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栖甯剛和陸岸在一起那會兒,嬉皮笑臉地卧在陸岸腿上取笑他的名字,說嘴快的人隻能念一個字,發不出兩個音來。後來陸岸索性就把微信名改成了一個亂字,徹底順了方栖甯的心意。後來他親自掰斷了在國内用的電話卡,換了新的手機和号碼,和過往斷得一幹二淨。直到半月前在風眼的盥洗間重見陸岸,方栖甯喜憂摻半地報給他一串數字。雖說當時就重新加上了微信,但他一直沒有刻意去看,消息一多,把陸岸的對話框給擠到了底下去,正中他的下懷。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方栖甯發了一會兒愣,回複他一個嗯字。對面突然彈了個語音通話出來,方栖甯連忙囫囵咽下嘴裡的面包,支支吾吾地發出了幾個破碎的音。“小甯,”陸岸明顯是在家裡,周圍很靜,被白噪聲包裹着,聲音清晰地喊他,“你醒了?”方栖甯扭頭看了一眼挂鐘:“這都幾點了,昨晚睡得早,當然醒啦。”陸岸特别啰嗦地問他:“睡得還好嗎,夜裡有沒有做噩夢?”方栖甯好怕他用這種哄小孩的方式對待自己,不受用吧是不可能的,但他又要面子,含含糊糊故作冷酷地扯開話題:“挺好,一早找我有什麼事嗎?”說完他就後悔了,覺着自己口氣太冷硬,别别扭扭地補充道:“有事可以來風眼找我。”結果陸岸好似根本不在乎他的語氣,聲音十分坦然:“确實是要去風眼找你,我今天準備帶一個朋友過去,之前你說可以繼續和你見面,還作數吧?”“啊?”方栖甯遲鈍道:“唔,你晚上直接過來就好,我大概七八點之後就在那兒了。”貓貓給客廳的聲響吵醒了,啪嗒啪嗒跑過來,方栖甯一把摟住它,忽然反應過來,遲疑道:“你要帶的朋友……是奚路?”隔着聽筒方栖甯都能想象到陸岸臉上的笑意,立即意識到是自己犯傻了。“不是哦。”陸岸煞有介事地回答他。方栖甯小心翼翼托着貓爪,按捺不住好奇,卻也不好意思主動問是誰,另辟蹊徑道:“昨天最後就剩你和奚路了,我看他臉色不大好,他沒為難你吧?”“沒有,”陸岸不願細說,慢條斯理地逗了逗方栖甯,“小甯,你問這個做什麼?”方栖甯跟隻炸毛的貓似的,迅速反擊:“我就随便問問,你不要多想!”“嗯,知道了,我不會多想的。”陸岸忍笑,一本正經地噎了回去。小貓才修剪過指甲,肆無忌憚地在沙發套上亂撓。身邊是他和陸岸的貓,聽筒裡是陸岸溫潤的聲音,時隔一千多個日夜,方栖甯第一次覺得自己終于離開了蓬松柔軟的雲端,切切實實地行走在平地上。大抵世間的安穩就是如此,即便陸岸話裡的調侃意味幾乎溢出聽筒,但兩人之間的熟悉與情愫還是替他消解了一部分懊惱。“不說了,我要去陪貓貓玩,晚上你來了再說吧。”方栖甯立刻挂斷了語音通話。廚房裡滴了一聲,他才想起去拿面包時燒了一壺水。方栖甯心不在焉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沒控制好冷熱比,仰頭喝下去,他卷了卷被燙着的舌尖,越發覺着自己真是蠢得沒救了。謝喬睡得可安穩,時針又轉了好幾圈才緩緩醒來,已經是下午了。方栖甯和他都是不需要上班打卡的閑人,作息規律比登天還難,但陸岸遞了把梯子過來,硬生生讓方栖甯往天上爬了好幾步。其實他騙了陸岸,一個多星期沒吃藥,方栖甯在試着提高抗藥性,但夢仍然如期而至。陸岸陪着的那幾天稍微好一些,頻率會比平常低很多。昨晚他重歸一人,閉着眼睛很快入睡,畸夢同樣來得很快。夢裡依舊不止他一個人,方栖甯在新的居所裡醒來,攥着枝條把昨天的舊花拿出來,換了兄長帶回來的花束。和藹的婦人早就被兄長辭退,并非是她照顧不周,方齊瑞自有打算,他規劃好要單獨和方栖甯生活一段時間,是由不得方栖甯提出反對意見的。方齊瑞卸掉集團職務,在衆目睽睽之下倏然消失,出現在英國一座不起眼的小城城郊。他的親弟弟在這裡苟延殘喘,作為哥哥,他不會放任自己留在國内。過量的尼古丁讓方栖甯的大腦感到一陣眩暈,他皺了皺眉,小聲抱怨:“哥——”指間撚着煙卷的人轉過身來,方栖甯擡起頭,一張血淋淋的面孔釘在他的瞳孔裡,從眼角到唇畔,房間裡開了冷氣,似乎驟然失靈,刺目的血液在熱流中湧動,噴發出難以言喻的腥氣。不再鮮亮的紅色液體浸透了半張臉,蜿蜒到脖頸前胸,看上去難看又難堪。方栖甯手腳發麻,搖搖欲墜,顫抖着嗓音:“哥,哥,你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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