我帶話給少主,你今生再也别想見到金小寶。&rdo;他嘴裡不斷冒血,說話自然不能順暢,這是懷恩勉強從他嘴中斷斷續續的話裡聽出的意思,已經讓他瞠目欲裂。恐懼就像漫天的洪水,鋪天蓋地的洶湧而來,快要将他淹沒,哪怕刀劍離他不過毫厘,哪怕身上血液快要流幹,哪怕無數次險象環生,他也不曾這麼害怕過。狂猛的煞氣在懷恩身上勃發出來,短暫的躁動後又突然收斂于無形,懷恩周身的氣息就像臨界于風暴前一般,有一股攝人心魄的平靜,隻是這平靜給人巨大的壓迫力,隻讓人更加畏懼。懷恩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扔到右影懷裡,頭也不回的往外走,&ldo;以後不用再跟着我。&rdo;右影正在左影身邊急的團團轉,一見那瓷瓶便大喜過望,激動的臉都有些變形,連忙跪倒在地連連磕頭,&ldo;謝少主謝少主謝少主救命之恩!!!&rdo;然後馬上倒出裡面的藥丸,跟捧着易碎的珠寶一般捧到左影嘴邊,給左影小心翼翼的灌了下去。等他反應過來剛才懷恩的話時,他的少主已經不見蹤影,右影暗叫一聲不好,跟教内的大夫囑咐了幾句後,提劍追了出去。懷恩以肉眼難辨的速度飛掠在房檐間,幾個起落已經跳出了自己的别院,前方驟然蹿出了幾道黑影攔在面前,懷恩舉劍就劈。他腦中一片空白,隻剩下一個信念,去找小寶,任何擋在他面前的東西,都殺無赦!右影追出去的時候,見他家少主正跟聞風趕來的三個堂主纏鬥在一處,其中兩人還算是少主的師傅。他家少主面無表情,招招狠辣,眼中一片蒼茫,仿佛眼前不是一手把他帶大的前輩,而是純粹的敵人。其中一個年紀最長的邊打邊怒吼,&ldo;少主你瘋了嗎!從江南回來你就不對勁,難怪教主讓我們看着你!!你清醒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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