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錦凝神細聽,帳外有動靜。呼延鵬要進來了。今早臨時征調的村婦已經走了,慕錦再出現在這裡已經十分可疑了。上官四處看了看,瞄了一眼床底下,道:“郡主,去床下躲一躲。”慕錦依言滾到了床下。呼延鵬的聲音一撩帳子傳了進來。“上官,今天咱們就回漠雄王都了。”年輕的太子聲音帶着點隐隐的興奮,聽起來心情不錯。上官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情面對他了。來漠北第一晚,黎鵬就和自己坦白,他可以助自己去漠雄,而且絕非一個侍郎,太子殿下許他國師身份。上官那時才知道對方原來是漠雄的奸細,當即就要禀告陛下。然而對方卻道:“大人莫要忘記了,您海郡的全部工程圖都在小人手裡。”那是一份珍貴的手繪測量,花了他很多的時間和精力。上官無法,隻得先壓着脾氣想辦法先把工程圖拿回來再說。結果第二日幹脆直接被人擄走了,更知道了黎鵬原來不隻是漠雄卧底,而就是漠雄太子。他看着眼前的人,一時間陌生的仿佛從來不認識,朝夕相處這麼久,此刻卻全然是陌生了,“呼延太子……你卧薪嘗膽的,辛苦了。”呼延鵬沉默了一下,聲音有些悶悶的開口:“大人何必如此,我是真心愛才。”上官不說話了,眼觀鼻鼻觀心。呼延鵬蹭坐到人身旁,黑亮的眼睛盯着人看。上官看他一眼,忽然心裡湧起一絲悲傷。那個總是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小跟班,那個總是大人大人叫的黎鵬沒了。他是個話不多的人,但是黎鵬從來不嫌他悶。他去一個個地方,不管條件多麼艱苦,黎鵬總是跟着,做最髒最累的活。在海郡的時候他要過河,河裡有尖銳的碎石。黎鵬傻嘿嘿朝他一樂:“大人我背着你。”趟到對面,黎鵬厚厚的靴子底都紮穿了。鮮血淋漓。他以為自己撿到個親厚貼心的弟弟。可現實卻狠狠打了他的臉,他那有些傻乎乎的弟弟沒了,他眼前的是漠雄太子。呼延鵬挪了挪身子,又湊近了一些。他的眼睛黑亮黑亮的,濕漉漉的像個小狼狗。雖然帶着笑意,但是表情看起來卻有些憂郁。“大人,你看看我。”上官瞧人一眼,又收回目光。呼延鵬執拗道:“不是這樣,你再看我。”上官平日裡看着他就像一縷溫暖和煦的陽光,是寬和又溫柔的。上官不看了。呼延鵬道:“大人是恨我騙了你嗎?我不是黎鵬,你很不開心?”上官道:“不敢高攀,漠雄太子纡尊降貴來我大景,難為殿下了。”呼延鵬歎口氣,頓時沒了氣焰,“睿賢君……”他心思一時有些恍惚,這是他想喚無數次的名字,以前卻礙于身份不能叫。上官歎口氣道:“殿下,你我之間立場不同,我效忠大景,你有你的漠雄,你還是别白費心思了。”呼延鵬樣子執拗,“不……這有什麼不同。大景能給你的,漠雄一樣能給你,隻要你跟我回王都。睿賢君,我打心裡尊敬你。”上官晃晃手上的繩子:“尊敬?”呼延鵬抽出腰間的短刀一下子給人割開了。慕錦悄悄松了口氣,省得她費勁了。呼延鵬還想再說什麼,被上官打斷了話頭:“我累了,殿下。”呼延鵬樣子有些失落,摸了摸鼻子道:“好,那你好好休息,一會拔營我再叫你。”上官閉上眼睛不再理人。呼延鵬掀開帳子走了出去。上官睜開眼睛,慕錦從床底爬了出來。帳外忽然響起一片嘈雜聲。慕錦心裡一跳:“曾将軍他們應該到了,快走,大人。”呼延鵬的聲音就在大帳門口,他們眼下卻是出不去。慕錦看了一眼桌上的短刀,呼延鵬走得急給忘在桌子上了。她跑到帳篷後面的地方,挪開一個大木櫃子,就用刀割割帳篷。可是料子極厚,一時間竟然也割不透。上官站起身活動了下發麻的手腳:“郡主,我來。”上官接過短刀,一下一下割帳篷。割着隔着,外面忽然也傳來刀割帳篷的聲音。上官一愣。那外面探進來的短刀一下子就把帳篷紮透了,力道極大,一個身穿漠雄軍裝的士兵露出了帽子,上官一刀就要朝人刺去,那士兵一擡頭,上官的刀卻生生卡在半空。荊唯那張帶着胡子的臉嘿嘿一樂:“還以為要割半天,多虧大人幫忙。”慕錦的臉亮了起來:“荊唯!”荊唯道:“大人,郡主,别說了,先跟我走。”曾家父子已經帶兵打過來了,外面兵荒馬亂,幾人趁亂神不知鬼不覺的從軍營東面已備好的馬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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