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側,張天強這一幕卻被一個人李耀本看在眼裡,他不屑地自言自語:“江家的這個丫頭是我李耀本看上的女人!你這孽種是雞啄秤砣白費勁!”張天強沒聽見他說什麼。他一溜小跑追過一個巷道,突然拐角沖出黃少芳和江愛真,攔住他。黃少芳意外的點着頭:“啊——是你!鬼鬼祟祟一路跟着我們幹什麼!“我……我沒有鬼鬼祟祟啊。我是想和你們打個招呼。”張天強辯解道。“打個招呼需要做縮頭烏龜一路跟着我們嗎?誰會相信?!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江愛真厭惡的說。“好幾次我們都感覺得到有一個目光在身後跟随,我們都起了雞皮疙瘩!”張天強一慌,開始語無倫次了:“我真的沒有……我就是……那天……”“那天……噢,是不是那天你自己摔成脫臼,人家幫你接好,你今天有話要說?如果是因為我在的話,我可現在就走喽。”黃少芳不依不饒。“是……哎呀不是……我都說不明白了!”張天強無奈,總是辯解不清,更是着急。“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那天就不應該管你!江愛真冷冷地說,然後,她一拉黃少芳的胳膊,“少芳,我們回去。”“喂,天強佬,今天晚了。改天你得給我們好好解釋一下。”黃少芳指着他。兩人轉身離去。張天強搞得一頭霧水,追了這麼久,卻莫名其妙被自己喜歡的心上人江愛真奚落一番,不禁呆呆地站在原地又羞又惱。“嘭”、“啪”……不知何時,爆竹的爆炸聲傳來,同時古堡鎮的上空到處煙花絢麗,焰火耀空。他走出巷道,來到瓦子街上,隻見長長的大龍宛如一條巨型火龍,漸漸從他眼前消失,走出了瓦子街。……古堡的暮色已經來臨,許多人家的煙囪上炊煙縷縷。豬頭提着一捆松明和香燭,走在胡建禮家外側的道路,他身後有三個人,在他的指揮下,兩個走到通往胡家的兩個路口望風,一個朝胡家的後門方向而去。望風的三個人手裡或拿着扁擔、松明、香燭、鞭炮之類,看上去就像準備擡大龍,或準備遊大龍的鄉民。看手下人都已經分散開,豬頭自己走過外側道,往胡建禮家門口走去——突然,他聽見手下的一連串咳嗽聲,回頭瞟見胡建禮正往家走。胡建禮看見豬頭他們,瞟了他們一眼,也沒在意。豬頭裝着若無其事,直直前行,越過了胡建禮的家門口。等胡建禮也越過門往街另一頭而去,豬頭看着大龍在夜色中的身影和絢麗的煙花、耀空的焰火,想了想,轉身走進了胡建禮家的門……俄頃,胡建禮家騰起火焰,大火迅速竄上房頂,火光四溢,猛烈的燃燒聲劈劈啪啪的夾雜在古堡絢麗的煙花、耀空的焰火和爆竹鞭炮聲中。鞭炮的響聲震耳欲聾,是“遊大龍”在熱鬧進行。鞭炮、焰火齊鳴……劉家梁和大家擡着那個巨型龍頭走在遊大龍的前頭,龍腹裡面固定着蠟燭,龍身在它們的照耀下,發出通明的紅光,遠遠望去十分壯觀。胡建禮在大龍的隊伍中敲着小堂鼓,每過一處宗族祠堂和廟宇,都要放鞭炮,到了某個宗姓地段,便有人迎龍,引路的牌燈一面寫着姓氏,一面寫着樓名,敲鑼打鼓的迎了大龍進村。這時,焦急的張天強和張天富沖過來,氣喘籲籲的找到胡建禮。“建禮,趕快回去。你家着火了!”這是張天強,上氣不接下氣。“着火了!大家快去幫忙撲火吧。”張天富高呼着。“着火了,大家去幫着救火!”“着火了!”但是一切都晚了——衆人提着桶,拎着水,吆三喝四慌忙趕到時,胡家的方樓外已經圍攏了很多人——大火熊熊,洶湧澎湃,看上去已經燒了很久,來不及撲滅了。胡建禮見狀呆立在當場,忽然,他猛地往火海裡沖。張天強、劉家梁、張天富等連忙将他拖了回來——“奶奶……爹……!”他大聲哀号着,聲嘶力竭,幾次欲掙脫,幾次又被小夥子們拉住,火光映紅了人們的臉,映紅了他的淚。江愛真悄悄地站在角落的一邊,眼中有淚花閃爍。人們發出了歎息:“獨樹一幟的繡像雕版怕是就此失傳了。”而在遠遠的一角,丘雅娟靜靜地看着這一切。……大火很快就趨于平靜——殘垣斷壁的胡建禮家,許多沒有燃燒完的木頭正燃着餘火,冒着青煙和白氣。大家夥七手八腳的收拾着殘垣斷壁——而胡建禮,手裡拿着鋤頭在火勢曾經最旺的地方,一手一腳清理着——這時,他發現了幾塊沒有燃盡的雕版,用鋤頭勾出以後,發現竟然是燒掉一大半的兩塊《繡像桃花扇》雕版!他看着這兩塊雕版,眼淚溢滿了眼眶,立即将雕版殘塊搬出來,放進了一個苎麻袋中。張天強也在胡建禮家的瓦礫殘迹裡幫助收拾着,他看着胡建禮在其中苦苦搜尋,看着燒焦的胡家痕迹,回想起自己幾次碰見“瘌痢頭”,後來又在胡建禮家出現,心中不禁起了許多疑惑。——“真沒用!什麼豬頭!一頂鬥笠都戴不住,你還能幹什麼!”——某日,張天強看着戴着鬥笠的“瘌痢頭”挑起锔擔跟着白搭蒼蒼的胡奶奶進了屋。他感覺似乎有不對的地方,但也沒有多想便走開了。——又是某日,張天強感覺有些不對跟了上去,“瘌痢頭”似乎對張天強有了些覺察,七拐八繞就不見了。想到這裡,張天強走了上前,停了停,拍了拍胡建禮:“建禮,節哀順變——我——覺得這把火燒的不大對勁。”“……什麼不大對勁?胡建禮還沉浸在淚水和廢墟裡,整個人都還很木然“我幾次碰見一個瘌痢頭,似乎是個锔盆锔碗的锔匠,他挑着锔擔進過你家。當時我沒多想,可是昨天我兩次在瓦子街上遇見他,我感覺這個人有點奇怪。”張天強警覺地說。“有什麼奇怪?”胡建禮看着他,還是沒回過神來。“你想,锔匠往年都是過了十五之後才來,今年怎麼這麼早?因此昨天下午我就跟了上去,可是他好像感覺我在跟蹤他,很快就把我甩開了。”張天強很肯定地看着他說。經張天強這麼一說,胡建禮忽然想起什麼,猛省道:“瘌痢頭?是不是還戴着鬥笠?昨天我回家碰見過……就在這裡!還有兩個人手裡拿着松明、鞭炮什麼的,臉生的很,好像不是古堡這兒的人!“是嗎?!那更有問題……糟糕,會不會真是土匪幹的?如果真是土匪,昨天的那個瘌痢頭就一定是土匪的暗哨!”張天強更是嚴肅起來。“可是我們家沒有得罪過土匪啊?!為什麼要燒掉我家?!”胡建禮哽咽道,“我奶奶那麼老的人了!還有我爹,一輩子隻知道刻雕版啊……“是啊。為什麼呢?”張天強沉思着,搖着頭。兩個年輕人百思不得其解,江愛真卻遠遠地向這邊走來。注意到胡建禮眼中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張天強一回頭望見了江愛真,為了避免昨晚的尴尬局面,張天強連忙向胡建禮告辭:“建禮,今天‘半天崠’紙槽開工,我哥在家等着我,我先走了。“……在墨香閣的圓樓裡,李耀本和張玉浦正在玉扣紙庫房,商量書坊開工以後的安排。“書坊今天開工了。這次要從鐘永利的紙槽進一些紙,他紙槽的紙更白,更嫩,吸墨性好。霧閣的規模和印刷的書目都不如我們,但是越來越多人已經要他們的書了,所以今年運到江浙的那一批書質量要好一點,等将來合作好了,我們再摻點水。就這樣吧,你叫他進來。”這是李耀本。張玉浦點點頭,出門去,把瘌痢頭豬頭叫進屋,自己帶上門離開。這一幕被李慶全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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