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時間前。
陳府地下,中心陣眼處。
空曠的地面上爬滿了繁複晦澀的咒文,呈圓圈之态由外向内,在正中心處交彙。
一名精赤上身的白發老者,離地三尺,懸空趺坐,在他頭頂上的是一團熊熊燃燒的澄黃火焰,被整整十八條的封靈鎖鍊束縛,動彈不得。
此為地泉之火,是天地異火之一,與紅蓮業火齊名,連神魂都能焚燒。
烈焰之上,則是一座倒懸的高台,其上立着一尊重逾萬斤的青銅巨鼎。
鼎中祭煉的不是其他,正是從四面八方而來的絲縷血氣,深淺不一,粗細各異,其中最醒目的一縷,幾乎已經和血紅絲綢無甚區别,極為邪異。
這些血氣經過層層手段的熔煉,在青銅巨鼎中相交纏繞,彙集成一枚血紅果實的模樣。
血紅果實足有人頭大小,每顫動一下,都散發出極為粘稠壓抑的波動,好似一頭兇蠻猛獸的心髒般,沉悶厚重,隻看上一眼,都能叫人元神失守,神魂破碎。
“就快成了……”
地穴一角,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有一處堪堪得以落腳的平台,一名渾身籠罩在黑衣之中的男修,仰頭望向青銅巨鼎的方向,低聲呢喃。
“聖使大人英明,事先做了兩手準備,命屬下一直鎮守于此,掩人耳目,叫别人認為,我們布下此陣是為了助我破厄凝嬰。”
趺坐中央的白發老者舔了舔嘴唇,目光火熱,語氣卻是十分恭敬。
若是陳星越、陳書睿等陳家核心子弟在此,定能一眼認出,此人便是早在兩百年前就已經邁入金丹圓滿的,陳家老祖陳世榮。
陳世榮在陳家說一不二,為了滿足一己私欲,發動全族之力謀求血祭,這是早在陳星越二人降生以前,就已開始的事情。
在他們的印象裡,老祖一向高高在上,地洞深處的陣眼所在,更是要害中的要害,整個陳家有資格出入的,不超過五人。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若是老祖夙願達成,何愁家族不興。
整個陳家都不留餘力地操辦此事,四處搜集血食,這麼多年下來,禍害的人命不說上萬,至少也有大幾千之數。
當然,對此提出異議的也不是沒有,隻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時至今日,墳頭草怕是都有五丈高了。
存活下來的,無不都是唯老祖馬首是瞻,懂分寸知進退,不該問的絕不多嘴一句的人。
他們之中,或多或少都猜到一點,僅憑老祖一人難成如此氣候,背後決計少不了慫恿的推手。
但無論如何也不會料到,他們敬重萬分的老祖,在那所謂的推手面前,竟是如此的謹小慎微,甚至以屬下自稱。
“決計無人發覺,我們的真正目的,其實是在于凝結血種。一旦血種成形,再輔以聖術調教,待其長成之時,便是我聖宗君臨天下,橫掃四方,腳踏七宗之日!”
陳世榮振振有詞,已然垂垂老矣的面龐上浮現激動狂熱之色,目露血光,神态癫狂,竟是一副入魔之态。
他如此吹捧那所謂的聖宗,然而他口中的聖使大人,卻是嗤笑一聲,不欲多說。
“也罷,一個将死之人,便由着他去罷。”
一身黑衣的聖使在心中道,目光從青銅巨鼎中的那一抹血紅上移開,下移至被鐵鍊鎖住的地泉之火,再到最下方的陳世榮,一抹鄙夷之色劃過眼底。
這麼垃圾的貨色,也配參與聖宗大業?能成為聖宗前進路上的墊腳石,已經是你求也求不來的殊榮了。
不過,聖使深谙狗急也會跳牆的道理,并沒有将這些事情告訴陳世榮。
這位陳家老祖一直都被蒙在鼓裡,他為了這所謂的血種,所謂的八陰連角玄魔陣,付出了幾十年的時光,數十年如一日枯坐于此。
卻不知,血種成形,大陣發動之日,就是他的死期。
這麼多年來搜集的血食,變為最精純的血氣能量,彙聚在那座青銅大鼎之中,絕大部分都用作凝結血種,卻總有溢散,叫陳世榮撿了便宜。
陳世榮修為增進,也能替他們掩蓋血種的存在,是以聖使一直都沒說些什麼。
但凡事都有代價,陳世榮借助這些能量,已經來到金丹圓滿巅峰,距離結嬰隻差臨門一腳的程度。
這時候的他,便是最好的血食,也是血種成形前,所需要的最後一支強心劑。
一切順利的話,還有不到三天的時間,便可大功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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