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純指着門口,聲音在微微發抖,可她挺直脊背,就那麼直直地看着他。景正黎一時語塞,看似柔軟的丫頭居然也會對他說出這麼強硬的話,實在令人驚訝。他環視一圈屋内,眼中露出淡淡的不屑,将信封重新收回,起身往門外走,餘光忽然瞄到了一個什麼東西,複又返回,停在了櫥櫃前。“這是什麼?”景正黎打開櫥櫃玻璃,拿起裡面的打火機查看。景純沖上去一把奪了下來。“跟你沒關系,别碰它。”景正黎掰開她的手,将她一把推開,搶過那隻打火機仔細地看,忽然臉色微變。“這是誰的東西?你怎麼會有這個打火機?”景純不願同他多說,指着門口。“我沒有告訴你的義務,你快走吧,這不是你的家。”“景純,好好回答爸爸的問題!”男人沉下臉,嚴肅極了,“把這隻打火機的來曆告訴我,這是件很嚴重的事,你說,我下次來給你更多的贍養費。”景純覺得真諷刺。他到現在還是不明白,曾經對媽媽和自己的傷害,不是用錢就能彌補的,何況這些錢還具有目的性。她又想哭又想笑,站在那裡低着頭,一動也不動。景正黎耐心盡失,剛要抓她過去質問,便聽她低聲說道:“撿來的。我在小區門口撿來的。”他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兒,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冷哼一聲,将那隻打火機還給她,轉身摔門而去。一時間,屋内靜悄悄的,景純能聽到左胸口下方擂鼓般的心跳聲。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甚至都不清楚沈燼南是何時進到房間來的,一雙有力又溫暖的手臂從背後将她緊緊圈住,一個接一個細密的吻落在發頂,仿佛親吻在她布滿裂紋的心尖上。沈燼南握住她的手,用自己的兩個手掌将她的夾在中間,不停地揉搓。“手怎麼這麼涼?”景純吸吸鼻子,小聲回答。“窗戶忘記關了,風吹的。”“現在可是夏天。”沈燼南将下巴墊在她肩膀上,笑意盈盈,“撒謊也要像樣才行吧?”景純蓦地一愣,身體變得僵硬起來。“你……都聽到了?”男人搔搔頭。“差不多吧。”“從哪裡開始聽的?”“從你已經過了十八歲,他沒有義務再養你開始。”那就是說,幾乎所有的談話内容都被他聽到了。景純喪氣地垂下頭,好半晌,沒有動靜。沈燼南揪着心,卻也不逼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将她拉坐到沙發,起身去廚房開了兩罐剛買來的可樂,裝在杯子裡拿出來。“喝吧,喝完了想說就說,不想說咱們就睡覺。”景純接過杯子,猶豫了很久,直到可樂裡的氣泡都快要冒光時,才下定決心将一切告訴他。就像對話中所提到的一樣,她的親生父親,那個叫景正黎的男人,當初抛妻棄子和情人結了婚,如今還有了他們自己的孩子。這麼多年來,他除了寄來基本的生活費以外,根本不關心她是死是活,好容易見一次面,也不過是來明裡暗裡地提醒她,不要打擾他的生活。可是她又什麼時候打擾過呢?媽媽抑郁而終的時候,他連葬禮都沒來參加,一句安慰都沒有,全部身心都在他剛出生不久的小兒子身上,這種父親實在沒有必要再承認。沈燼南聽她低低地訴說着,他很驚訝她居然沒有掉眼淚,表情得異常平靜。“丫頭,你不應該拒絕他的錢,而是應該要得更多,因為那是他欠你的。”“可我就是不想要。”景純冷着一張小臉,“他連贍養我的資格都别想要,我不稀罕。”“口是心非。”沈燼南揉揉她腦袋,站起身,拎着剛買回來的一箱修理工具。“我去浴室修一修那個熱水器,你要來幫忙嗎?”景純一愣,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件小事,一時分了心思,跟上他的腳步過去了。沈燼南不想參與她和父親的事,倒不是他不關心,而是他尚且算作一個旁觀者,沒有插手的資格,而這件事想要讓這丫頭打心底裡釋懷,必須要很長一段時間的沖淡,所以他能做的就是轉移她的注意力,有機會再好好和她談一談。他沒有父母,從來不知道親情是種什麼滋味,所以沈燼南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對她進行說教。說是幫忙修理熱水器,其實從頭到尾也都是沈燼南在忙活,景純就站在一旁給他遞遞工具,擦擦汗什麼的,一切看上去都很和諧。夜深了,熱水器也修理完了,但沈燼南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景純不免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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