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認真的看着他:“雖然你這人身上有很多地方叫我看不慣,但你不是個能幹出詛咒生父這種惡毒事情來的人。”
趙胤:“……”
如果你隻說後面那半句話的話,我會很感動的,真的。
他有些頹然的笑笑:“可是父皇信了。”
這是他的心結。
趙胤不在意自己被人陷害,不在乎被旁人質疑。
可是他在意惠宗不信任自己。
來自親人的質疑,往往是最傷人的。
“你說,他為什麼不信我?”趙胤神色有些茫然,像是在問阿昭,又像是在問自己。
阿昭想了想,說道:“陛下是位明君。我相信,這件事情換做了任何一位王爺,他都不會這樣處置。”
趙胤一愣:“什麼意思?”
阿昭心中一歎,這大概就是當局者迷吧?
“因為陛下愛你啊。”她輕描淡寫的說道。
趙胤看着她。
阿昭繼續說道:“你換位思考一下,你不過是被陛下不信任而已,心裡就那樣難過……”
趙胤忍不住反駁:“我沒有難過!”
阿昭:“……好好好你不傷心,别打岔!”
她瞪了趙胤一眼,才繼續說道:“那你想一下,陛下被親生兒子下詛咒,又該傷心成什麼模樣?”
趙胤神色一震。
他神色變化,許久才低低的說道:“我沒有。”
阿昭看他這模樣,心中不忍,柔聲說道:“是,我知道你沒有。陛下也隻是傷心震怒過了頭,才沒有時間細細琢磨此事。”
“等到陛下想通了,一定會發現其中不對的。”
……
安樂宮外,一處不知被和人挖開了一塊的宮牆外。
惠宗怔怔的站在那裡,聽着裡面二人的對話。
“安和啊,朕是不是真的,太沖動了?”他突然開口說道。
内侍總管安公公低着頭,不敢多話。
這會兒帝王并不需要他的一句回答,他心裡知道。
惠宗又問道:“如果你是阿佑,你會對朕做出這樣的事情嗎?”
安公公腰彎得更低了些:“奴才卑賤之軀,不敢同燕王殿下相提并論。隻是陛下和燕王的感情,老奴時常羨慕不已。”
惠宗恍然。
是啊,他不信自己的兒子,卻信了那些外人。
見他久久站着不動,安公公大着膽子提醒了一句:“陛下可要進去看看?”
惠宗搖頭:“回去吧。”
他要回去。好好查查這件事。
等到惠宗離開,阿昭突然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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