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靖下意識低頭,陰暗的櫃子裡,他見朱淩锶黑漆漆的眼珠也在看自己,忽然覺得有點兒尴尬,雖然不是他在說太子壞話,可君子是不該聽這些的。又想朱淩锶一臉純真好奇,怎麼都歸不到“小煞星”三個字上。這宮裡人的嘴,果然奇怪得很。“讓他這幾天先好好跪着哭着,到時候疲累了,再給他吃點安神的藥,誰也瞧不出來,就該聽咱們的了。”謝靖眉頭一皺,朱淩锶說得不錯,羽妃果然是想給太子下藥,讓太子聽任擺布。往嚴重裡說,這是要毒殺新君啊。朱淩锶看小說的時候,隻覺得這婦人毒且蠢,沒想到這麼蠢毒的計謀,居然還奏效了。可是明代的曆史裡,的确有許多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說,生活往往比小說更荒誕,也更精彩。謝靖他們之前已經料到,先帝一去,後妃與太監兩股勢力會拿住太子和己方談條件,但沒想到會這麼不要臉和喪心病狂。朱淩锶親耳聽到人家密謀傷害“自己”的情況,感覺到了一種不合時宜的驚悚。他二人正各自喟歎時,羽妃口中忽然發出一聲輕歎,“本宮也不想做什麼太後……”要不是還在偷摸行事,朱淩锶就要笑出來了,恨不得沖出去問,“哈!那您現在是在幹嘛?”可是轉念一想,羽妃隻有二十出頭,估計和先帝感情不深,也說不上有多愛,朱淩锶忽然覺得她有些可憐。年紀輕輕就守了寡,二婚可能性基本為零,恐怕當上太後是她為自己想到的最好保障了,卻依然面臨着空閨獨守的凄涼境況。宮女二笑着說,“娘娘這邊先打算着,祁王那邊已經遞了話過去,太子在咱們手裡,祁王一旦明白娘娘一片苦心……”難道這和祁王還有關系?朱淩锶正納悶,忽然感覺肩上謝靖護着他的手,悄悄加重了幾分力道。噢喲,果然對祁王的事很在意。“哎,他不會嫌我老了吧……”青春美少女羽妃含羞帶怯地說。“娘娘豔冠六宮,如今卸了脂粉,如清水芙蓉,便隻有十八,一會兒祁王見了,保準舍不得移開眼呢。”朱淩锶幾乎是目瞪口呆。喂喂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一會兒是大家集體守孝的場合,不是什麼相親好嗎,朱淩锶心中吐槽,無奈地翻翻白眼,肩上的手力氣越來越大,捏得他現在身體裡的小細骨頭好疼。這時便有人來請羽妃去前邊,羽妃命留下幾個宮女内侍守着院子,其餘人便都呼啦一下子往皇帝停靈的養心殿去了。待到四下無人了,謝靖自己先從櫃子裡出來,又托着朱淩锶讓他下來。光線充足了,朱淩锶發現謝靖臉色陰沉,目光堅定,“容臣護送太子前去文華殿。”啊,事情果然起變化了。朱淩锶發現自己的行動使書裡的情節發生了偏移,心中十分振奮。很好,謝卿,看來我也是能幫到你的嘛,謝靖心中,極不平靜。這個被人說着頑劣粗魯驽鈍不堪的太子,在先帝大行後,不哭不鬧,不發脾氣,沉着地帶他識破了羽妃的陰謀算計。他說話還是孩童言語,卻有一番不凡的見識,和穩重的舉止。眸中閃動的光彩,又是一派純真良善。這個人,或許值得他追随。“好感值+10,”毫無預警地,4848突然跳出來說,“當前好感值為10,請再接再厲。”4848依舊是這幅沒心沒肺的語氣。朱淩锶縮了縮脖子,有點驚訝,有點得意,“我這又是做對了什麼,”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今天做的這些事,簡直都太對了。文華殿這個地方,看過小說的朱淩锶是知道的。位于宮城東部,是“太子視事之所”。在那裡,他會得到一個倉促卻有效的登基典禮。作者有話要說:求小天使們的評論和收藏,麼麼o( ̄e ̄)登基這天早上,整個宮城籠罩在皇帝故去的悲痛氛圍中,平時紛擾的各處宮殿,都變得靜悄悄的,文華殿也是如此。但是不久之後,這裡或許就要成為權力漩渦的中心。謝靖把朱淩锶送到文華殿,又讓盧省把二人的衣服拿來換上,便開始支使手邊的幾個小内侍,他面目嚴肅,語言短促,把小内侍們使喚得團團轉。朱淩锶坐在文華殿的座椅上,看着謝靖教訓人的模樣,對将來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比較好奇。“殿下,請您在此地稍事休息,臣會聯絡其他三位大人,”謝靖抽空回頭這樣囑咐他,朱淩锶乖巧點頭。他因為讀過劇本,又抱對了大腿,輕而易舉解決了新皇繼位後的一大隐患,心理感受比較輕松,還有些飄飄然,甚至覺得自己“躺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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