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風看着他,自然而然問道:“你心中可有我?”
“有。”
“你知我心中可有你?”
“以前不敢肯定,現在知道了。”太子看着她,淡淡笑着說。
“我沒有想問的了。”沈若風看着眼眶通紅的李澤,忽然釋懷了。
在這世間上,再沒有你心中有他,他心中恰好也有你,兩情相悅的幸事了。至于能不能長相厮守又何必執意呢。
“你難道不想問問孤,為何不提出納了你,帶你回京?”看着眼前的姑娘,太子強忍着心中的疼,緩緩說道。
沈若風笑,澀然問:“那,你為什麼不提?”
太子了然一笑:“孤現在提,孤想跟你長相厮守,想日日下朝之後,都能看到你,你跟孤回京如何?”
沈若風嘴角一凝,擡頭直直望向李澤,他們四目相對,李澤依然還是促狹的口吻,可他的眼中寫滿了認真。
一時之間,沈若風都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在說笑還是真格的。
“為何不回答呢?”太子側頭,看向外面的風景,輕歎一口氣,怅然道:“沒有一口答應,就代表你心中難以決斷,那孤又何必非得提出來,讓你為難呢?”
沈若風心中如遭雷擊,是啊,太子就算提了又如何,沈家上上下下,年邁的祖父,卧床病重的父親,下落不明的姑姑,還有虎視眈眈的族人……
她肩上的責任這麼重,她怎能耽于兒女情長呢,就算李澤提出來又能怎麼樣,他跟她的結局還是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如果你真的能跟孤走,孤現在提出來也不晚。”太子看着沈若風眼中露出了迷茫和掙紮之色,原本痛得麻木的心中居然又彌漫了一絲絲的甜。
會猶豫和掙紮,證明她心中也有他的一席之地,不是不加以考慮就舍棄的一方。
“孤,其實沒傳言中的那麼好,孤也是人,心中也有貪念,也有一己之私。”日後不知道能否再見,李澤索性坦然:“其實孤對你,也有一絲的卑鄙之心。孤甚至在你家門口安排了人,如若今日你沒出來送行,他們自然會在你明日出門之時将你打暈帶走,送入東宮……”
如果沈若風今日忌憚着女子的臉面,龜縮不出。就證明他在她心中并沒有那麼重要,她和其他女子沒什麼不同,是可以在東宮一座院一面牆,安靜的守着他,等着他一時興起的眷顧臨幸。他厚着臉皮綁走她,也能讓自己心安理得些。
可她還是來了,不顧世俗,隻問真心。她對他之心,一片真誠。他無法回之等同的愛,又怎麼能自私的讓她成後宮金絲雀的一員呢。
她,應該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而不是困在後宮的深牆中,枯守坐天明。
沈若風的淚水止不住的落下,她沒曾想他居然如此的了解她的處境,又的确是真的有考慮和憧憬過他們的未來。
太子忽然起身上前,猶豫片刻,才擡手緩慢地撫上她臉,為她輕輕地拭去眼淚。
那淚水那麼熱,那麼滾燙,燙得他手指微顫。
就見他把手伸到懷中,從裡面掏出一個小匣子。
“孤知道,這些年你過得不容易。你從十二歲的時候就開始跟你祖父做生意,支撐着沈家了。”
沈家老爺沈千山做絲綢起家,膝下一子一女,女兒嫁給了方九城。沈家看起來富裕,可打下的家底在偌大的京城,算不得什麼,他身後并沒有硬實的靠山,否則方九城也不至于發配這麼遠。兒子是沈若風的父親,在她十二歲的時候,出門經商遇到了海盜,雙方打鬥時候不幸落了海,雖然最後僥幸被救了上來,可數九寒冬落海時間太長,身子還是遭了涼,幾乎是常年落榻。
更為艱難的是,沈千山沒富裕起來時,沈家族人對他是人嫌狗憎,可沈千山一旦發達了,沈家這些族人像水蛭一樣,巴巴靠上來,扯都扯不掉。
這麼多年,沈若風也沒少被他們背地裡使絆子。
太子李澤聽到屬下彙報沈若風的成長曆程,終于明白他倆為何能如此心有靈犀,他們的肩上都有重重的擔子,不是他們想逃避就能甩掉的。
可即使是這樣的同病相憐,當太子想象小小的沈若風常年跟爺爺四處奔走着,累得在馬車裡倒頭入睡,夜夜晚上點着燭火撥打算盤,虧了生意也會哇哇大哭,背地裡也會柔弱無助……他還是為她心疼。
她能走到今天,成為沈家當家之主,是背地裡多少個日日夜夜的努力,她為之付出了多少,常人難以想象。他又怎能剪斷她羽翼,将她如尋常女子安置一旁?
他若時時維護,定是要和太子妃決裂,又會給她帶來更大的傷害,後宮女人殺人的手段千奇百怪,有時要比戰場上的真刀真槍還要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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