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朱辛月和曹豐光明正大出去約會,朱淩锶很是羨慕。不過,作為後明唯一的公主,這麼大張旗鼓搞對象,确實于禮不合。而且首先,他倆得承認自己在搞對象,朱淩锶才能幫他們說話啊。事不宜遲,曹豐過幾天就要回家去,朱淩锶趕緊把朱辛月叫來,問她和曹豐究竟是怎麼回事。朱辛月雖然性子潑辣,敢作敢為,還曾經放言想嫁某人,但是這時候,卻和很多少女一樣,裝起了糊塗。“他研習《天工開物》久矣,聖人說‘格物窮理’,我自然要讨教一二,”朱辛月振振有詞,“他既然幫了我,我也要幫他,他為着給母親和妹妹帶禮物回去發愁,我就陪他去鋪子裡逛逛。”先談專業,再聊日常,這是非常合理的男女搞對象軌迹,朱淩锶點點頭,“既然如此,那讓他回去就是了。”朱辛月卻急了,“你也問問他呀。”朱淩锶忍着笑,又把曹豐叫過來。曹豐這幾天,和朱辛月待在一塊兒的時光,簡直像是在夢中一般,這天仙一般的姑娘,居然會動,會說話,還會對他笑。說沒有非分之想,肯定是假的。如今被皇上召見,他心中十分忐忑,自知與公主判若雲泥,這幾天的作為,被人看在眼裡,皇帝怕是要降罪于自己。也是他太不謹慎,忘了自己身份,自己受責罰事小,若是連累了鑄造所,父親的心願便要毀于一旦。他心情沉重,一進殿中,便見皇帝親切的望着自己,眸中甚至有隐隐的笑意。“曹豐,你成親了嗎?”雖然朱辛月說沒有,朱淩锶覺得,這個問題還是要首先确認一下。“臣尚未娶妻。”“那有沒有定過親?”“不曾。”朱淩锶滿意地點點頭,男未婚女未嫁,事情就好辦了嘛。朱辛月的個人條件,估計曹豐和他家裡不會有什麼意見,所以說男女之事……嗯,要是一男一女,就好辦了。他穩住心神,又問,“你覺得長公主如何?”曹豐聽到有此一問,目光顯得十分疑惑,擡起頭來看皇帝,忽然大驚失色,匍匐跪地,不住磕頭,竟不知是驚是喜。朱淩锶隻得說,“擡起頭來回話。”曹豐眸中,帶着剛剛散去的熱度,仿佛是狂喜的餘燼,話卻說得十分平和,“臣出身寒微,配不上公主。”怎麼會這樣……朱淩锶很是不解,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屏風後面的朱辛月就沖了出來,她突然站在曹豐面前,幾乎要把曹豐吓死了,可這驚吓之中,他看着她,仍舊露出一抹癡迷之色。“曹豐,你……”朱辛月氣得要打人。“臣罪該萬死,”他咬着牙說了這句,重又低下頭。朱辛月漲紅了臉,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左右為難,再過一會兒,眼淚就流出來了。“皇姐,”朱淩锶喊不及,朱辛月就哭着跑了出去。曹豐聞言,依然沒擡頭,隻是腦袋在乾清宮的地面上,嗑得“嘣蹦”響。這種局面,朱淩锶也是一籌莫展,人家心裡不願意,自己總不能強逼着他娶吧。隻是曹豐起身告退之後,地上殘留幾點水迹。曹豐離了京城,一路向南,他來的時候,樹上還有幾片葉子,如今卻是一點都不剩,天地間肅殺蕭條,叫人看了便無端也含悲。他母親嫁給父親,二十多年,雖是五品官的夫人,在地方上算是貴婦,卻過得和别人家的仆婦一般,每天的工作,就是給鑄造所裡的上百口人做飯送飯。他妹妹十三歲了,八歲開始就在鑄造所幫忙,全家的重心,就在鑄造所裡,父親說,他答應過皇上,要造出舉世無雙的兵器。一家人吃住都在鑄造所,成日被熏得灰頭土臉,到這個年紀,家裡人還顧不上他的親事。父親年前試驗時被炸斷了一條腿,大炮就快要造出來了,他不能親自面聖,一定惋惜得很。他此次上京,把皇上和衆人對大炮的看法帶回去,父親也能得些慰藉。他從來想不到,京裡會有那麼一位公主,他甚至還有機會,把公主帶回來。可是怎麼能把天仙一般的公主帶回自己那個家裡去呢,他想到母親和妹妹粗糙的手,便覺得自己做得對,可又忍不住,背着人流下幾顆男兒淚。正月初一,皇帝領着盧省,去後宮王太嫔那兒坐坐,王太嫔即是原來的王嫔,先後的侍女,在皇帝小時候照顧過他,後來榮升太嫔,逢年過年,皇帝總會來看望她。走在路上,不知怎麼想的,皇帝心思一轉,說想去宮後苑走走,二人便往那去。殘雪未化,一片銀裝素裹,皇帝徑自往東北邊走,片刻就到了浮碧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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