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宴席上,城裡的百姓将之前給京城裡來的官員們接風洗塵的舞蹈部隊邀請了來。宴席的兩側擺滿了饕餮盛宴,中間換成了高台,最上面是彈琴的先生,中間是十個穿着粉衣裙的舞女,看着好不熱鬧。
城裡的百姓在宴席外,紛紛就位用餐,甚至搭建了一個小的戲班子。
城主已經被胡人殺死,這裡的官員也就有一個縣令還活着,可能是職位太低,胡人根本就沒有看上,也正因如此,才得以保全性命。
這位縣令正好就坐在沈将軍的旁邊,眼含熱淚:“将軍,你們可算來了……”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着胡人的罪行,又将那日城破的慘案案重新講述,聲淚俱下,薛副将還沒來得及安慰,這位縣令就開始誇贊沈将軍等人的功績:“老臣一定上書給皇上,要不是将軍,我和城裡的黎民百姓,一定慘遭毒手,無一生還啊!”
沈将軍安撫道:“縣令言重了,既然今日已經獲救,就不要再說從前傷心的事了。”
“是啊,是啊,沈将軍請看,這是我們城裡有名的長袖舞,今日特來為我們助興。”縣令拍了拍手,這舞蹈便開始了。
趙四水土不服的毛病好了之後顧長烽一起參加這場宴席。他坐在顧長烽的身後,百無聊賴地看着這些舞女們跳舞,說道:
“世子,你别跟我說,昨天晚上也像今天一樣無聊。”他伸手隻能指了指這高台,要知道在京城的時候,他作為一個小厮,看到的表演都比這個要好得多。
顧長烽輕輕敲了敲他的頭:“别瞎說。”這裡不比京城,又是曾經被胡人侵占的城池,能有這樣的規模已經很不錯了。
這一敲沒讓趙四安靜:“诶,我記得很多年之前邊疆使臣來向我朝進貢的時候,愁有一個胡旋舞格外好看……不過也是,現在兩邊都打起來了,既然沒有人願意表演胡旋舞。”
顧長烽點點頭,“這長袖舞也是這裡的特色,總歸是不一樣的,你先看着吧。”
趙四笑了笑:“我就随便說說嘛,世子。你讓我來總不是讓我欣賞這些舞女的舞姿的,我知道我要幹什麼。”
任由趙四擠眉弄眼,顧長烽巋然不動。
趙四從桌上拿了一盤子紅色的菜,夾了一筷子,用盤子托着到了沈明訣那裡。
沈明訣有些驚訝,“趙四?你的病可好了?”
趙四嘿嘿一笑:“有沈公子關心,我的病總是好的快一些。世子說,這道菜好吃,可能沈公子也會喜歡,便叫我過來。”
“麻煩你了,其實這桌子上的菜式都是差不多的。”
趙四這才反應過來,這裡不是京城,世子的菜色和沈公子的菜色是一樣的,并沒有皇親臣子之分。
他有些尴尬的說:“世子嘗這道菜的時候就覺得,你一定也喜歡,是我擅作主張了。”
話一說完他就尴尬的跑回去了。
這小插曲被薛忠看在眼裡,即便薛忠對顧長烽沒有什麼好感,遇到這樣好玩的事兒也一笑而過:“他們主仆二人怎麼看着都傻了吧唧的?”
沈明訣戳了戳薛忠,“你小聲點吧。”
“是是是!我的好哥哥,我有分寸的!特意等那人的小厮走遠了才這麼說。”
薛忠突然想到了對方這樣做的原因:“哥哥,你說世子不會以為這裡還是京城吧?他作為世子,身份貴重,菜式也和咱們的不一樣?”
沈明訣搖了搖頭,目光看過去,卻見顧長烽盯着高台上的琴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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