瘌痢頭眼前一亮,毒計上心來:“永哥,這次我們把江繁遠綁來,再弄他一筆,然後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李耀本的墨香堂也一起端掉!”魯永看了看山景:“墨香堂的圓樓易守難攻,可不比其他的方樓……”但突然又轉身:“這次墨香堂的事情你來辦!”魯大冷森森的目光直視瘌痢頭,瘌痢頭心中打鼓,又不得不接口——“永哥……這個墨香堂,我不是很熟悉,你讓我再去幾次摸清情況……”魯永不買他的帳:“要把墨香堂做掉,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上次李耀本要你找什麼雕版,狗蛋說李耀本單獨找過你一趟,你怎麼沒有和他們說起?!”瘌痢頭額上冒汗,說話結結巴巴:“永哥……我,這……”魯永冷笑着盯着他:“你不要自作聰明!要不是我看在十幾年弟兄的情分上,哼!這次你給我把江繁遠綁來,再把李耀本的墨香堂也給我端了,不然叫我和手下的兄弟怎麼相信你?”魯大說着甩手而去,突然又回頭,指指戳戳說:“想辦法把那個江愛真也給我弄來!”瘌痢頭呆呆地站立。幾隻飛鳥啊啊叫着,低低掠過。……李耀本書房外,張玉浦小心翼翼的敲門。“進來!張玉浦應聲推門進去,看見李耀本仍然站立在窗前,慢慢說道:“回來了。”張玉浦點點頭:“是。老爺,江繁遠和江雲鶴是催債去了,看來霧閣的資金可能緊張了!”李耀本得意的指指地面:“玉浦啊,你記得我告訴過你蛇有多大,窿就有多大!現在他江繁遠到了眉毛胡子一把抓的時候了。哈哈哈。”張玉浦哈哈腰:“原來老爺早就預料到了。”頓了一頓,慢慢說,“老爺,昨天霧閣……”李耀本早有所料,他冷哼着:“霧閣今天仍然安然無恙!……總有鈍刀,沒有硬柴!打鐵先得自身硬,光靠這些土匪不行,我們要想個别的辦法。”李耀本說着踱起步來。張玉浦的眼光跟着李耀本。突然,李耀本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眼裡一閃:“現在有個方法,可以試一試。他江繁遠不是去催款嗎?墨香堂可以讓點利給那些書商,十成就收他們九成的款,但條件是不能給霧閣還款,到時你帶着瘌痢頭的那幾個人一起去,諒他們不敢不聽。”張玉浦一笑:“是,老爺!”……張玉浦離開後,李耀本也慢慢踱步出了門,向另一個方向的一個房間望了望。原來,他在墨香堂圓樓三層上。他看了看樓下天井,喊道:“慶全,你在下面嗎?”樓下沒有回答,李耀本朝剛才張望的方向走了過去。走到一個房間前,他敲了敲門。“來了。誰呀!房門一開,李慶全白白胖胖的臉露了出來。“爹!”見兒子在這裡,李耀本責問道:“沒去工房?大白天的你躲在房裡幹什麼?!”“爹!我正要找你哩!慶秀來信了。”李慶全說着返身進屋,取出一封信遞給了父親。。李耀本并不接,而是問道:“慶秀都說什麼了?”“慶秀來信說江浙一帶的雕版印刷市場不錯,但現在兵亂好像越來越厲害,汀州府與那邊的交通有些不暢,雕版書籍銷路很不暢。”李耀本盯了他一眼:“哼,早讓你多關心生意,你都做什麼了?”複又歎氣,“真是剛出泥皮的樹,做唔得頂梁柱!”李慶全不高興的反駁:“爹,我做什麼,會讓你看到的!”李耀本看了看他:“哦?那是不是要我等到閉眼的時候?”李慶全有些不樂,嘟哝着:“爹……蛇有蛇路,鼈還有鼈路呢!”李耀本已經轉身離去。……霧閣書坊裡,江愛真在打着算盤,眉頭逐漸驟了起來。黃少芳走過來,看着她的表情,感覺奇怪。江母看見她倆的神情,便也随在黃少芳身後走了過來。“喲,這樣皺眉可是要起皺紋的哩。”黃少芳逗江愛真。江愛真卻不理他,自顧不暇:“現在資金已經不夠了!我爹和鶴叔怎麼還不回來?”江母聽見,立即走了上來:“資金已經不夠了?你爹怎麼還不回來?聽說兵亂越來越厲害,哎呀,真是讓人擔心!”……鐘永利紙槽的熱氣騰騰,歡聲笑語。張天強走進的時候,大家還在講着昨夜裡伏擊土匪的事情——“再來那麼一次,管教土匪屁滾尿流”、“就是”。張天強認真一看,原來正是洩氣牯,在那裡唾沫橫飛,津津有味地反刍。一群小夥子圍着他,也津津有味的聆聽。張天強得意的叫他:“洩氣牯,準備好你的一文銅錢沒有?!”洩氣牯回頭,笑道:“喲,蛤蟆張,書呢?”張天強得意洋洋地拿出那本書,慢慢遞給洩氣牯。洩氣牯一把抓過,急不可待地看了起來。扛頭牯等幾個人圍着看了起來。扛尾牯驚道:“呀,真是江愛真的私章哩!”扛頭牯也很驚訝:“還真是蓋在‘霧閣書坊版權所有,翻印必究’上面哩。”張天強這下可得意了:“這可是江愛真親自蓋的章!洩氣牯,趕緊準備拿錢吧。”這邊,一個算盤正噼噼啪啪被撥動的,旁邊是鐘永利的臉,隻見他搖了搖頭,皺了皺眉。張天強走了過來,看見了鐘永利搖頭,笑着問:“該搖頭的是我們,你搖什麼頭啊?”鐘永利不理他,繼續搖頭:“我不該搖頭啊?這紙槽真是幹不下去了。”“你哭什麼窮啊?不是幹的好好的嗎?”“好好的?你要,我盤給你!你要嗎?”鐘永利認真看着他。張天強聽到這話一愣,知道他是認真的,但還是疑惑的問:“你真要盤?怎麼了?”“有人要,我就盤,有什麼假的?!現在兵亂又開始厲害起來,交通不暢,雕版書的銷路也不暢,你看紙槽還有幾家書坊來要紙?看這情形,這清軍和明軍是幹上了。我想到潮州去做别的生意,紙槽有人要,我巴不得早點盤哩。”張天強聽到這裡,忽然動了一下心思,想了想,他突然做了一個決定,他敲敲桌子,笑着說:“盤給我吧!”鐘永利一驚,算盤嘩啦一下掉落在地上,然後猛地站了起來,眼睛瞪得圓溜,好像站在面前的張天強是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怪物——“什麼?你?”鐘永利感覺不可思議。他上前摸了摸張天強的頭。“沒有發燒啊!”張天強也疑惑不解:“我發什麼燒啊?”“你剛才說不是要盤我的紙槽嗎?”鐘永利看着他。“是說啦。”他們互相看着“你拿什麼來盤?訂金明天能給我嗎?”鐘永利可是認真的。張天強被他問得也是一愣。他剛才沖口而出,也似乎是一種下意識。鐘永利确實一本正經:“天強佬,你要真想盤我的紙槽,拿出訂金,我可以盤給你。”張天強撓撓頭:“……我……回去想想。太陽又一次挂在古堡的天空,照得人懶洋洋的。早上,張玉浦走在峰市一個商鋪林立的街巷,而他身後幾步遠的地方跟着瘌痢頭、野豬頭幾個土匪。轉過幾條小巷,張玉浦朝一家商鋪走了進去,瘌痢頭等人要跟進,張玉浦揮手阻止了他們。一個夥計走了出來,張玉浦上前問:“請問賴老闆在家嗎?”夥計看了看他的穿着,忙不叠點頭:“在在,您請進!”張玉浦回頭,沖瘌痢頭幾個人做了一下手勢,幾個人魚貫而入。這邊,張天強也在同一個太陽、同一條街道裡走。不過他是往家走——回到家,發現家裡正好沒人在。他定了定神,在家裡呆呆地走來走去,走了幾圈,東看看西看看,他似乎還是毫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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