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拜,可把白雲,薛淩逸拜到了雲裡霧中。薛淩逸慌忙還了一禮道:“柯老前輩,你這是何意?”柯無忌正色道:“賢兄有所不知,此乃小弟所立的規矩。凡能打敗我,又能令我敬服的。我便認其為兄為姐。不管年歲大小的。十年前打敗我的何秀姑年歲也比我小,我也拜她為姐。今日你倆個打敗我,我理應認做哥哥,二位兄長勿再推辭了。請受小弟大禮參拜!”說着,撲通一下,竟然跪倒!白雲見他四五十歲的人了,還是這樣孩子似的,脾氣古怪至極。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卻不知怎地是好。她擡眼求助似的看了看薛淩逸。薛淩逸哈哈一笑,竟然豪爽地道:“好,我們認下你了!快起來吧,柯兄弟!”柯無忌聞言大喜,忙爬起來,哈哈大笑:“還是這位哥哥爽快!不似那何秀姑,一見我拜她為姐,就給我立下諸般規矩。在桂花林中設下十六迷魂陣,說隻有我破陣之後,她方才認我為弟……可憐我晝思夜想,直直想了十年,這幾日方才想出點門道,不過卻尚未真正破解……今日此陣既被兩位哥哥所破,我再想也無意義……哦,還位請教兩位哥哥尊姓大名?”薛淩逸笑道:“我姓薛名淩逸,她姓白名雲,我喚他聰兒。”那柯無忌歡喜不盡:“那以後我就喚你們為薛哥哥,聰哥哥吧?”薛淩逸一笑道:“随你怎麼叫吧。柯兄弟,你這裡可有閑舍嗎?天色已晚,我們想在你這裡歇上一夜……”柯無忌忙點點頭道:“有,有,兩位哥哥請随我來吧。”三人穿過桂花林,來到那座茅舍前。門是虛掩着的,一推即開。柯無忌領着二人進了屋。又搬過兩張椅子,恭敬地道:“二位哥哥請上坐。”白雲一看那椅子,竟是微微一呆。那兩把椅子,一個三條腿,一個兩條腿。搖搖晃晃的,哪裡坐得穩?而柯無忌自己坐的那一張更滑稽,竟然隻有一條腿!白雲又環視了一下屋内,屋内簡直是沒有什麼擺設。簡陋的不成樣子。她暗歎了口氣,心道:“沒想到這位蓋世奇人竟是如此寒酸!脾氣又忒地古怪!”正想着,薛淩逸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施了個眼色。然後坐于那兩條腿的椅子上。白雲無法,也隻得小心翼翼地坐在那三條腿的椅子上。柯無忌見二人坐下,方笑嘻嘻地道:“二位哥哥想是也走累了,餓了吧?一會兒小弟擺一桌酒席為二位哥哥接風洗塵。”白雲一聽,又差點笑出聲來,心道:“就憑你這殘缺不全的桌椅,還能擺出酒席來?恐怕還不知去哪裡舀一壺山泉當酒,挖一籃子野菜當下酒物哩!”賓主又說了一會子話,天漸漸黑了下來。暮色四合,遠山如黛。屋内已看不清東西了。那柯無忌方才站起來道:“二位哥哥稍候,等愚弟弄下酒物去。說完,一溜煙似地出去了。白雲見他出去,方道:”也不知這位古怪兄弟去哪兒弄下酒物了?他不會是耍我們吧?“薛淩逸搖搖頭,微笑道:”管他去哪裡尋來的呢,他弄來你盡管吃也就是了。他斷無騙我們之理!”約過了盞茶工夫,忽聽門外有人呼道:“快開門,酒菜來啦!”白雲忙打開房門。忽聽“呼”地一聲,一張桌子竟飛般自己‘走’了進來。在屋中打了個轉,倏地停住。白雲吓了一跳,疾後退兩步,定睛一看,不由一呆。這是一張紫木八仙桌,桌上擺滿了盤盤盞盞,竟是山珍海味,湯菜俱全。桌正中還有幾壺美酒,幾個酒杯,杯中酒竟是一滴也未灑出來!白雲正自發呆,忽見桌布下沿一掀,柯無忌竟從桌下鑽了出來,他的手裡竟然還各端着一盤珍肴!笑嘻嘻地道:“二位哥哥,我所置辦的酒菜如何?”這下連薛淩逸也不禁為之一呆。忽然他哈哈一笑,一拍柯無忌的肩頭道:“柯兄弟,愚兄算是服了你啦!你竟是用頭頂着這桌酒菜來的嗎?”柯無忌嘻嘻一笑,放下手中的菜盤道:“不錯!方才我下得山去,正碰上山鎮裡有家财主辦喜事。哈哈,席開百桌,客人們正欲入席。我就混了進去,瞅了一桌最好的。嘿,桌上盡是山珍海味。我又沒有家什盛它們,又一樣也舍不得仍掉。便索性連桌子也頂了來!”白雲又是驚奇又是好笑道:“你搶了人家的酒席,人家沒追你嗎?”柯無忌得意地道:“我鑽到了桌子底下,他們哪裡看得見我?還以為桌子是自己長腿在飛呢!竟然跪倒一地恭送我!哈哈!”白雲忍俊不禁,不由“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夜已經深了夜已經深了三人把東西收拾好,重新落座。點着一根小孩手臂般粗細的牛油大蠟,吃起酒來。那酒極香極醇,酒肴也很豐盛。白雲不會飲酒,隻夾些菜陪他兩個。薛淩逸和柯無忌最是痛快,二人邊喝邊談,甚是投機。談至天下英雄,柯無忌笑道:“我生平最看不慣那些為皇帝佬兒效忠的奴才!聽說峨嵋派掌門人的師弟劉機那牛鼻子,也在錦衣衛裡當了一個什麼‘長’,尾巴就翹上了天,自以為成了天下第一英雄!哼,說什麼‘精忠報國’,卻還不是想弄個官兒當當,欺壓老百姓?哪裡像我,既不受皇帝佬兒的管轄,還可以逍遙于山水之間。遇見不平之事,略管一管,戲一戲那些貪官污吏,也強過劉機那牛鼻子!”薛淩逸一聽,撫掌大笑道:“柯兄弟所言正合我意!當今皇上昏庸無能,緻令權奸當道,百姓遭殃。雖說大丈夫安身立世理應有遠大抱負,但效忠于這樣的皇帝卻未免太過迂腐!我這一路行來,确也碰到過不少武林高手。但這些人不是替皇帝效忠的孤臣孽子,就是危害百姓的武林敗類。再不就是一些自诩清高,實則貪圖榮華富貴的狂傲之士……”他話未說完,白雲就有些不高興,推桌而起,冷冷地道:“我也是什麼孤臣孽子,武林敗類,狂傲之士嗎?哼,你們清高,你們談罷!我可别玷污了聖地!”賭氣便要走。薛淩逸忙一把拉住她道:“聰兒坐下,莫生氣。我并沒有把你算在那些人裡面。我是把你我合一而論了。你如不是我的知己,恐怕天下我再找不到知己啦!”白雲臉飛紅暈,哼了一聲道:“你嘴可怪甜的,我可不敢當!”她嘴裡雖這樣說,心裡卻也不再生氣,重新落座。柯無忌卻驚奇地看了白雲一眼道:“聰哥哥怎地這樣小性兒,薛哥哥隻不過說了這麼幾句便惱了?”白雲有些不好意思,啐道:“呸,我的事不用你管!”柯無忌伸了伸舌頭道:“我可不敢管哥哥,咱們重新談舊話題罷。兩位哥哥可知道江湖上的倚天劍客?”白雲一楞道:“當然知道了,他不是一個大魔頭嗎?”柯無忌晃晃肉球樣的大腦袋道:“我看不然!我反覺得他是天下第一英雄!”這一句話頗出白雲意料,她驚奇地道:“什麼?你說他是大英雄?有何憑證?莫非你認識他?”柯無忌苦笑着搖搖頭遺憾地道:“我已十多年不曾出山了!他是新近才出道的。我如何有緣認識他?不過,我卻很佩服他。因為他為江湖鋤了幾大害!象食人惡魔——張一坤,采花童子——冷冰晶……”白雲哼了一聲道:“他殺了些惡魔不假,但他也害死不少好人呀,象白馬莊主——王香楚……”柯無忌忽截住她的話頭道:“你不提王香楚還好些,你一提他我倒想起來了。這王香楚可不是什麼好人!”白雲一愕:“王香楚不是一位殺富濟貧,仁義過人的忠厚長者嗎?怎麼他不是好人?”柯無忌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罵道:“狗屁好人!什麼殺富濟貧,仁義過人。都是狗屁幌子罷了!暗地裡他殺人越貨,奪人妻女。陰狠毒辣,連他的師兄都害死了!”白雲一震:“有這事?”柯無忌哼了一聲道:“那還有假?十年前,他的師兄——武林第一名宿白事山有事找他。他因見他師兄武功比他好,頓生嫉妒之心,一心要把他師兄置之死地。他假惺惺地說要替師兄接風洗塵,擺下了鴻門宴。在他師兄的酒杯中暗投了毒藥。這毒藥是他一手煉制,香氣極濃,名喚什麼百草香。人若吃了這種毒藥。,過不了一個時辰,就得斃命。而人死之後,面色卻絲毫不變,看不出絲毫中毒迹象,卻好象是醉死的!他師兄吃了這種毒藥,自然就死了。這王香楚卻又裝出痛悔萬分的樣子,捶胸跌足,哭死過去好幾回。用檀木棺将白事山厚葬了。可笑那各路英雄不識此計,竟被他瞞過。都說他師兄沒造化。都誇王香楚仁義無雙,是個江湖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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