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岸的那根食指在他前額停頓了一刻,一直向下,停留在下颌,他的手掌很大,完全包裹住方栖甯的半張臉頰,還留有餘地。他寫過很多故事,最近試圖将他的男孩融入其中,改了又改,無論怎麼嘗試,都描摹不出方栖甯的一二特質,最終無奈改換另一個走向。他聽着方栖甯紊亂的呼吸,在一片混亂中低聲說:“小甯,你和我說,你想要我做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他是在誅心呢,方栖甯相當失态,狠狠咬住貼在他臉頰上的掌心,痛的該是陸岸,可他也在同一時刻嘗到了痛的滋味。陸岸平靜地讓他發洩,尖尖的牙齒磕在皮肉上,刻出一小圈齒痕,另一隻手摸索着輕撫他的頭發,一下一下,溫柔缱绻,縱容着他。方栖甯終于停下,閉着眼睛喘息,聽不出喜怒,更偏向于一種和解,在天平兩端調整砝碼,來來回回無數次,方栖甯困倦地說:“你抱抱我,我想要你抱我。”round2-9他感覺自己快要屈服了,找平衡本來就是很難的一件事,太貪心往往沒有好下場。他不要陸岸愛他了,在這一輪結束之前,隻想陸岸抱一抱他,好和這一點微弱的光亮揮手告别。淪落至此,方栖甯也不想的。遊戲裡找不到真愛,他沒有在第一時間把陸岸驅逐出去,客觀因素已經桎梏住了他。方栖甯不等陸岸動作,一骨碌爬起來,拼命往陸岸胸膛貼去,恨不能死在他懷裡,明天太陽不再升起,也就不必在此首鼠兩端。他以前也是這樣,主動又熱烈,但這一回的意味不盡相同,平白生出了點唏噓的意思。陸岸環抱住他,下巴擱在他圓潤的肩骨上,貼着方栖甯的耳廓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容易知足了,好傻的小朋友,抱一下怎麼夠。”“……”方栖甯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是有一點恐慌的。在他淺薄的觀念裡,感情很難躲藏,但是沒有人告訴他,該如何回應來自心上人暧昧不明的語句。他惶惶不安地往後退了退,先前拒絕他的是陸岸,現在給他織網的也是陸岸,好話壞話都給占盡,留給他的什麼也不剩。陸岸摸他的後腦勺,語調輕柔,仿佛在哄小孩:“我們來玩個遊戲,互相提問,隻問三個問題,問完就睡覺,好不好?”方栖甯從嗓子眼發出了細微的聲音,勉強同意他的說法。他很想知道陸岸要問他什麼,這對他來說很重要。陸岸讓他先問,方栖甯糾結了半天,吞吞吐吐道:“你當時……有生我的氣嗎?”這話說得含糊,但陸岸聽懂了,他無聲地笑了笑,說:“有啊,老婆跑了,換誰都得生氣吧。”方栖甯呼吸一窒,心尖又酥又麻,不知道是該為一個稱呼臉紅,還是為後半句而歎息。他生硬地移開話題,悶悶道:“該你問了。”半個月裡,陸岸一次都沒有提過分手的事。方栖甯以為陸岸在這兒等着他,他設想了許多種問題,譬如為什麼不告而别,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最後在電話裡哭的原因。陸岸并不如他所想,劍走偏鋒道:“你這兩年多都在做什麼?”……說起來是很簡單的答案,因為方栖甯幾乎什麼都沒做。他被哥哥的助理押上飛機,輾轉落地後關在一座獨棟的兩層小樓裡,哥哥的聲音在越洋電話裡聽得不太分明,每一個字都打在方栖甯神經裡。不需要别人看管,他自願自覺地将自己禁锢在房間裡,一個和藹的中年婦人按時給他送餐,方栖甯還記得要講禮貌,微笑着接過食盒,關上門後将飯菜悉數倒進垃圾桶。不知過去了幾天後,他終于體力不支,婦人拿着備用鑰匙打開房門,捂着嘴尖叫出聲。她立即撥給她的雇主,叽裡哇啦說了一通,盯方栖甯更緊。方栖甯閉着眼睛躺在床上,他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昏過去的,他的精神狀态不是很好。驚叫聲穿過他的雙耳,喉結微微聳動,吵得他咳嗽了幾聲,不得不重新面對現實。他勉強吃了兩口飯,轉身就吐了出來,家庭醫生提着醫療箱匆匆趕來,替他紮了一針營養劑。兄長沉默許久,大手一揮,準許網線接入,他終于接觸到外界的一角。鋪天蓋地的媒體報道着一周前的文娛界新聞,熱度隻增不減,惋惜與猜測齊飛,惡意在讨論中盡顯。方栖甯看到一則标題,驟然睜大眼睛,手指幾乎握不住機身,他的喉音在抖:“哥,他們怎麼能這樣胡亂報道……”方齊瑞手裡的筆尖在紙張背面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迹,辦公室裡的座機響個不停,秘書盡職盡責地替他排憂解難,而他正面無表情地與幼弟通話,語氣平緩:“好好吃飯,别讓我和爸爸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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