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信任的人不多,謝瑾瑜算一個,一是他們多年地情義不作假,二是在太子危難之時,謝瑾瑜及時趕到。
皇帝倚重他,他身上的擔子也因此格外重。新皇登基,大大小小的事物很多,一直等到京城稍定。謝瑾瑜才抽空去了神醫谷……
眼下,沈芳生了病,他更是沒辦法脫身,或者說,沈芳不在他身邊,他不放心。
可京中的事物也很繁多,因此他不得不兩頭奔波,他再是能征北戰,也隻是肉體凡胎,不是鐵打的戰士,不過幾日,整個人明顯瘦了一圈。
如果是神志清醒的沈芳,一定會格外心疼他,隻可惜沈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自顧不暇。
謝瑾瑜整日跟在她身後,如果她心情好,還願意搭理他一下,如若是她心情不好,就完全将他視若無睹。太醫也告訴過他,她是太過悲傷受了刺激,如果能快速走出來是最好的,否則時間越長,恐怕病得越嚴重。
唯一讓他欣慰的,恐怕也就是她并不排斥他。
謝瑾瑜每天跟沈芳說話,有時候沈芳會認真的聽,有時候沈芳聽着聽着就走神了。
謝瑾瑜也好像不介意,仍舊是跟她講他的趣事。
“你知道麼,我剛進軍營的時候,他們雖然叫我少帥,但是我知道都是沖着我爹的面子,他們其實心裡對我并不服氣,而且上戰場,稍微有點危險都不讓我去……”
沈芳雙手撐着下巴,大眼睛眨啊眨的,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
謝瑾瑜并肩坐在她身邊,若是以往她清醒的時候,這些兒時的糗事,他是萬萬不會說出來的。
可現在,他卻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跟她分享。
“都說一将功成萬骨枯,可我那個時候小,哪裡懂啊,我跟我爹賭氣,求了我爹副将幫忙,跑去下頭的部隊裡了,本來我是想憑借我的功夫,殺幾個敵人露一手……”
沈芳原本不在意的眉頭微微向上挑了下,偏過頭看向他。
仿佛在問,後來呢?
謝瑾瑜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沈芳不耐煩地想甩開,又實在是想聽後面的事情,原本歪向一旁的身子又稍微向謝瑾瑜靠了一下。
臉上還帶着不情不願的委屈神色。
仿佛再說,摸頭發就摸頭發吧,快點往下說。
謝瑾瑜心裡高興她的反應,緩緩往下說道:“事情哪有那麼容易的,哪裡是想殺幾個敵人就能殺敵人呢。我下到行伍裡,歲數小,又不懂得低頭,所以一開始很受排擠,伍長待我極好,他歲數跟我爹差不多大,他說他在老家也有兒子,跟我年歲相當……處處給我解圍,可那時候我心裡憋着一股勁,隻想證明自己……”
“後來敵人夜襲,我沖了上去,砍倒了一個騎兵,卻沒想到還有兩個騎兵在我身後,等我發現的時候,顯然已經晚了,是他替我擋了一槍……”
“後來呢?”沈芳掙着無辜的雙眼,好奇地問道。
“後來……後來伍長廢了一隻胳膊。”謝瑾瑜歎氣道:“别看隻是一隻胳膊,可他要不是胳膊有傷,也不會丢了性命……戰報上的陣亡名單,隻是一個人名。可每個人名都曾經是活生生的一個人……所以我才慢慢懂得,為什麼我小時候纏着我爹講戰場上的事情,我爹總是糊弄我……戰場上的殘酷,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明白的。活着的人,也隻是僥幸,那些閉了眼睛長埋地下的人,也曾經是那麼地鮮活……”
謝瑾瑜眼眶微濕,不由得想到伍長憨厚的笑臉,給他特意留的饅頭,夜晚給他勻出來的被褥,還有他那粗糙又溫厚的手掌。
他一時沒說話,等他回過神來,耳邊已經響起低微而又均勻地呼吸聲,顯然,無聊地把沈芳給說睡着了。
謝瑾瑜看着她沉睡的樣子,忍不住湊過去,親了下她的額頭。
沈芳睡着的時候其實挺乖,謝瑾瑜把她抱起,她安安靜靜蜷縮在他的懷裡,甚至貼到他胸膛上。
謝瑾瑜聽得到自己心撲通撲通的跳着。
“沒事的沈芳,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着你,逃荒那麼難的路,咱們也一起走過來了,這點挫折算什麼呢,往後的餘生,我都陪着你走。”
他把沈芳放到塌上,給她蓋好了被子。
剛想再親她額頭一下,誰曾想睡着的沈芳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忽然一個左勾拳,正面打到了謝瑾瑜的鼻梁上……
謝瑾瑜隻覺得鼻子火辣辣地疼,一股熱流從右鼻子流了出來。
居然給他鼻子打出血了,謝瑾瑜無奈地苦笑着,忘了沈芳功夫了得了。
他一手捂住鼻子,開門走了出去,剛轉身,就看到院子裡的人。
“魏嬰?”謝瑾瑜遮掩着臉,“你怎麼來這了?”
魏嬰從袖中掏出手帕遞了出去:“我想求娶一個人,頗有難度,心中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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