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雁一句輕飄飄的話,卻成了冷惜文人生中最重要的機遇。
如果他們父子都能跟随冷母去外地上任,外人一定會覺得冷母看中他們父子,就算是庶出的孩子,也會被人高看一眼,将來也好說一門好親事,嫁一個不輸給冷折月的妻主,下半生幸福美滿。
因此冷惜文一改往日低調不做聲的性格,立馬滿口答應了下來。
辛氏在一旁氣得焦急上火。一個老賤人生下的小賤人,竟然妄圖擡高一個庶子的身份來給他添堵。
辛氏暗暗咬牙,要不是如今沈黛末也有了功名,他絕對不會輕饒了冷山雁。
冷惜文心裡清楚,這個時候他答應下來,辛氏就算再生氣,也隻會忌恨冷山雁。
之前就是因為原配與繼室兩方鬥法,才讓他一個卑微庶子免去了嫁給顧家病秧子的悲慘命運,這一次他又因為兩房鬥法,而白落了便宜。
冷惜文表面依然端着不争不搶,人淡如菊的模樣,心裡卻巴不得他們之間鬥得更狠更兇,他好做收漁翁之利。
回去的路上他們租了一輛馬車,白茶坐在車頭,沈黛末和冷山雁坐在馬車内。
兩人并肩而坐,身形随着馬車的搖晃而晃動,馬車車身罩着藏藍色的布,隔絕了外面的光線,隻有兩邊撩起的窗戶簾子裡可以透進兩縷縫隙來,如銀色山泉般溫柔地橫亘在兩人之間,空氣中細小的微塵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仿佛透着暖黃色的光芒。
一時間,馬車外喧雜吵鬧的市井聲都仿若被噤。
隻有沈黛末的一聲歎氣:“唉,要是我也能像婆婆那樣,外任做個小官就好了,這樣就沒有冷家人再為難你,也沒有我父親約束你。”
冷山雁睫翼輕顫:“外地?”
“嗯嗯,對啊。”沈黛末看着他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到時候我就帶着你,我們倆去上任,留幾個下人在這裡伺候父親。”
冷山雁從未想過這條路,一直以來,他都習慣了被困在一座又一座院子裡,不停地鬥來鬥去。未出嫁時和辛氏鬥,出嫁後在顧家和整個宗族鬥。
隻有這一世嫁給沈黛末後,他才刻意減少身上的戾氣,幾乎忍受着席氏的一切,隻因他是沈黛末的父親,他不想傷她至親。
但他從未想過要離開這裡,或者說,在他的思維裡從來就沒有‘離開’這個概念,隻有在泥濘裡不斷沉淪掙紮。如今突然間聽到沈黛末的這個提議,他的意識在一瞬間恍然了一下。
他想象着未來離開蘇城縣,跟沈黛末一起,如蒲公英般随意飄零在某一處大地上,就算是貧瘠的不毛之地,他們相互扶持依偎,總能紮根下去,他的丹鳳眸中流露出一絲向往,仿佛已經從未來簡單清苦的日子裡體會到絲絲入扣的甜。
“你怎麼不說話?你想要留在這裡嗎?”沈黛末問。
古代的約束實在太多,這是沈黛末能想象到的最治本的方法。
冷山雁搖了搖頭,鋒利冷銳
的眸光穿透朦胧的光影,靜靜地凝在她的身上,帶着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缱绻深情:“那我等着您帶我遠走高飛。”
“遠走高飛?說得好像我們要私奔一樣”沈黛末低下頭小聲道。
“是啊,無名無分的兩人偷合才叫私奔,我可是妻主名正言順娶進門的夫郎,不算私奔,算追随。”冷山雁眼梢微挑,似有若無地靠向沈黛末,冷淡的木質香調像凜冬寒山上傾軋而來的崩雪,瞬間強勢地覆蓋住她的全身,濕冷、幽寒又沉重,呼吸之間全被他的氣息充斥包裹。
“嗯,我們、本來就是夫妻嘛。”沈黛末的臉頰莫名有些绯紅,身體微微僵硬地往旁邊靠了靠。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與冷山雁同床共枕這麼久,也早就習慣了他那張美得過分的臉,但比起初見時單純的驚豔,此刻冷山雁的主動湊近,讓她臉紅心跳起來。
一定是因為車内的空氣太悶了。
沈黛末偷偷摸了一把微燙的臉頰,撩開車簾的簾子一角,新鮮的空氣鑽了進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好像有些緩過來了。
隻是她并沒有注意到,因為自己有些僵硬躲避的動作,冷山雁眼中瞬間閃過的低落。
“你們走開,不要在這裡擋路。”趕車的馬婦手持馬鞭,沖着鬧市街道上幾個衣衫褴褛的女人說道。
白茶坐在車頭,嫌棄地捂住口鼻:“咦,這些人身上好大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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