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二哥!”“舅……爹爹……”玄甯走到裡屋,抱着睡着的哮天犬出來,看着衆人淡淡道:“就這樣吧!我已不是楊戬,大家好聚好散。”“不,二爺。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始終是我們梅山兄弟的二爺,二爺,帶上我們吧!”老大痛哭流涕,一邊哭一邊磕頭,“二爺,求求你!留下我們!你連哮天犬都留下了,也不在乎多我們兄弟二人。二爺,留下我們吧!二爺……求求你了……”小玉怔怔地看着玄甯,那雙眼眸深邃幽暗,似藏了無盡秘密,有幾分像當初在密室中見到的那樣。她突然有些明了,舅舅一定有非走不可的理由,而且有着他們的緣故在裡面。她看了看攔着的楊蓮老大老三,呵呵……說什麼贖罪?說什麼要舅舅幸福?不過是借着這些,減輕自己心中的罪孽罷了?哈哈哈哈……“爹爹,想走您就走吧!什麼時候想小玉了,您就回來看看。”聞言,玄甯微怔,看着小玉勾唇輕笑,點點頭擡腿向外走。梅山老大和老三依舊跪在門邊,堵住去路,誓要玄甯帶上兩人。铮!絕仙劍出鞘,直指二人:“讓開!否則,别怪我不客氣。”“二哥!”楊蓮猛然大喝,神色間盡是決絕,“今天,你要是離開,我就死在你面前。”玄甯大驚,回頭正好看到她取下簪子抵在喉間,腳步一動,就要上前。“别動!”楊蓮手上用力,血液順着脖頸蜿蜒而下,“二哥,要麼帶着蓮兒一起,要麼就不要管蓮兒死活。”“胡鬧!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不管有什麼後果,我隻知道我不能讓你走了。這一走,你根本就沒打算再回來。”楊蓮痛苦地皺着眉,“二哥,你一向疼蓮兒,帶蓮兒一起走吧!”“我……”玄甯眉頭緊鎖,盯着楊蓮有些束手無策。這些年,楊蓮的實力比以前有了很大提升,況且她一心求死,即便出手也不能保證毫發無傷。怎麼辦?咻!幾不可聞的破空聲響起,玄甯一驚。氣息如此熟悉,讓他擡起的劍僵住。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楊蓮臉上,瑤姬看着從她手中奪下的簪子,勃然大怒:“為了這個人,你就要輕生?他要走就讓他走,留着也是禍害。”“你還不滾,要本宮送你嗎?”擡眼看着玄甯,眸光冰冷無溫,“走了,就永遠别回來。你一回來,就沒好事。滾!”聞言,玄甯心中酸澀難耐。母親,知道了一切,您也依舊不能原諒我嗎?也是,不管怎麼說,也是我害死了父親和大哥,讓您幽禁這麼多年的。你怨楊戬,合該如此。他垂眸,将哮天犬放在一旁,掀起衣擺跪下,沖着瑤姬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瑤姬長公主,我代楊戬謝您賜予生命。此後,您多保重!後會無期!玄甯抱着哮天犬走了出去,再沒有回頭。自然也沒有看見,在他身後,瑤姬癡癡地望着他的背影,淚如雨下……情深不由己瑤姬看着玄甯的身影消失在天界,往日的畫面浮現眼前,更多的卻是水鏡中看到的場景。心中苦澀痛悔交雜,久久沒有回神。“瑤姬長公主,你……”老大瞪着瑤姬,氣得咬牙切齒。明明已經知道了二爺苦心,為什麼還要出口傷人?小玉收回視線,抹去眼角淚珠:“外婆,解了娘的禁制吧!”瑤姬瞥了老大老三一眼,眼神冷漠淩厲,視線轉到小玉時柔和了很多。她擡手解去空間禁制,楊蓮一把抓、住她,怒道:“你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他這一走,也許就不會回來了。”“哼!”拂袖将她掃到一邊,瑤姬不屑冷笑,“我總算知道,當初戬兒為何會選絕路了?”瑤姬一把揪住楊蓮衣襟,将她拉了起來,“楊蓮,你是沒長腦子嗎?你難道看不出來,玉帝動了殺心?留他?哼!你是想害死他,害死我們所有人吧?”瑤姬的話恍若晴天霹靂,老大老三神色巨變:“什麼?那二爺……”小玉默默走到門外,抱膝坐下。爹爹,您是不願意連累我們才走的嗎?呵呵!走了也好。沒有我們這些累贅,您會活得更好!爹爹,無論您在哪裡,請您一定要過得幸福。小玉會每天為您祈福,願上蒼垂賜與您。“不會的。你騙我,二哥是聖人啊!聖人不滅的……”瑤姬放開手,居高臨下看着楊蓮:“天真!聖人不滅?那當初的聖人都去哪了?正是因為他成了聖人,所以玉帝才想下手。”“而你們,還嫌理由不夠地自己湊上去。”瑤姬轉過身,聲音陰冷,“不要妄圖去找他。他走了,對誰都好。楊蓮,你要是還想死,我成全你。隻是,别拖着大家一塊兒死。”“喂!你真不打算去找你徒兒?還有七天就到時間了,你們……”元始的話還沒說完,玉鼎直接封了昆侖鏡。每天都唠唠叨叨說個沒完,煩死了。貧道說了他會來,就一定會來。這不,已經到昆侖了嘛。不過幾息,洞外響起細碎腳步。玉鼎皺了皺眉,怎麼腳步有些虛浮?受傷了?他起身走過去,離得近了,卻嗅到一陣酒香。“師父。”玄甯沒料到玉鼎突然出現,腳步一亂,險些摔倒。他忙扶牆站穩,眼睛直看着玉鼎。良久,眼尾輕揚,唇邊弧度如桃花豔烈,“師父,弟子徹底斬斷了和他們的聯系。”玉鼎眉宇皺得更緊,淡淡道:“你什麼時候和他們有聯系了?”聞言,玄甯愣住。随即搖頭失笑:“是弟子糊塗了,師父說得對。本無何須有,本空何自縛。師父,弟子回來了。”随着話落,原本有幾分醉意的眼神恢複了清明。“你就是為這喝成這樣?”玉鼎眼神驟然冷了下來,轉身走向洞府深處。玄甯疾步跟上,笑容多了些苦澀:“師父,你打算去雲遊?準備去哪?”玉鼎走到桌前坐下,擡手倒了杯茶遞給他:“問這作甚?”玄甯看着茶面上浮起的碎冰,眼角微跳。呃……師父好像有些生氣了。怎麼辦?後面的事還說不說?一面想着,一面仰頭喝下。“師父帶弟子同去吧。一路上,也好有個伴。”聽了玄甯的話,玉鼎盯着他,半晌不語,似乎在考慮是否應該帶着他。玄甯一見,垂眸歎息:“弟子如今孑然一身,形單影隻。如果師父有什麼難處,不方便帶着弟子。那弟子希望師父能夠,經常回來看看弟子。”又是良久的沉默,玄甯隻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快挂不住了。玉鼎這才挑眉開口:“跟為師還玩心眼?你究竟想說什麼?說吧!”捏了捏墨扇,玄甯額間細微冷汗冒出,心緊張得快要跳出。他幾次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師父,以後無論你去哪兒,弟子都跟着,好不好?”明明想說的不是這個,話一出口卻變成了這樣。玄甯心中有些懊惱,卻拿不定主意。玉鼎眼神微動,失笑道:“就這你也要糾結半天?好好好!為師讓你跟着,行了吧。快去洗洗,一身酒氣。沒醉,都熏醉了。”真是喝醉了!“不是的……”玄甯辯解了一句,卻沒有說下去,心下已經做了決定。他輕輕一笑,上前湊近玉鼎,閉眼貼上他唇,“師父,我想在你身邊。以道侶的身份。”話落,試探着輕吻,意外地沒有遭遇抵抗。玄甯有些欣喜,這是不是說明師父也是喜歡他的。可是,很快玄甯便發現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師父沒有抵抗,卻也沒有回應。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自己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心,漸漸沉入谷底。他卻舍不得放開,狂風暴雨般攻城略地,如同末日前的宣洩……良久,他才喘着氣松開。不知什麼時候,他倒在了玉鼎懷中,手臂也纏上玉鼎脖頸。玄甯不敢睜開眼,他不想看到師父厭惡的表情。寂靜的空間,沒有人說話,急促喘息平添幾分暧昧。玄甯有些受不了,他湊到玉鼎耳邊,低語:“師父,我沒有喝醉。我說的,都是我心中所想。我已經考慮了一年多了,你不用問我是不是認真的。師父,讓我陪在你身邊,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玉鼎擡起他的頭,見他雙眸緊閉,面色有些忐忑。心下輕歎,真是笨!眼中卻有笑意劃過,低頭吻上他眉骨。見他猛地睜開眼,欣喜之色溢于言表。玉鼎斂了神色,淡淡道:“七日後,陪為師去個地方。到時候,為師自會給你答案。”“師父不能現在說嗎?”玄甯一怔。為什麼要七日後?現在說和七日後說有什麼區别?玉鼎推開他,起身挑眉冷笑:“不想知道的話,你現在就可以出昆侖了。”“别!”眼見着就能如願以償,玄甯哪能放棄,“弟子等着就是。師父到時,可得說話算話。”玉鼎輕笑了笑,不置可否。盤膝坐下,修煉前吩咐道:“現在,你去把一身酒氣洗了。”去留從心否昆侖山終年積雪,但玉泉山卻暖如春日。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下一地流金。微風輕拂,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花瓣随着風翻飛,送出縷縷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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