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弦微微笑着,仿佛在說“如何”,朱淩锶滿心的佩服,不知該怎麼表達。他師徒二人,讀書寫字,畫畫聊天,吃些茶點,十分閑适。隻是何弦每一次告病不來,朱淩锶都有些緊張。他也想過,何弦每天來宮中點卯,對他的身體來說,是不是一個負擔。可一看到何弦病愈後,興緻勃勃考校自己的模樣,又覺得這擔心太多餘。何弦不僅關心他的文化課,似乎還更關心他的美術課,病了幾天才回來,就要朱淩锶畫蘭花看看。朱淩锶有些為難。他說,“何師傅,我不想畫了。”因為近期好感值一直沒有提升,4848出來說話,要朱淩锶反省一下。跟随何弦學習、深谙昏君事迹的朱淩锶仔細想想,恐怕就是畫蘭草壞的事。雖然說,誰還沒個愛好?但是對于一個皇帝來說,有一個特别出挑的愛好,還真不是件好事。文藝青年李後主,書畫雙修宋徽宗,木匠皇帝朱由校,他們在個人愛好領域熠熠生輝,然而主業都慘不忍睹,千百年來,都是反面教材。眼下剛被何弦發掘出一點水墨丹青上的小天分,就不要再繼續往愛好上發展了,朱淩锶如是想。何弦好奇,“陛下為何不畫了?”朱淩锶說不出口,覺得愧對了何弦一番心意,可對上何弦真誠的目光,他又不願意撒謊。于是,何弦隻見小皇帝,漲紅着臉,深吸一口氣,從小嘴裡擠出一句,“明君豈以蘭花傳世乎?”他猜想,何弦一定會笑他不知所謂。何弦沒有笑。他想了想,柔聲說,“陛下可還記得這個,”“情動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歎之,嗟歎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朱淩锶點點頭,這是《毛詩序》裡的話。“陛下承運于天,澤被生民,其中苦辛,臣萬不能取其一。”這突如其來的吹捧,朱淩锶有些茫然。“今後若有言語嗟歎,手舞足蹈亦不能抒之心意胸懷,陛下将作何遣?”朱淩锶心頭一熱。何弦是在關心他。并沒有隻把他當做皇帝來看待,而是真的把朱淩锶當做自己的學生,一個需要人生指引的孩子。何弦知道,朱淩锶沖齡踐祚,人生必定不尋常,說不定往後會有怎樣的驚濤駭浪,而皇帝自來,是孤家寡人,坐擁天下,卻心事無人說。他無法輔佐新君,便要教他經義道理,也要教他閑情逸緻,給自己存些趣味,萬不得已時,還能自我排遣,自我消解。朱淩锶口中稱是,對何弦行個大禮。他的何師傅,果真不是凡人。不過,何弦還是把“明君豈以蘭花傳世乎”這句話,告訴了謝靖。“以我這些日子看,皇上可比那傳說的好了百倍不止,還挺有意思,”何弦這樣說,謝靖也是一個感受,不過他覺得,朱淩锶做得對。他自己目标明确,因而也喜歡勤奮專注的人。于是下一次謝靖面聖時,4848忽然跳出來播報“好感值+5”,朱淩锶幾乎有些受寵若驚。這次加分真的隔了好久。這天,朱淩锶在等待謝靖檢查自己近日習作成果時,出神地望着窗外東南方。“開始了嗎?”朱淩锶問。那邊是禮部,于是謝靖說,“是。”隆嘉元年的會試,正式開考了。作者有話要說:求收藏求評論……麼麼o( ̄e ̄)兵戈隆嘉元年的恩科,最出名的士子,并非狀元榜眼和探花,乃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三年前與謝靖同科,卻遲遲在吏部沒有領到官職的曹俊時。一時間曹俊時的名字,占據了街談巷議的中心,京城百姓紛紛稱奇,究竟是怎樣的濟世之才,竟叫皇帝一眼看上,不顧衆位大臣的反對,差一點兒連狀元之位都給了他。也有人說,“皇上年幼,怕不是那位曹大人,造出了什麼好玩的東西,哄得他開心了吧。”聞者便紛紛笑了,都有些深以為然的意思。這話雖有些造次,倒也不算是無中生有,曹俊時确實給朱淩锶帶來了個好東西。三月十五那天,兩百多名士子,在建極殿進行殿試。一直到晚飯過後,潘彬才帶人把考卷送到文華殿,朱淩锶和大臣們正焦急地等待着。殿試的名次,徐程與副主考何烨已經拟定了,何烨是戶部尚書,也是何弦的父親。朱淩锶對這個名單,本來沒有意見,他相信徐程的眼光和判斷,肯定比自己靠譜,不過,他對考生們的答卷很感興趣。以他現在的水平,若直接與考生“廷對”,感覺會比較尴尬,為了藏拙,也為了凸顯重點,朱淩锶隻出了一道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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