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欲再勸,吳善琏将書卷一放,由小厮扶起,揮手道:“你去吧,不必再說!”※衣飛石在襄國公府待得心浮氣躁,京中一片風雨欲來的氣勢,他卻困在府中無力動彈。皇帝說是與他“做戲”,也确實把他從這件事裡摘了出來,可是,此舉又何嘗不是提前告誡了他,不許他過問此事?如今蔡振死了,皇帝還差遣謝範去給蔡振治喪,如此明顯的惡意,令衣飛石都覺得微微膽寒,何況身在其中的黨人?前天下午,黎閣老府上送了帖子來,說老爺偶然得了一株老參,另添了半車藥材,問候國公爺。這影影綽綽的示好親近,讓衣飛石覺得非常不妙。皇帝早就有意思安排衣飛石入閣,因種種事情耽擱了,拖延至今。可是,對于内閣幾位大臣而言,這件事早就不是秘密了——黎洵與吳善琏是鄉黨,他本人也是吳善琏所一手推入内閣,現在黎洵突然對衣飛石示好,是他自己在找靠山,還是在替吳善琏找退路?最重要的是,他怎麼知道我根本沒壞事呢?衣飛石對此不解。謝範回京之後就常駐蔡府,至今也沒回府見見王妃與兒女,皇帝也好像不知道他回京了,根本沒有召見他的意思。謝團兒倒是沉得住氣,乖乖地待在府上一動不動,可架不住衣飛珀三天兩頭往府上跑。——衣飛珀不敢去求衣尚予,也知道衣尚予必然不會多管閑事,他就仗着衣飛石心軟。“二哥,你給我兩個護衛,我去看看黎王爺,外邊都說他一夕之間瘦了圈,我又沒道理去蔡府緻祭,他又不出來……團兒隻怕擔心極了,我想去看看他老人家……”衣飛珀跪在衣飛石床前哀求。衣飛珀三天兩頭就來,衣飛石也被他弄煩了,懶得一次次地纏豬血繃帶,幹脆就躲被窩裡。衣長甯才去給衣飛石端熱湯,回來又看見衣飛珀纏着二叔不放,氣沖沖地來罵:“小叔,你怎麼這麼讨厭?二叔還在病中,出不得府,你就求他惹事……”兩人又吵了起來。衣飛石被吵得皺眉,揮揮手,門外的孫崇就熟練地把兩人拎了出去,一人揍了十闆子。衣飛石自己吃了不少棍棒的苦楚,教孩子從來不肯狠打,叮囑孫崇要輕輕的。孫崇也偏心,揍衣飛珀就比較狠,揍衣長甯就很聽公爺的話,輕輕地揍。兩個孩子都不敢吭聲,見面各自翻白眼。衣飛石正想把兩個孩子都送回家,下人帶着一點錯愕地來禀報:“老爺,黎王爺來見!”衣飛珀深怕衣飛石顧惜羽毛不肯接見自家嶽父,本在廊下罰站,聞言一溜煙蹿了出來:“二哥你身子不便,我去請進來!”話音剛落,人已經跑出了院門。衣長甯氣急了,連忙轉身:“二叔,你要是不方便,叫孫叔扶你去後邊歇息。”有個吃裡扒外的小弟弟也罷了,好歹侄兒沒上趕着把自己賣了。衣飛石笑了笑,說:“沒什麼不方便的。”因皇帝經常出入襄國公府,府上守衛極其森嚴。若衣飛石不願意見謝範,莫說衣飛珀去請,就算衣尚予親至也不可能把謝範放進來。他也很想知道,此時此刻,謝範來見他是想說什麼?或者說,求他做什麼?滿打滿算,衣飛石和皇帝做戲“受杖”的日子也有十天了。他這樣的體格身手,總不至于挨一頓打十天都還趴着起不來。衣飛石打發了衣長甯出門候着,換上寬松的厚衣裳,做出燕居養傷的模樣,在觀雲小樓左近的花廳接待謝範。乍見謝範時,衣飛石也吃了一驚。衣飛珀所說的傳言沒有撒謊,謝範确實是瘦了,瘦了起碼三十斤。月牙白的親王常服套在謝範身上松垮垮的,全憑腰帶紮緊,一樣的玉帶蟠龍袍,從前穿着何等風采照人?今日看了隻覺落魄。衣飛石眼力好,謝範束在發髻中的白發騙得了旁人,瞞不過他的雙眼。距離衣飛石與謝範蒼山一别,也不過短短十數日而已。他猶豫了一下,上前施禮,仍是稱呼:“六哥。”“今日是蔡老大人頭七。”謝範也不和他寒暄廢話,見面直入正題,“要麼今晚,最遲明日,陛下必然會召我問罪——聽說因我之故,連累你受了廷杖,高義如此,小王今生隻怕是無力報答了。”“您言重了。今日倉促來見,可是有事托付給我?”衣飛石也懶得廢話。“确有兩件事,懇求公爺周全。”“請說。”“黎州之事,太後本不知情。若因我之故使陛下、太後母子離心,何其荒謬?如今陛下氣恨難當,我說一句隻怕就壞十句,此後卻未必再有機會面君自承。還請公爺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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