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老師納悶道:“就三句?”郝艾裝無辜:“您沒有規定讀幾句啊,老師我錯了,我下次一定會找特别長的讀。”衆人都哈哈大笑起來。英語老師本就是個好脾氣的人,聞言隻好無奈地笑道:“行行行,沒有規定字數,是老師的疏忽,接下來朗誦的同學可不要讨巧哦。”英語一向是郝艾的短闆。他初中是在縣城裡上的,那個英語老師隻注重卷面成績,沒怎麼糾正過同學的發音,郝艾的英語口語因此一塌糊塗。郝艾全程沒怎麼認真聽,也聽不懂。按照學号,鐘休是最後一個上去的,最普通的黑白校服穿在他身上也變得耀眼,他站在講台上,像青春電影裡的男主角,把台下的人都映襯成背景闆,盡管整個人冷冷淡淡的,但還是很迷人。老師笑笑說:“鐘休同學的發音無可挑剔,聲音也很好聽,朗誦的時候稍微再帶點感情就更好了。”鐘休走下講台,回到座位上,郝艾小聲問:“你剛才朗誦的那首詩是什麼意思啊?我沒怎麼聽懂。”鐘休撕下一張紙,在紙上唰唰寫了東西,然後遞給郝艾。他的字迹很漂亮,一筆一劃蒼勁有力:我用什麼才能留住你我給你瘦落的街道、絕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我給你一個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這首詩很長,鐘休隻選了前面的幾個段落讀。這首詩表達的到底是什麼,曆來有争議,有人說這是寫愛情的,有人說是在描寫戰争。郝艾小聲問:“愛情詩嗎?”鐘休表情冷淡:“不是。”“你怎麼啦?不高興啊?”鐘休轉過身接着寫作業,“沒有。”郝艾不知道自己觸了他什麼黴頭,“噢”了一聲,側過頭和路法言小聲說話。鐘休在紙上胡亂寫了好幾個化學公式,等了好幾分鐘也沒等到郝艾來戳他的後背。下晚自習的鈴聲敲響。郝艾提前收拾好東西等着和鐘休一起走。甯嶽從前面走過來,想問鐘休幾道題。甯嶽是走讀生,不能跟鐘休回宿舍,于是鐘休讓郝艾先走。郝艾不在意地說:“沒事,我等你一會兒。”旁邊的路法鄙夷道:“你怎麼跟小女生似的這麼粘着人家?”“我哪有!”郝艾不樂意别人說他粘人,不情不願地跟着路法言先走了。讨論完題目,鐘休收拾東西回宿舍,和甯嶽一起走出校門。路上,甯嶽突然說:“鐘休,問你個問題。”“你問。”甯嶽問:“你是吧?”這個問題乍一聽沒頭沒尾的,鐘休詫異地對上甯嶽了然于胸的眼神。“是。”“你喜歡的人,是郝艾嗎?”鐘休沒有直接說是或不是,而是問道:“你怎麼知道?”“今天的英文詩朗誦,你在講台上的時候,全程都在看着他。”鐘休回憶了一下,并沒有意識到這件事:“這麼明顯嗎?”這麼明顯,偏偏兩個當事人都沒有察覺到。甯嶽說:“對懂的人來說,确實很明顯。”鐘休笑起來:“你很懂啊。”“嗯,我覺得你可以稍微,嗯……”甯嶽頓了頓,才說,“收斂一點,别那麼明顯,不然以後能看出來的肯定不止我一個人。”在當下的社會和校園裡,喜歡同性和喜歡異性完全是兩個概念。“謝謝提醒,”鐘休說,“不過不需要。”“嗯?”甯嶽投去不理解的目光。“喜歡一個人,為什麼要掩飾?我原本就是想讓他感覺到,有人在喜歡他。”甯嶽神色黯了黯,有些心酸地笑道:“所以,這就是我羨慕你的原因。”“沒什麼羨慕的,我喜歡的人很好,不會讓我難過。”鐘休的意思很直白:你喜歡的人總讓你難過,他并不值得你喜歡。甯嶽的臉色在路燈的映照下更顯蒼白,長長的睫毛打着顫,像撲動的蝶翼。“他也很好的。”鐘休覺得甯嶽和申奕朗之間從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甯嶽性格太軟了,處于弱勢,更何況申奕朗還是個老師,能和自己的學生談戀愛,也太沒有師德了。學生或許心智不成熟,但作為成年人的老師總該有拒絕和分辨是非的能力。甯嶽搖搖頭,辯解道:“我們沒有在談戀愛。”“好吧,”鐘休無奈道:“那天是他主動親的你,這個總沒錯吧?”“嗯。”甯嶽悶悶地點頭。“你知道他不會跟你在一起,還喜歡他?”甯嶽不說話,仍是點頭。出了校門,不遠處停着輛黑色的轎車。這輛車鐘休在校門口見過很多次,不論刮風下雨,總是雷打不動地來接甯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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