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顔和樂正謙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一路引着安保到他房間下,反而讓他們注意到了正鬼鬼祟祟打算跳窗的小少爺。雖然有江景行的指令在前,可但凡他出點兒什麼事,都沒人擔待得起。所以躊躇再三,管家還是把決定上樓踹門。緩慢地将事情經過在腦子裡過一遍,江連阙撐着腦袋,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他腦子轉得慢,半晌,低聲道:“謝謝你們。”雖然怎麼看,怎麼不是個事兒……但是……“對不起啊,秦顔。”“……”“唉。”他歎息,“我有長篇大論的話想對你說,總覺得這種情景下,好像應該抱着你耳鬓厮磨,然後像擠牙膏一樣,你親我一下,我就多說一句。”“……”“但是樂正謙也在這兒,我不想讓他圍觀。”樂正謙:“……”你不是腦子不靈光嗎?這會兒的邏輯倒是很清楚?半小時前跟着安保破門而入,他和秦顔急匆匆地跑到窗邊,才發現江連阙竟然是……睡、着、了。他靠在窗台上,保持着一個奇怪的、像是要去扒窗戶的姿勢,死死皺着眉頭,在睡夢之中也呼吸急促。……像是吃多了藥。秦顔沉默一會兒,臉色變得難看。于是樂正謙伸手,将他抱下來。他本來就不想睡,隻是礙于藥物才昏昏沉沉不大清醒,一停下來就不受控制地想要阖上眼皮。此時被樂正謙一碰,外力打斷,便掙紮着醒過來。然後他看到了秦顔。陽光澄明,人影憧憧,樂正謙一邊拍他的臉一邊問他有沒有事,可他什麼都看不見也聽不見,隻能望見她眼裡深重的擔憂。江連阙在心裡發出漫長的歎息。所以果然,即使他不去找她,她也會回來。他的秦顔啊……“喂喂。”樂正謙敲着桌面,打斷他的回憶,“但你怎麼也得跟我們解釋一下,為什麼吃了那麼多安眠藥——以及,今天上午為什麼要缺席國青賽吧?”“簡單地說……”江連阙頓了頓,忍不住擡頭看看樂正謙。陽光傾入,鋼琴家的長相與自己三分相似,臉上卻帶着種海晏河清的溫和。他心情複雜,“老江先生給我下了藥。”秦顔微微一怔。江連阙很不想把家裡的事講給她聽,因為說來話長,也因為沒完沒了。即使那一日在電話裡,江景行并沒有在口頭上拒絕或應允江連阙去德國的請求,可當兩個人在b市面對面地談話,卻是實打實地進行了一場……父子談判。他把國青賽決賽的獲獎名單放到他面前,每個條目都是空白,讓他自己做選擇。江連阙沉吟片刻,笑出了聲:“秦顔參加國青賽,本來就是參加着玩兒的,即使你把首獎給了别人,也沒有關系。”“你說得對。”江景行表示贊成,挑眉道,“而且我也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很多相對公平的、我的手再長也夠不到的比賽,你們大可以就這樣走人,大可以去參加。”“可是江連阙,你有沒有想過?”“比賽從來都不是目的,而是手段。”“你是真的想不明白,還是一直在自欺欺人?”他笑,“即使拿到了最牛逼的獎,又有什麼用?如果我想,我一樣能盡我最大的能力,壓得她在貴圈寸步難行。”“别人能說什麼?‘她資源不好’,‘她公司太爛’,‘她被雪藏了很久’——可是又有誰能改變它?”這世界本不公平,江連阙,你想成為什麼樣的人?江連阙沉吟着,想跳起來反駁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即使他口中所說不是事實的全部,可那也的的确确,是事實的一部分。他所在的時代,任何人與物,都隻能昙花一現。好也罷,壞也罷,雲煙一樣從眼前飄過,事後沒有人會記得。哪怕曲映寒那樣不光彩地偷走了秦顔的東西,哪怕她将她的視頻斷章取義,哪怕真相大白之後——她已經在粉絲罵戰中體無完膚。可公關和水軍輪過一圈,面子上仍然欣欣向榮。才過去沒多久,他已經看到有人在問這樣的問題了——“我覺得曲映寒挺好的呀,你們為什麼這麼黑她?”他為此而茫然。他應該怎麼反擊?也像他們一樣加入陣營,讓資本流動起來,去進行一場公關與水軍的狂歡?江連阙找不到意義所在。他陷入長久的沉默。“話糙理不糙。”江景行輕笑,笑意轉不進眼底,“我早該告訴你,在資本面前,你的文藝夢——什麼都不是。”平心而論,他從來不擔心兒子知道自己手上有多少籌碼,因為他清楚他的弱點,知道這種短處,便更能扼住這種短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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