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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2小說網>(樓誠衍生同人)【淩李】貪狼 > 第4頁(第1頁)

第4頁(第1頁)

到最後淩遠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語氣裡帶出了幾分惱怒來。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片刻之後,李局長問:“淩院長真是這樣認為的?”淩遠不客氣地回答:“我現在是這樣講,以後還會是這樣講。”李局長再開口時語氣十分微妙:“非常感謝你的配合,淩院長。”他頓了頓,又重複了一遍:“謝謝。”2、骨與心(一)淩遠最近收了新的病人,原來國營單位的老職工,姓王,肝癌晚期,伴随嚴重的肝硬化和腹水。到了這個階段,治療實際上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不過是盡量減輕病患的痛苦而已。淩院長去查房的時候老王在病床上看電視。電視裡正插播突發新聞,說是在本市的某個拆遷工地上挖出了一具白骨。老王看得目不轉睛,淩遠叫了他兩聲才反應過來,對淩遠勉強的笑了一聲,枯瘦的臉看起來有些滲人。老王夫妻兩個都是國企老職工,膝下一兒一女。上世紀國企改革中,老王夫妻兩個都下了崗,靠打零工把兩個孩子撫養長大,日子過得不算寬裕。這次他住進來,也是沾了本市地方藥企公益項目的光。他自己知道命不久矣,人挺沉默,不過還算配合治療,并不是棘手的病人。淩遠看了他最近的幾項指标,照例問了他情況。然而老王心事重重,好幾次都無視了淩遠的問題。癌症晚期患者的心理會發生急遽變化,老王這種情況并不少見。何況他家裡情況複雜,淩遠也略有耳聞。病人不配合,他也不強求,交代了注意事項,打算回辦公室繼續研究下一步的方案。他轉過拐角,一眼就看見了一個挺熟悉的身影。李熏然也看見了他,愣了一愣。他今天顯然不像上次那樣心情沉重,臉上随即綻開笑,先打了招呼:“淩院長。”淩遠沒料到會碰見他,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的舉動映在李熏然眼裡,以為他不記得自己,笑容裡未免帶了些窘迫,自我介紹道:“您是不記得我了吧,我是……”他話沒說完,淩遠先對他伸出手去:“李警官。”李熏然方才有些黯淡的眼睛亮起來,跟他握握手:“原來淩院長還記得。”淩遠笑道:“怎麼會不記得,李警官的槍法很準。”他提起這件事情,李熏然的臉色僵了一僵,很快又恢複常态,很客氣地說:“說起來,我還沒有來得及謝謝您。”李熏然上次的審查淩遠到底是抽空去了。他果然說到做到,電話裡怎麼跟李局長說的,現場也是怎麼回答的。審查委員會裡有省廳來的專家,也有市局的領導,就不知道為什麼沒看見李局長。他們聽了淩遠的陳述,也沒什麼表情,隻是很客氣地請他回去。後來李局長又給淩遠打過一次電話,告訴他李熏然的審查已經通過。用的是公事公辦的口氣,也算給他個交代。如今李熏然主動說起這件事,淩遠倒是笑了:“我不過就是實話實說罷了,李警官這麼客氣,我是當不起的。”他又問:“李警官這次也是來複診的?”李熏然點頭,笑道:“是。”他笑起來的時候會下意識地微微歪頭,那雙圓圓的眼睛裡總帶着一點天真的味道,看起來非常讨喜。這樣一個可愛的年輕人,是不應該受苦的。淩遠對他點點頭,把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候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以後有什麼事需要幫忙,随時可以來找我。”李熏然看着淩遠,他的眼睛很亮,眼底有一種刺穿一切的、不明顯的犀利藏着,然而淩遠神情坦蕩,一覽無餘,倒讓李熏然吃驚了。于是他嘴角揚地更高了一點:“淩院長日理萬機,到時候可不要嫌我麻煩。”淩遠大笑,又像是不經意地問:“你複診的情況怎麼樣?”這種程度的關心恰到好處,既不刻意也不突兀,并沒有讓李熏然覺得受冒犯,他隻是點點頭,挺輕松的模樣:“據說還不錯。”他像是又想起什麼事情來,又問:“對了,曹副主任呢?”曹副主任是精神科的二把手,雖然不直接負責他的治療,有時候也跟主任一起探讨方案,李熏然跟他算是熟悉。淩遠被他問得一愣,難得的沉默了片刻,才歎了一口氣,說:“抱歉。你知道了。”對方這話提得沒頭沒尾,是算準了淩遠私下查過他的病情。淩遠并不打算否認,然而這終究是犯人隐私的事情,所以才要道歉。至于曹副主任,則是因為另一樁麻煩。上次關于那篇掀起軒然大波的報道淩遠後來看了,裡頭就差點名道姓地指出李熏然是個ptsd患者,居心叵測地處處暗示他開槍不是為了救人,而是因為精神疾病引發的暴力傾向。這樣精準專業的信息一眼就能看出是從參與治療的醫生嘴裡洩露出去的。至于是誰幹的,并不難查。曹副主任屁股後頭本來就不幹淨,不欠這一樁官司。淩遠找了個不大不小的由頭,撤了他副主任的頭銜,停職等下一步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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