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勇擡頭,臉上是不解。
當初從公海回去後,他找過力哥。
力哥跟他解釋,那些小孩主要被賣去東南亞一帶的國家,供一些無法生育的有錢家庭挑選。
被挑選上了,從此不單是豐衣足食。
這樣的話,路勇自然沒信。
但力哥确實拿出了一些照片作為證據。
“阿勇,你是知道我這個人的原則的,婦女不碰,小孩不碰。”
“這次會碰這些小孩,是因為他們原本就是從一些貧困家庭帶出來的。”他又拿出了一些照片,“這個,父親是個混混,母親是個酒吧女,從小就被他們虐待毆打,沒過過一天好日子。現在是T國某個城市首富的兒子。”
“這個,母親難産死了,父親嫌他是個累贅,三餐能管一餐,平日也沒少棍棒招呼。現在在S國某個家庭生活,父親是大學教授,母親是醫生。”
“還有這個……”
他收起這些人前後生活的照片。
“按道理來說,貨物最後到哪兒,我們是不能管的。但我不放心,特意找人調查了很長時間。”
“我們這樣,也算是做善事了。”
路勇問他:“沒被挑選上的小孩呢?”
“阿勇,這世上最不缺乏的是有錢人。”
東南亞幾國,能出得起錢買小孩的,不會對小孩差到哪裡去的。
力哥将錢給他:“帶回去,先給侄女做手術。我這裡,随時歡迎你回來。不過,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他點到為止,跟錢一起遞給路勇的,還有不同角度的路遙的照片,以及不同場景下路媽媽的照片。
力哥的話,路勇是将信将疑的,可這麼些年來,可能是為了減輕心裡的罪惡感,除了陸知以外,他逐步忘卻了其他人,也相信了他們在另外一個國家過着好日子。
好在,路遙的手術成功。原本住的房子因為湊集手術費早就賣了,路勇再還清債務以後,将剩下的錢全部捐給了孤兒院,同時帶着兩母女搬到了現在租賃的房子。
這一住就是三年。
此刻聽沈覃這麼說,他才想到力哥當初的話要麼是為了騙他,要麼是他也被騙了。
“實驗室?”
“人體實驗室。”
路勇震住了。
不管其他小孩如何,陸知她們那一批,确實是因為路勇才沒能被救回來。
沈覃自然沒功夫管他的反應,他摁了電話。
不過一會,賀然進來,又将路勇請了出去。
他走前,沈覃提醒他不許将這件事再向任何人透露。
房門關上。
路勇的話有一定可信度,也就是說,陸知是故意被抓的,可這件事陸智并不知情。那陸智又是何時被抓,什麼時候被抓的?按她說法
沈覃覺得,有哪裡說不通。
傍晚,陸智回來了。
見到她往裡走的熟悉身影,沈覃覺得有什麼東西從腦海内閃過,彌補上了先前思考中的缺失的一環。
“路勇怎麼說?”陸智沒想到,沈覃會趁她不在的時候找上路勇。
沈覃沒回答,而是倒了一杯茶,遞給她。
正是炎炎夏日,陸智并不像陸知那般怕曬,所以并未穿着防曬衣。
接茶時,白皙手腕落入沈覃的眼裡。
她沒注意到,沈覃眼裡一閃而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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