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夏淼淼搖着慕婳的手,指給她看,“哪兒來的小屁孩兒,怎麼蹲你家門口?還是那個位置。天氣冷,葡萄藤早枯了,被換成假的,還挂了幾串假葡萄,大概是傭人弄的。慕婳看過去的時候,剛好和小孩兒的眼睛對上。“不知道,”慕婳犯困,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可能是走丢的,你回去的時候順便帶去警局。”夏淼淼飛快的搖頭,“我趕飛機,來不急!”她要去青城。“許青帆……”慕婳隻是叫了聲名字,對方就直接拒絕。“不行,我也要趕飛機。”慕婳,“……”一個比一個走得快,他們就隻是送她回來而已。許青山的簽證有問題,提前三天回來的,現在在南城。小孩兒穿得像隻熊,毛茸茸的,也不怯,一眨不眨的盯着慕婳看,看就算了,還指了指頭頂上的那幾串假葡萄,意思就是想嘗嘗。“假的,都是塑料,不能吃。”賣萌不成改撒嬌,哒哒哒的跑到慕婳面前抱腿:拜托拜托給我嘗嘗。慕婳無奈,把傭人叫出來,“去超市買串葡萄吧。”一個糯糯軟軟的聲音補充:“要甜的。”慕婳怔住,“你……你會說話?”“會啊,”小孩兒眨巴着眼睛,很費勁兒的仰着頭,“但我懶得嗦。”慕婳,“……”傭人也被驚到了,上次這小孩兒連哭都是默默的安靜的,她也以為是不會說話。“慕小姐,葡萄還買嗎?”“買吧買吧,”他抓着慕婳的一根手指,搖啊搖,“晚上讓我粑粑來付錢。”慕婳,“……”“……慕小姐?”“不買,把他丢出去。”傭人,“……”葡萄,最後肯定是吃上了。慕婳睡醒,下樓喝水,還以為沙發上那一坨是毛絨玩具。小孩兒屁股朝上趴着睡着了,帽子上的熊耳朵還豎着。暖氣開得足,冷不到他。慕婳看了一會兒,找了紙和筆,寫完地址把傭人叫過來。“這是地址,送回去吧。”“好的。”是送回去了,然而你缺我這幾千塊錢養兒子?時間久了,慕婳也懶得再白費功夫,随便他玩兒,玩具他自己帶。某天下午,家裡多了條狗,又過了幾天,多了隻貓。慕婳嚴重嗜睡,被吵醒之後脾氣相當不好,小孩兒也不怕她,蹭過去往她懷裡擠。傭人準備好碗筷,去客廳叫慕婳,“慕小姐,吃飯吧。”慕婳不僅嗜睡,厭食也很嚴重,家裡換了一個又一個的廚子。“先放着,”慕婳神色恹恹,看着搖頭晃腦的小破孩兒,淡淡道,“等我把他丢出去了再吃。”“吃飯,吃飯,”小孩兒抱住慕婳,一本正經的給她講道理,“多吃才能長高。”慕婳瞥了一眼桌上的嬰兒碗,“你吃那麼多,不還是小矮個兒?”他不僅自己過來吃,還拖家帶口,現在連貓和狗都帶來了。小孩兒也不生氣,“我小,等我長大了就很高了,走,吃飯飯。”慕婳被他拉着去餐廳,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慕小姐,這些菜都是今天新來的廚子做的,您先嘗嘗。”坐在慕婳對面的小孩兒用手指隔空指了指,告訴她那道菜最好吃。慕婳吃什麼都很寡淡,随口問了句到現在為止有多少個廚子來應聘,傭人說大概有十來個。“不用繼續找了,就這個吧,能每天過來做頓晚餐就行。”反正都一個樣。慕婳其實知道,不是那些廚子的廚藝不好,是她自己的問題,換多少個都沒用。“好的,”傭人點頭,“那我讓他出來見見您。”她去廚房叫人,捧着奶瓶的小孩兒眨巴着眼睛,小聲問慕婳,“好吃嗎?”慕婳放下筷子,“難吃死了。”她習慣性去拿酒杯,然而剛碰到就被突然出現的人先一步拿走。“少喝酒,多喝湯。”男人溫和低沉的嗓音響在耳邊,慕婳怔了半秒,目光慢慢看向左側,平靜的毫無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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