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雨但凡外出,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跟着師父”。白珒上輩子沒拜師前,江暮雨根本不愛搭理他。拜師後,江暮雨迫于“大的帶小的”的門中規矩,不得不跟他有進一步的交流。偶爾攜手外出,白珒想師兄弟之間不能太生分了,便再次舔着臉去親近江暮雨。可換來的從來都是:跟着師父去!以前的白珒不懂,認為江暮雨看不起他,嫌棄他,不願意帶他,覺得他跟在身邊是拖累了自己。所以每次都攆他,把他指給師父,自己一個人妄自尊大的獨來獨往。可回頭看來,江暮雨這樣做,難道不是因為跟在師父身邊最安全嗎?若發生什麼意外,師父最有能力護他周全。江暮雨總是這樣,隐藏自己,僞裝自己,心裡所想的從來不說,哪怕表露在那張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臉上也好。他總是把尖酸刻薄,凜若冰霜的一面留給别人,哪怕别人因此産生誤解也不理會。仿佛習慣了,又仿佛無所謂,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不受歡迎的人。白珒望着面冷心熱的江暮雨,心中像是打翻了酸甜苦辣鹹的五味瓶,好幾種滋味混在一起,嘗到的便是讓他難以忍受的澀。“師兄,你就讓我跟着你吧。自己一個人尋寶有什麼意思?”白珒輕柔的語氣中夾雜着些許委屈,“我可以幫你打下手,你搜羅來的寶物我可以幫你拎着,你随便拿,我有多是力氣扛。”“不用拎也不用扛。”江暮雨秋水的眸子流過一縷清淡微光,“有乾坤袋。”白珒:“……”“師父不是說了嗎,進了洞庭天池以後甭管什麼東西,先裝了再說。師兄一個乾坤袋怕是不夠用,我這正好有倆。”白珒遞了“香囊”過去,偷偷瞄了一眼江暮雨,“我這都跟師兄來了,師兄要丢下我嗎?秘境這麼大,現在要我去找師父我肯定迷路啊。師兄,你就讓我跟着你呗,我保證乖乖聽話,好不好?”江暮雨沒有接白珒遞出的乾坤袋,他有些頭疼。就像白珒說的,洞庭天池内廣闊無邊,誰落在哪裡也不知道。冒然去找同伴,先不說途中生變,就算等到秘境閉合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人。與其讓白珒沒頭蒼蠅似的亂跑亂竄,不如将他帶在身邊穩妥些。更何況,師弟都屁颠屁颠跟來了,當師兄的無論如何也不能狠心攆走啊。想到這點,江暮雨隻好松了口:“前面有條小溪,走吧。”白珒心底豁然一亮。成功開啟對付江暮雨第二式——賣乖!走到小溪畔,白珒伸手試了試溪水。因為陽光正好,溪水非但不冰手,反而暖和的很。小溪曲折蜿蜒,沿着桃花林流淌而去,溪水清澈甘甜,可以看見水底形狀各異的鵝卵石。白珒順手撈了一顆上來,湊到陽光底下一看。鵝卵石中竟有光投射出來,光線絢麗刺目,差點把白珒眼睛閃瞎。“是珊玉。”江暮雨也拾起一塊鵝卵石拿在手中把玩。這東西觸手生溫,本身為無色,不同于一般鵝卵石顔色各樣,而是一種近乎透明,像是鏡片一樣的東西。可在陽光下卻能變幻出任意色彩,七彩流光,比一般珠寶玉石都要漂亮的多。它僅生長在水裡,在修仙界算是熾手可熱,常用于鑲嵌在發冠之上。就好比南華送給月河長老的燕回木槿簪,上面就有用珊玉作點綴裝飾。女性則多用于制作首飾,一個玉镯,一支步搖,或者縫制在衣服上,出門在外流光溢彩的,萬仙神域那幫家夥最為喜歡不過。也因此,珊玉的市價越來越高,這玩意也就越來越值錢。好東西不怕多,白珒敞開乾坤袋往裡裝,把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的小溪流全撈光了。離開溪邊,走了一段路程,江暮雨和白珒便進入了一座像模像樣的小鎮。鎮上人來人往,叫賣聲嬉鬧聲不絕于耳,跟外界近乎一緻。唯一不同的是,外界的人是真的活人,而裡面的人,不過是一具具沒有魂靈的空殼罷了。這些人便是曆年來前來洞庭天池尋寶的修士,因一系列意外死在這裡。因為這裡的環境特殊,他們死後魂靈雖亡,但肉身不滅。他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遊蕩在整個秘境裡,向着那些千方百計進入洞庭天池的人發出無聲的嘲諷——他們就是先例,所謂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吃完了趕緊跑還則罷了,若和其他客人厮殺起來死了,或是貪圖這裡的美味沒有及時離開,那等待自己的便是最最殘酷的懲罰。說起來諷刺的很,修士們死前向洞庭天池索取,死後任由洞庭天池操控。而洞庭天池,是天地的饋贈,亦是天地對人類善惡的鑒賞。這個自天地初開便有所存在的神秘領域,修仙界不可思議的未解之謎,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它永遠存在着,也永遠向過往修士們發出最誘人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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