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嬌嫩得如同梅花蕊中的一點細雪,讓人充滿憐愛,捧都舍不得捧。這個女兒,乖巧懂事,一身大家閨秀的氣度,又能為他帶來極大的利益。想起陸錦雲那糟心貨,陸晚晚讓他無比欣慰。“你在鄉下日子過得怎麼樣?”陸建章忽然關心起來,她在鄉下如何長大,才能成現在這模樣。陸晚晚落子的手頓了一下,她垂眸,纖長睫毛在眼睛投下一片薄薄的陰影,将她的情緒遮掩。“多虧了嬷嬷,女兒過得很好。她比着教養母親的樣子,教我養我。”她慢吞吞、溫文爾雅地問:“父親,我和母親像嗎?”陸建章怔忡片刻。陸晚晚乖巧懂事,見誰都溫和有禮;岑思菀則不同,陸建章從始至終隻見過她眼神冰冷的樣子。他心情很煩躁,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起身推了棋盤:“下次再下吧。”他拂袖而去。陸晚晚看着他寬大的背影,笑着,聲音輕得如雲似霧:“母親,你看到了嗎?若他對你之死有半分悔過傷心,我也決計不會害自己的親生父親。”這樣也好,這樣的爹,對他再好,也隻是他升官路上的墊腳石。——————陸晚晚每日清晨都會去給老夫人請安。卻很少碰見李雲舒。臘月二十七這一日卻遇見了。她剛從老夫人房裡出來,李雲舒便迎面走來。李雲舒目不斜視同她見了禮,神情拘謹嚴肅,一臉正氣神聖不可侵犯。這個男人不愧後來進大理寺終日和死屍為伍。陸晚晚正巧想找他,福過禮後道:“表兄來為祖母請安?”“是。”李雲舒面無表情。和這種男人說話真是無趣極了,陸晚晚也不繞彎子,長驅直入道:“我有些話想同你說。”李雲舒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大小姐請講。”“你我都是兄妹,表兄叫我晚晚就是。”“是,大小姐。”他冰冷得像一根沒有感情的竹子。“我在前面湖心亭等你,你給祖母請過安便來找我。”陸晚晚道。李雲舒道:“大小姐有事在這裡說便是。”“此處人多眼雜……”“你我心懷坦蕩,怕什麼人多眼雜?”陸晚晚揶揄:“你堂堂七尺男兒,怎麼?連個湖心亭也不敢去?”“男女有别,湖心亭見面容易惹人口舌,不得體。”陸晚晚道:“你是怕傷我名節?”“不是。”李雲舒直截了當道:“是為我自己的名節。在下一介清貧書生,名聲毀了,哪怕全身是嘴,也辨白不清。”陸晚晚忽的覺得李雲舒挺不容易的。他和謝懷琛差不多大,卻一個是九天蒼穹上的皓月當空,伸手便可摘星辰;一個是泥淖裡翻滾的泥鳅,苦苦掙紮還不知何時才能翻身。她不再故意逗弄他,正色道:“若我說的是你家那塊傳家玉珏的事呢?”李雲舒瞳孔猛地放大,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李家的傳家玉珏以前李雲舒都不知道。他父親被殺當天,他偷去山裡采蘑菇才僥幸逃過一劫,回到家中屍橫遍地,血流成河。他父親吊着最後一口氣,告訴了他玉珏的事便斷了氣。他沒告訴任何人他家有這麼一塊玉珏。暗訪是條不見天日的路,他不想過早打草驚蛇。他一直蟄伏着,收集證據。如今,兩年過去了,他還是一籌莫展。眼前這個不足十八的少女竟說出了這件事。陸晚晚道:“此處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在湖心亭等你。”撂下這句話,她飄然而去,長長的鬥篷逶迤拖地,行過處,蓮花遍地。李雲舒匆匆給老夫人請了安出來,直奔湖心亭。遠遠便看見少女素藍的披風在接天雪地中成了丁點絕色。“你還知道什麼?”李雲舒沒有同她寒暄。陸晚晚知他是爽快人,也不繞圈子,她說:“第一,我不知道令尊是何人所殺;第二,我也不知道你家的傳家玉珏在哪裡。”“那你找我是何意?”李雲舒警覺起來,四顧茫茫雪海,靜谧得連彼此的呼吸都清楚可聞。陸晚晚道:“我可以告訴你一條線索。”“線索?”“你循着這條線索,或許能找到你家的玉珏,或許找不到。”李雲舒笑出了聲:“大小姐是閑來無事,消遣我?”陸晚晚輕笑:“你若不信我,那就請便。”李雲舒轉身就走,剛走出兩步,終是不甘,還是倒了回來。他查了兩年,一點線索也沒有,他都開始懷疑起自己。一條可能存在的線索擺在眼前,他無法拒絕。“什麼線索?”他目光暗淡,複又出現在陸晚晚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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