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湖想自己确實是不高興了,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變了味道:&ldo;沒有。&rdo;&ldo;去你的。&rdo;沈夜熙揮手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下,&ldo;别人我說不好,還能不知道你?&rdo;他頓了頓,歎了口氣,&ldo;剛剛有個同事給我打電話,關于一個隊裡以前辦過的案子的事,嗯……具體我也不大清楚,他們也沒查清楚,這不是糊裡糊塗地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麼,叫我先别說出去。&rdo;沈夜熙抓抓自己的頭發,拉着姜湖的領子把他從車裡拖出來,在他還沒站直之前拍了拍他的後背,力氣有點大,把姜湖拍得整個人往前傾斜了一下,沈夜熙攬住他的肩膀,貼着他的耳朵問:&ldo;老那麼多心,嘿嘿,寶貝,知道你為什麼……老不行麼?&rdo;姜湖立馬炸了。沈夜熙伸出另一隻手出來,牢牢地按住他,繼續用那種很暧昧很暧昧的語調說:&ldo;你丫有精力全都轉心思去了,多消耗體力啊,瞅瞅你這小身闆,這骨頭多得都硌人。&rdo;姜湖掙紮不行,瞪他。沈夜熙就想一口親下去,想起來畢竟也算公共場合,于是忍了,看着姜湖泛起一點粉紅的臉頰,伸出手臂:&ldo;别磨牙,給你咬。&rdo;那麼一瞬間,姜湖是真的想咬他來着。一路打打鬧鬧地回了家,沈夜熙笑嘻嘻地把姜湖從廚房推出去,這才松了口氣,卷起袖子來洗菜做飯‐‐這小子,真他媽的精明,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那狗鼻子聞出不對勁來,糊弄過去還真不容易。沈夜熙搖搖頭,輕輕地用菜刀削掉莴筍的皮。他才放松下來,腰裡的手機又震動起來,沈夜熙心裡一緊,順手按了,然後對着廚房上櫃子上的玻璃反光照了照,好好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覺得沒問題了,才從廚房探出個頭,對屋裡喊:&ldo;漿糊!&rdo;&ldo;啊?&rdo;&ldo;雞精快沒了,出去買一袋去。&rdo;&ldo;雞精……現在出去?&rdo;姜湖晃悠過來,打了個哈欠,&ldo;非放不可麼?&rdo;&ldo;快去,等着用呢。&rdo;沈夜熙翻了他一個白眼,&ldo;那是我非要放麼,也不知道哪個小王八蛋嘴那麼刁……&rdo;&ldo;我覺得不放可以呀。&rdo;姜湖懶洋洋地走進廚房轉了一圈,捏了片生的西紅柿片叼走了,指指沈夜熙的手機,&ldo;你手機震動呢。&rdo;鄭思齊你大爺,沈夜熙想。沒辦法,隻能&ldo;哦&rdo;一聲接起來,沒等對方說話,就不由分說地一通嚷嚷:&ldo;去你的,大熱天的,不借!&rdo;鄭思齊被噎得一愣一愣的:&ldo;啊?&rdo;&ldo;老王不是我說你,咋越活越回去了呢,有點雞毛蒜皮的事就借人,我們組的人出去一個個正氣凜然的,拿出去不是那麼回事,你們掃黃打非的釣魚那勾當别找我們。&rdo;他說着,偏頭瞪了姜湖一眼,一隻手捂住電話:&ldo;還不快去,上回就有一次炒菜沒放雞精,你丫兩筷子就不吃了,我還不知道你‐‐懶死得了,就小區超市,才幾步路?&rdo;&ldo;哦。&rdo;姜湖晃蕩出去了。沈夜熙聽見門響,這才松了口氣,壓低了聲音對那頭一頭霧水的鄭思齊說:&ldo;我不是讓你壓着這事麼,你丫這時候給我打電話……&rdo;&ldo;啊?&rdo;這是無辜的鄭思齊同志。沈夜熙突然想起來,其實老鄭同志完全不知道,姜湖是住在自己家裡的,深吸一口氣:&ldo;啊啊啊什麼,你烏鴉?說,什麼情況。&rdo;姜湖臉上懶洋洋的表情,在出門以後就消退了幹淨,他轉到樓後邊,從兜裡拎出手機,打給了莫匆。&ldo;小姜?&rdo;&ldo;莫局,問你件事,柯如悔是不是跑了?&rdo;莫匆一愣:&ldo;你知道……&rdo;三個字一出口,莫匆就後悔了,老頭子不愧是老狐狸一隻,皺皺眉,&ldo;你小子詐我?&rdo;姜湖也沒否認,輕輕地說:&ldo;那就是是了。&rdo;&ldo;小姜,你聽我……&rdo;&ldo;行,我知道了,莫局你放心,我有分寸。&rdo;姜湖打斷他,頓了頓,又說,&ldo;夜熙不想讓我知道,你就當我沒打過電話,瞞着點。&rdo;随後挂了電話,莫匆看着手裡一陣忙音的電話,眨巴眨巴眼睛。安捷正好經過:&ldo;怎麼了?&rdo;莫匆順勢摟住他的腰,撲上去蹭了蹭:&ldo;長江後浪推前浪啊,作為一個馬上要死在沙灘上的前浪,我感到壓力很大怎麼辦?&rdo;安捷嘴角抽了抽。柯如悔就像是一朵烏雲,黑沉沉地壓在每個知情的人頭上‐‐千萬别讓他知道,千萬别讓他知道我知道……這年頭,想安安心心談場戀愛,怎麼都能那麼揪心呢。這朵烏雲就一直壓在幾個人的心裡,一個月過去了,沒什麼特别的情況發生,一個半月過去了,仍然沒發生什麼。他就像已經回到地獄,從人間蒸發了似的,日子平靜得讓人看不到那些洶湧的暗潮。直到已經感覺到了秋涼,炎炎夏日被一場雨澆滅了溫度,人們開始把自己包裹嚴實,匆匆走過。先是盛遙上網的時候偶然跳出來的一條新聞,他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還開玩笑似的對衆人說:&ldo;桐城有個變态殺人案,死者居然還是個同行嘿。&rdo;衆人應和一聲,誰都沒往心裡去,沒過幾天,又一條新聞跳出來‐‐逾西市刑警隊一警察神秘死亡,疑似連環殺手。接着是一條又一條的新聞‐‐華南市,靖江市,甚至在十來天以後,本市出現審判者三執法者審判罪人罪行,誰又來審判執法者的罪行呢?這一年夏天異乎尋常一般地短,仿佛忽悠就過去了似的,前一天還如日中天似的繁盛的植物,一宿夜雨,立刻傾頹了大半,多少有些盛極必衰的哀痛。其實山川草木春去秋來,本來是沒什麼感情的,落在有心人眼裡,卻總覺得是些暗示。暗示這一刻太過幸福,讓人憂于盛極必衰,仿佛心裡難以安定下來似的。姜湖覺得,以前自己是天塌下來也不會皺個眉頭的,當初和安捷偶遇的那次公路旅行,是柯如悔才失蹤的時候,他出來散心,意外被大雪堵在路上整整兩天。很奇異地,那時候沒有畏懼、沒有憂慮,甚至還欣喜于多了一個趣味相投的朋友。那時他覺得世界上再髒再險惡的人心自己都已經看過了,再美再人迹罕至的美景也都走過了,在這麼一個危險又壯觀的地方,把命送了,其實也沒什麼。當時營救人員到來以後,坐在直升飛機上,安捷才松了口氣,對他說:&ldo;我年輕的時候,也跟你似的,覺得自己什麼都有過也什麼都失去過,什麼都看過,沒什麼好牽挂的了,一年到頭在全球到處流浪,哪危險往哪鑽,後來……&rdo;&ldo;後來怎麼了?&rdo;&ldo;後來有個人拴住了我,于是我變得怕死了。&rdo;靠在軟軟的墊子上,一隻手搭在胸口,安捷有些虛脫地說,&ldo;有了牽挂,心理素質就變差了,現在心率還沒降下來呢,昨天晚上我一直在想,要是真的陰溝裡翻船,就挂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我女兒怎麼辦,他怎麼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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