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嶽又看向鐘休,一臉難以置信地用口型問道:做了?鐘休不明所以,順着甯嶽的目光看過去。郝艾今天穿了一件寬松的灰白色圓領毛衣,領口有點大,他趴在桌子上的姿勢非常随意,領口處露出了大片白皙的皮膚,鎖骨及四周都有明顯的紅色吻痕。“沒有。”鐘休看起來不慌不忙,冷靜地拿起挂在椅背後的校服外套,直接往郝艾頭上一罩,把他的整個上半身都罩住了。“你什麼也沒看見。”鐘休語氣平淡地對甯嶽說。“……”甯嶽沉默了一下,說:“好的。”“鐘休?”郝艾困頓地睜開眼,原本抱怨的話說出口變得軟軟的,“你幹嘛啊?”鐘休開始胡說八道:“沒事,怕你冷。”甯嶽好像透明人一樣,見鐘休沒再把目光分給自己,默默地走了。“謝謝啊,”郝艾一把扯下蓋在頭上的校服,坐直了身體,他看着室内仍然開着的暖氣,咬牙切齒道:“你對我,可真好。”鐘休禮貌地回敬:“不客氣,應該的。”“我懷疑你是想悶死我,”郝艾把手裡的校服挂到自己的椅背上,“沒收作案工具。”郝艾恹恹地說完,又想趴下去接着睡,鐘休轉過身,把椅子也轉過來,身體前傾,趴在郝艾的桌子上,和他額頭抵着額頭。鐘休沒有進一步動作,兩人就隻是互相盯着對方看,像兩隻對視着的小倉鼠。這個時間大部分同學都趴在桌子上補覺,每個人的桌子上都有厚厚的一摞書牆擋住視線,沒人能看見他們在做什麼。郝艾又問了一遍:“你幹嘛啊?”“還困嗎?”鐘休問。“不。”郝艾回答。郝艾昨晚睡得很飽,一點也不困,但還是下意識地想在桌子上趴着,單純地不想聽課。鐘休小聲說:“不困就别睡了,下節課英語,好好聽課。”“好。”郝艾看着鐘休的眼睛,愣愣地點頭。“校服拿過來。”鐘休說。郝艾手臂伸到後面摸索着,把校服拽了過來。鐘休接過校服,用校服蓋住了兩人的頭,隻露了一點點縫,可以看清眼前人的面部輪廓。然後他把臉稍微湊過去一點,輕輕吻了一下郝艾的鼻尖。隔着層層疊疊的書牆,無人發覺。上完數學課,課間的時候,鐘休被老張叫去了辦公室。“鐘休啊,你媽媽給我打電話,說想要把你調到重點班,你也知道,從入學考試開始,重點班的大門就随時為你敞開着,”老張斟酌着說道:“我想聽聽你的看法,為什麼不想去重點班啊?”鐘父由于工作性質的原因,經常調動到别的城市任職,他覺得這樣太折騰,本想着讓鐘休在爺爺家那邊的學校上學,但被楊穎瓊斷然拒絕。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她害怕鐘休會長歪,有很多父母從小就不在身邊的孩子,因為缺少關愛與約束,最後誤入歧途。她不能讓鐘休脫離自己的管束範圍。鐘休從小學到現在一共轉了四次學。第一次轉學是在小學三年級,那是小長假的前一天,一個悶熱的上午,楊穎瓊匆匆給鐘休辦理了轉學手續,然後他就跟随父母去了工作調動的城市,離開得悄無聲息,他甚至沒有機會和原來的朋友說一聲再見。再後來鐘休就不願意交新朋友了,就算交到了朋友也遲早要說再見。他在陽城讀高一,跟方橙熟悉起來純屬巧合,他們因為同樣喜歡滑闆而玩到一起,到現在依然保持着淡如水的聯系,這已經很難得了。父母什麼都給他安排好了,事無巨細,甚至包括以後要走什麼路,都不是鐘休一個人能決定的。鐘休當然不願意妥協。堅持玩滑闆,執意待在六班,表面順從但内心始終有自己的想法,努力不被外界影響,這些都是他無聲的反抗。反正一切不滿足楊穎瓊期待的行為都會被她歸結為叛逆和不聽話。他當然可以做更多,比如不好好學習,逃學或者更過分的事情,隻要不如楊穎瓊的意,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但沒必要,随意把自己的未來當作和楊穎瓊抗衡的資本,真沒必要。“老師,我真的不想去,我覺得六班挺好的,我這半年成績也沒退步。”鐘休說。“呃……這我知道,優秀的學生不管在哪裡都會保持優秀,”張志遠拿起桌子上的黑色保溫杯,擰開蓋子,啜了一口還在冒着熱氣的水:“但是吧,老師夾在你和你媽媽中間也很為難,她對你可是抱了很大期望的,平時也非常關心你的學習,經常給我打電話了解你的學習情況。你看啊,重點班學習氛圍好,師資力量也比普通班強很多,多少人拼死拼活地想進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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